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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她哭得更大声了。
“婉中,我在说笑话耶!你不捧场也就算了,还哭得这么大声?”
他未免太没心肺了,信中明明已告诉他,她将女儿抱走了,他还开心得出、说笑得了。
“延风,你太令我失望了”
“失望?你干嘛对我失望?你自己做的事,我都还没骂你了,你还说出这种话?”
原来他还是知道了。“延风,你会怪我、生我的气吗?”
他忽然笑了出声。“傻老婆,你又没犯什么滔天大罪,我怪你、气你什么?”
“延风——”真的这么简单便原谅她了?
“你今天是怎么啦?吞吞吐吐、怪里怪气的,妹妹呢?你出来了,谁在照顾她?”
提及女儿,她又哭了。
又来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快受不了她泪匣子又开又关的收放自如。
“婉中,我不过是问你妹妹给谁照顾了,你哭个什么劲?”
她当然是为了此事而哭呀!扁了扁嘴,泪水再度滑落。
吴延风已不打算问她了。回到家,一个人便往婴儿房走去,不明就里地进去,却怒气冲冲地出来!
“阿姐,妹妹呢?”
女佣阿姐指指太太——“早上太太就带妹妹出门了呀,怎么——”当她看见太太面容哀戚与先生的怒目相向,她马上住口。
吴延风怒气大炽:“妹妹人呢?”
禁不住丈夫冷厉的目光,她只能先昏而后快。一阵晕眩,人已昏了过去,最后的意识是听及尖叫声,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醒来时,人已躺在自家床上,家庭医生也为她打上点滴。
吴延风坐在床边的一只沙发上静候她的清醒,反覆著咬指、放下;咬指、放下的动作。他并不在意老婆的昏厥,但女儿不见了,却让他慌了心神。
一旁还有她的长子吴柏熏在侧。
她的眼帘一眨,眼尖的吴柏熏立即大叫:“爸,妈醒来了。”
唉,谁教他眼这么尖,本还想再逃避个五分钟也好。悠悠地张开眼,歉意多过于不适。
“延风”
“你好些了没?”他暂歇下怒气,不过仍然关心他的心肝妹妹。
她点点头。
接著他又急切地问道:“那妹妹人在哪?”
泪珠又迸出她的眼眶他怒斥:“不准哭。”
好嘛,不准哭,总可昏了吧!
可惜,他随即又喝令:“再昏给我试试!”
啊!连昏厥的权利也没有呀!只好露出一副委屈样——扁嘴。
吴延风出身自全是兄弟的家庭,渴望个女儿多年,眼见母亲一生五、六个孩子全是男孩,他这是认了;娶了老婆又连生了两个男孩,不过他并不死心,即使生了十个男孩,他也要拼个女儿来,光是这点声明也不知吓退了多少名门闺秀,就她徐婉中不怕死,答应了他的条件。原以为,自己真的得当个超级产妇,没想到才第三胎便一举得女,光是女儿的满月酒,便席开两百桌。为了女儿,他更是放弃下班之后的交际应酬,为的只是多留点时间给他的宝贝,如此牺牲,全为了她小妮子一个,谁敢令她有半点差池,他准不放过那个王八蛋!
“妹妹人在哪?”
“”他想过,徐婉中顶多是为了报昨天吵架之仇才将女儿抱去藏了起来,只要她肯招,并将女儿抱回来,他绝对可以既往不咎的,但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实情,唉,他可要生气了。
徐婉中心忖,说了,他绝对生气;不说,他也不会消气,横竖都要说,与其她一个人烦恼,不如让他也分担一些。
“妹妹她”她一直“她”老半天,就是说不出下文。
他略加大了嗓声:“她在哪?”
“她不见了。”
此事也不过如此,不过对吴延风来说,却可比雷声响。“什么?”
“哇——”
“闭嘴!”
她还敢哇!,不急骂她,问清了来龙,方知他所接获的信与女儿所发生的事竟是同一件。懊恼之际,不忘派人搜山,可惜妹妹如沉大海般,他的女儿——妹妹真的不见了。
此事一直是吴延风今生的遗憾,也是心中永远的痛。
涂媚另名柳美枝,是柳老婆子给她起的名,美枝愈长是愈漂亮,只可惜,她的奶奶是个清寒的拾荒者。
自小一辆载破铜烂铁的三轮车,带著她四处拾荒,然而她是快乐的。
不过好景不常,在她十来岁时,一日在拾荒路上,为了闪一条狗,柳老爷爷冲过了快速道,让一辆迎面而来的大货车在煞车不及下给撞著了。涂媚命大,飞出了大马路,但头也撞到了路边的石头;命是留下来了,但却也失了记忆。
由于姓柳的拾荒老夫妇并无亲人,于是美枝便由与他们比邻而居的石姓老头子收留。老头不愿她记得不好的回忆,是以将她改名改姓又将她带离汐止,往山区迁徙。
当她问起老头涂媚这名的由来,他只是说:“姓涂好,就姓涂。”
问为何名媚呢?他老头又说:“媚有啥不好,觉得好便是好。”
涂媚也不觉这名有何不妥,也就随他老头开心了。
吴柏熏怎么想怎么不对,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家人——“爸,咱们妹妹现在多大年纪了?”
这已是吴家绝口不提的禁忌了,他这小子何必来搅乱?徐婉中瞪了儿子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略感委屈的。“我不过是看见,有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子长得和妈年轻时一模一样,才会问起的。”
顿时客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吴父首先开口打破沉默:“柏熏,你在说什么?”
“我说了,你们也听清楚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们真有机会失而复得吗?“带我去见她。”
“我也要。”
当吴母也搭口时,吴延风瞪了她一眼。即使如此,但她仍然坚持:“孩子是我弄丢的,我有责任再带回她。”
吴父默不作声,心忖著,不理她,以冷默的酷刑待她二十多年,也够她受了,现在既有了可能是女儿的消息,姑且原谅她。目光瞟向二儿子,要儿子代他开口。
吴柏晖立即代父发言:“妈,你当然可以一块去,再怎么说,你也是妹妹的妈。”
徐婉中开心地笑,她就知道,吴延风不会苛刻她的。
也没事先通知,他们一票人来到黎宅,且还是趁黎翰洋上班之际找上门。因为他们是黎家的熟客,所以佣人也没有为难他们。
乍见涂媚,两夫妻一致认定,是她没错了。
当他们报上名时,涂媚心里已有谱:“我知道你们。”
她知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夫妻可完全不知,曾经在报上喧腾一时的神秘女子便是他们的女儿。
“你认识我们?”
她摇头。“我在一封信内看过你们的名字。”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徐婉中催她:“可以给我看看那封信吗?”
涂媚要他们稍等一会,便上楼去拿。
好一会,不见她下来,一家子已然议论纷纷,一方面讨论她的长相;一方面也担心,她找这么久,会不会又是骗他们。
不光他们,连涂媚也急,她忘了把信丢哪去了,东翻西找,终于在旅行袋内找著,擦拭著因急透而流出的汗水,才从容地下楼。
将信交给她,一方面道歉:“抱歉,我一直以为它不重要,所以随手乱扔。”
他们只在意她是否提得出证物,其它的哪在关心的范围?吴延风赶紧催促妻子打开来看,徐婉中光看信封上的字迹便可确定,再看内容,她哭了。
“是或不是?”
徐婉中直点头:“对啦!就是它啦!”
对,便好。吴延风喜极了,寻觅了二十多年,终于教他找著了。不轻易落泪的他竟然洒下欢喜的泪水。
至今涂媚仍不知他们喜什么、乐个什么劲。
“对不起,打扰一下。
她才一出声,所有的目光焦点全往她处投注,突来大量的投射目光,还挺令人不自在的,不过:“信是你们的,那没事了吧!”
哪会没事,现在可是大事了。
吴父先开口:“涂媚,你就是我们失散二十五年的女儿。”
他在说笑吧!
“你们会不会认错人啦”无父无母过了这么多年,突然冒出双亲及兄长,这算哪门子的奇遇?
“不,不会,绝对不会,明天,我会派车过来接你,我们一块去鉴定dna,顺便回我们家,看看妈年轻时的照片和现在的你有多像。错不了,你一定是妈妈和爸爸的孩子。”
虽说被他们的狂热感染得一头雾水又像是有点头绪般,但她唯一清楚明白的,是自己或许有机会解开自身的身世之谜。
她不排斥与他们对dna,或是证实照片中人是否与她相像,但她并不打算让黎先生知道此事。
“我答应你们的安排,但这事我不想太早公开,你们愿意合作吗?”
“这”吴母还打算先报告公婆,但为了女儿的请求,只好勉为其难地看了丈夫一眼。在吴延风点头之下,她也同意了。唉,一切确定,再决定是否大肆公布了。
徐婉中在丈夫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离开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