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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不知道该不该笑,多少女人盼着嫁他,没想到他最在乎的丫头,竟然对自己不屑一顾。
苦苦地拢了找眉,她心里无他,可他却无法别开脸,怎么办?
唉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因为十岁的她,脸上那抹抑郁与孤傲?因为十四岁的她,被他撞见在夜里故作坚强?还是因为她和他一样,有张坏嘴,明明孤独害怕却总是假装勇敢?
他喜欢她,是因为她和自己太像,还是因为她救下他一条命,却没有在他肩膀绣花?
皇甫静说不真确,只晓得离开的三年里,他一天比一天更想她。
想她的害怕,想她的开朗,想她努力把日子过得起劲,想她的三百一行和说起生意时,会闪闪发亮的眼睛。
她没想过他吗?
如果不想,怎地他一出声,她便认出自己?如果不想,为什么再度相逢,她不避嫌,愿意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如果不想,为什么听见他受伤,那眼底、脸庞的恐慌,那样真确,不容置疑?
所以,她心中不是没有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肯让莫钫敏冒险到皇帝跟前辞婚,她不是最看重哥哥的前途吗?
她在害怕什么?和那个重生有关联吗?怎么办,他要怎么再一次一迈出她的心事,难不成再说一个哄骗她真心的假故事?
手指滑过她细致的脸庞,她秀气的鼻子,和那个红得令人心动的嘴唇。
忍不住笑了,即使满肚子里装的是忿怒,没办法啊,他总是在看见她时,笑容里才带上真心真意。
诗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看见皇甫静。
她以为自己在作梦,随即闭上眼,喃喃自语“坏,留下玉佩就让人等,女子青春无价,就不怕我等老了?玉佩值多少钱啊,赔得起吗?”
所以她的确在等?
诗敏无意识的言语激起他的兴奋。低下头,他在她耳边低语“那是无价之宝,绝对赔得起的。”
暖暖的气吹在耳畔,诗敏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
刹那间,清醒了!
迷糊被踢到九霄云外,她直觉推开他,坐起身。
她忍不住埋怨,府里的下人在做什么,居然让一个大男人跑到姑娘床边?最最该死的是,唉这里还是她家。
“怕什么,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他痞痞笑着,坐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搭起她的肩,将她揽进怀里。
“那次是情非得已。”她用力推开他,缩啊缩,整个人缩到床的最里头。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情非得己?不过,当时你很害怕是真的,是不是要让你够害怕,你才会投怀送抱?”
她没听出来,他的语气里出现一丝危险。
“我哪有,你不要诬蔑我。”
她的拒绝动作引发他的不快,寒了脸,自顾自往下说:“既然如此,我就来讲一件会让你很惊吓的事。”
他的口气很阴森,令她不由得竖起耳朵。“什么事?”
“你哥哥的官帽快被摘了,莫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脑袋,似乎也挂得不怎么牢。”他恶意地挑挑眉。
“什么意思,我哥哥犯了什么事?”她急得一塌糊涂,抓起他的手问。
“抗旨。”他伶冷丢下两个字。
“你在说什么,我哥哥怎么可能连逆皇上,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的迫切否认让皇甫静松一口气。原来她并没有要莫钫敏到皇上面前退婚,纯粹是莫钫敏的自作主张。
“说得好,可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跑到皇上跟前,求皇上收回旨意,别让你嫁给我,有种门
“天”她萎了,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颓坐在床。“哥哥还是说了,该死、该死,真是该死门
皇甫静方才松下的那口气,又被提了上来。
所以,她的确同莫钫敏提过这事,只不过她理智,明白兹事体大,不能胡来,但莫钫敏心疼妹妹,不愿她受委屈,就算明知直言可能触怒龙颜,还是硬着头皮提出?
他该佩服他们的兄妹情深吗?
啸着冷笑,他淡声问:“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他的眼神带上两把利刀,他的声音凝出寒冰,就等她说出令人难受的话,好把她千刀万削,再冻成肉丁。
可现在,诗敏哪有心思讨论这个,她着急的是哥哥。
难怪没有人拦下他,难怪他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冲到她床边,会不会莫府上下都已经被押进天牢?
没理会他的问题,她急问:“我哥哥呢?皇上对他论罪了吗?”
“猜?”他不回答她。
“我嫁、我嫁呀,再不喜欢、再不甘心、再讨厌,我还是会嫁的呀!你去帮我跟你的皇帝哥哥说说好话,就说我一定嫁,什么时候都行,明天嫁?后天嫁?还是今天?随你高兴,我马上收抬行李。”
她这话更教人火冒三丈。
什么叫做再不喜欢、再不甘心、再讨厌,我还是会嫁?他就那么让她厌恶!
青筋暴凸,锐利目光闪过,她像被刀子射穿似的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吓得她像受惊虾子,后退,缩到墙边。
“你就那么不想嫁?”
他的声音像从地狱发出般,让她不禁全身颤抖,恐惧像浇了水的春苗,瞬间抽叶蔓生,密密麻麻地将她裹住。
寒意从脚底向上攀升,她张开口,试图说出一个句子,不首是安抚他的怒气或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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