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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人物都逃离现场,刘殷有些不知所措,任凭高大全和李半城斗鸡眼对绿豆眼,在那里互顶互的玩瞪眼神功。
何巧云从后面轻轻的扯了扯高大全的袖子,低声说道:“五哥,这个人是全姑苏最有财势的,咱们贫苦人家,还是不要跟他硬气了。”
高大全梗着脖子,用大堂上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怕什么,他有钱咋了,不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几年以后不照样往地里埋?我就看不惯他那个样子,活了大把的岁数全活到狗身上去了,还敢说你的坏话,惹得我性子起了,把他的牙给捣烂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高大全坑了李半城一把,让李半城不知不觉中上了套,清清楚楚的叫了高大全一声爹,原因完全是刚才李半城在申诉的时候,说了何巧云的坏话,高大全这是给美女出头呢。有几个衙役偷偷摸摸的冲着高大全伸出了大拇指,脸色暧昧的又瞥了瞥何巧云。
何巧云被这些目光看到羞涩无比,将头深深的垂了起来,心花儿却好像得到了滋润的雨露,在那里怒放而开。
高大全却迎着那几道目光,疑惑的打量着自己身体的上上下下,也没见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怎的那些衙役看自己的眼光怎么琢磨怎么怪异,就好像……对,就好像拉不出屎欣赏别人窜稀那样羡慕。高大全做了个非常形象的比喻。
“你,你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如此羞辱我?”李半城被高大全气得浑身打哆嗦,胡萝卜一般粗壮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高大全:“我认得你,你是城外高家庄高老头的义子,我认得你。”
高大全面色一冷,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让人们看起来,他的笑容纯洁而无害。只是李半城的这张嘴脸,已经在他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此时,小真从屏风后面冲着刘殷打手势,刘殷登时如释重负,起身走到屏风之后,听了小真的嘱咐,便屁颠屁颠的跑回公案处,将惊堂木一拍,冲着高大全喝道:“高大全,今日便是你归还李家二十一两银子的时候,可曾将之带来了?”
“大人,小人带来了。”高大全连忙把手塞到怀里,拿出了小布包,哗啦哗啦的往地上倒银子。
刘殷假装没有看到高大全的动作,点点头说道:“如此便好。本官判高大全速速将银子还与李半城。李半城,拿了银子,回家去吧。”说完,他也根本不管李半城看过来的目光和高大全满是诧异的表情,随手把惊堂木一扔,喝道:“退堂!”
威武声尚未响起,刘殷已经在大堂上消失。衙役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谁不知道刘知县每次退堂的时候,都要摆足了官威,晃着屁股慢悠悠的离开,哪像今天这般?
高大全眨眨眼,冲着李半城不好意思的笑道:“李老板,为了赚足您这二十一两银子,我这一天一夜都没休息,这腰酸得啊,都弯不下来了,您还是自己辛苦辛苦,把这银子捡起来吧。”
李半城的目光好像蛇蝎一般盯了高大全老半天,随之又转移到何巧云身上。高大全身体向前一挡,登时把何巧云那小巧的身体遮挡住,直接迎向了李半城。李半城冷笑几声,弯下腰将地上的碎银子一点一点的拿起来,还放到嘴边吹掉些许沾染的灰烬,又在粗布衣裳上蹭了两下,这才慢腾腾的向外走去。
看着李半城的身影消失在衙门口,高大全才笑嘻嘻的对何巧云说道:“义妹,走,咱们回家!”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一直神游天外的铁颈将军突然站起身来,腰际的长刀划出一道冷冽的光芒,刀刃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瞬间架在了高大全的脖子上。
“啊!”何巧云惊叫一声,但却没有吓得软了脚,反而坚定的从高大全身后闪出身来,挡在了高大全的胸前。
“高兄弟,怎么这么快就走啊,不要忘记,你跟哥哥还有一场比试没有开始呢。”狄宏目光精气十足,看向高大全的目光异常凝重。
高大全哭丧着脸,把何巧云慢慢推到了一边,冲着狄宏无奈的说道:“你们这些当兵的,随口一句话的事儿你还能当真。有那个时间,咱们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儿,再叫几个……啊哈,不是比什么都美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几个衙役看似窃窃私语,其实声音蛮大的说道:“怪不得他说昨天忙了一天一夜,到底要伺候多少人,才能拿到这二十一两银子啊?这腰功,这体力,当真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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