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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又逢雨天,又无一事可做,这一整天除了纳闷之外,只觉得无趣。心中复念及,想与你写封小信,来消遗这无聊时光,可这握笔之际,却又多有停顿,想想,自己虽有许多深埋的话想对谁倾说,可自始终又觉得自己的似乎是无权去打扰那任何一个人的,再者,自己同时也没有丝毫的信心,能自己说得生动,去诱引得谁心动,所以,这即使又想和你写这一封信,我其实已犹豫了整整一个春季。
今年的春天,对我来说,这无疑又是个哀败的季节,许多的人许多的事都深深地让自己失望,而更让自己失望的还是自己,在爱情和事业里,我本都还是有些许梦想,而且一直深深陶醉其中无力自拔,但在这一刻执笔之时,我却不期而然地清醒过来,也因此发现了曾经的这一切是多么的幼稚和虚妄,首先是情场,既然是颓势早已注定,所以失败的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对于这,我并不再象是以前那般的感到无法忍受的忧伤和耻辱,这个世界上,必竟是谁也都不相信再有什么崇高一类的情感存在,既使是爱情,它也早已被世间的某一股暗流冲淡了它原本该有的颜色,所以对于所谓爱情弥留下来的伤口,咬咬牙我或许还能默默地淌过去,何况这世间尚有酒这一类可帮忙愈合伤口,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虽然我内心里曾或许也强烈地要求过自己要“春蚕到死丝方尽”一番,但是后来一切终于都毫无迹痕地过去了,如果说还是有些伤痛,那便是因为这伤痛而留有了这一些黑色的血泪了,而这一些黑色的血泪,所唯一能证明的只有自己的一厢情愿的天真,及自己以外的淡漠无情之外,我不知它还可以说明一点什么?
我想我之所以没有被那些失败的情感拖垮累倒,所倚着的是这另一个梦想的支撑,几年来,我对于歌的爱好或许就如思念情人的心情一般的热烈和顽固,当我能从感情的灰色云群里脱困解围出来,歌变成了我唯一的梦想寄托,我只能再在它的身上倾注我所有的希翼,期待深植心中的它能有所成长,开花和结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梦想竟也越来越是脆弱,几乎又已频临崩溃、破碎的边沿,而所有这些,对于此时此境的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我不得不又将面对心灵上的一次失血,要遗憾地面对自己曾经的希望,要用嘶哑而仇恨的声音和情绪,去哼一遍“希望”之歌:“希望是什么?是娼妓:她对谁都盅惑,将一切都献给;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你的青春——她就抛弃你。”就如英勇的人面对无尽的黑夜所常有的悲叹: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我也无法面对自己曾经的自信:一路上我只如被遗弃的孩子,沿途寻寻觅觅却四处碰壁,而在幕然地抬头之间,却又发现那所谓希望,是那绝壁之上的一朵因失却水分而无法开放的花蕾。
正月的一趟福州之行让我的心完全地心灰意冷,去时的路上我披星戴月,是一腔豪情和许多憧憬,可抵达这站点时梦很快地就被残碎了。陌生都市的华灯下,淹盖的却是更多的被染污扭曲的人性。我原本的计划很好,在这都市里先找个固定的工作,待生活安定了再寻找机会发展梦想,可一路上我碰到的却是:先是文艺大厦的中介公司的受骗,后又是百信达公司的上当,只搞得我这外来的人心惊胆擅,精疲力倦,只好灰溜溜地回来,而梦,也不知不觉地随着滚动的车轮被辗碎了。
因为希望的被视为虚妄,自己难免要承受着来自家人和所认识的人的一些或真心或幸灾乐祸的冷嘲热讽,对于这些,我心里所拥有的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也许我的自信和自以为是尚能抵抗某些打击,再则对于无知及不可理喻的一些揄喻,我虽不能完全做到无视但可以漠视,我一向以来更偏重于自己的个人内心感受而不愿迁就于世俗的眼光,然而我现在终于要开始心痛心寒了,并不是因为别的人讽刺而是自己这几年来的经历和精力。过去,我一直默默地在努力,希望也相信自己的勤奋能给自己以外的什么人带去一点好处,同时也希望能在别人的理解之中渐使自己拥有不断的勇气去茁壮自己成熟自己。我不敢期望自己是匹千里马,更未能拥有鲁迅那“孺子牛”般的伟大情怀,但是这样的一种心愿我还是有的:就给我一点尚可维持生命的杂草吧,到时需要的话你有奶喝奶没奶就拔些毛去保保暖想来也是可以的并合算的,可现实的境况却又无情的证实了自己这当牛羊的愿望也只不过是一个卑切而无望的梦。同时这无望也让我明白了这样的一条生活规则:事实上生计的问题始终要大于一切问题,而后才有可能产生其它的欲望,试想想当你面对那一个长途跋涉失食脱水的人,你是给他一口饭一杯水实际些还是给个爱情的吻便能让其起死回生精力四射呢?我想这选择就连白痴也懂得,所以过去我是连个白痴都不如,而他妈的那些另外的所谓文人学者,也大都也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话或吃得太饱了却偏撑坏了消化不了在放臭屁而已,他们大概自己也未意识到异味却端是影响了大众的嗅觉,把猎狗少数驱赶变成为野狗再把大部份逆来临顺受循规蹈矩的训教为卑贱的家狗,同样家狗又惯性地收缩自己的嗅觉感观,只快变成了只能一味朝腐朽依府的蝇虫。而作为野狗,食饱思暖已是第一目标,生命的存活便是个梦,什么理想与真理,什么公平与大同,什么人生位置与文明程度,便都是虚妄的一文不铭的。但这是狗的生活,作为人,真地也该沦落、退化到如此地步吗?多想想吧,人文学家们,精神大师们,思想圣贤们,文化传播们。暂时先别神秘兮兮地提历史讲鬼话,也别海阔天空的侃谈未来,只要先把握好现实,而不要难得糊涂地看成近实,中国的未来就要谢天谢地了。
刚才说这话到现在自己还觉得后怕,自己并非觉得有危言耸听之赚,同时也并非是葡萄酸的心态,想想这社会上目前的情景,物欲的横流早已冲垮了下一代的堤岸,道德早似树梢的蛛网被风风雨雨的冲撞而残破不已,人性的操守早已淡薄的是一张一捅就破的透明的白纸,被扭曲的灵魂就象躲藏在深草缝里的蟋蟀在啾啾的嘶鸣,那音调里在述说着对高山流水的眷念和对清风明月的依恋及对既将来临的寒冷的无奈和悲衰。
蟋蟀的悲鸣一向被离人骚者感叹为秋思闰怨,那是这些酸人故作深沉罢了,而其实说来只不过是不甘情愿,而且是就象我此时式的不甘情愿,不愿生命里是一种落花流水的境地,更不愿生命更仅是一汪连萍藻都未拥有的死水。不甘心情愿又如何呢?阿q的老子以前富过和以后我的儿子会比你们有钱都已不足于安慰这饥困贫乏的灵魂,想想人生种种,若是命运使然。却也只好学学唐吉诃德的苦中幽默了,虽然,这种不自然的笑声里已开始皱纹,可是有时,世事是往往教人笑不出来,僻好曾苦苦拼凑的那些文字,非但没有一个人曾认真地看过一个字落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相反大家却一无所知地又慷慨给了很多不消的讥讽,他们难道不知道,既然自己没有勇气爬上树梢去摘取那一个果子,就也无权去取笑那一个爬上去却同样摘不到果子的人,世间也许可以五十步笑百步,但世间不能以自己的不能生育去取笑难产流产的遭遇,僻如,曾死心踏地真情实意地去爱护和关怀某一曾失足的女子,却没能搏得她的一点欢心一声感激而恰恰相反地倒是闻得她背后开心的讽刺与侮辱,所以人都说人心是肉长的,我一听这话就厌烦,总觉得心又被谁揪痛了一下。人总是喜欢疏懒简单,喜欢概一论百,也许不错,人心都是肉长,但老鼠也是肉长的,老虎也是肉长的,大家不能看出差别吗?再者,大家也不是常又爱说,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呢?也曾坦诚热烈地对待每一个朋友,可朋友疑惑的眼神却显然让自己也不耐烦了,总之,所有的经历所得到的经验却只有这做人难与累的感觉。这样,自我的真就难免又会是褪色,或是深藏,这样,日常生活里的自己,自然又会是那一付溥衍的神色,或也有那言不由衷的举止。
这么些年来,我自己也一直都意识到自己口头表述的能力的差劲,我也一直希望自己能有所进步,但是口才这种活儿,看来还是天生的成份多一些,几年来我非但未见丝毫的进步,而相反的我的话语正逐渐减少简短。而现在可好,再加上言不由衷,这就让自己更加心虚,这会让自己更感别扭而甚至不能不敢多说什么,我也曾想过自己的木讷或与身边的所接触的人及气氛有关,记得有数次我就是那样不知不觉地多说了很多,当然这或许也有酒精的作用,所以这或能不能说其实谈话与气氛与心理同时也与生活有关呢?记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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