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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般地拎起她,她的头撞到车顶发出巨响“怎么会忘了带?我千叮万嘱就是要白狐身上的玉,你竟然说忘了带?”
“是你硬拉我出来的。”她把责任推向他。
“你”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几乎眯成一条线“我明白了。你真够厉害,难怪白狐会看上你。没想到我精心提炼的摄魂迷香会被你破解,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你说什么啊?”她害怕得要命却要装糊涂,否则难保他一口气吃掉她。
“哼,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装傻,你当我是白痴吗?若不是我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你会侥幸活到今天?你想得美!”他的脸几乎碰上她的,形成一副天使与恶魔的对比画面。
董希暗暗吁口气,幸好他还没痊愈。
胡啸其见到她松了口气的表情,忽然狂笑出声,又急急停住,狰狞的脸再逼近她:“不过,我现在已经恢复了。”
“呃?”她愕然不已,现在他要吃了她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了。
“别怕,在吃掉你之前,我会让你拥有前所未有的欢愉。白狐还没碰过你,对不对?唉!真是太可惜了。他这个人天生就很古板,不过你却打动他的心,但是我猜他一定没让你过过一天情人的生活,我太了解他了。他不能满足你,就由我代劳。遗憾的是,他未能亲眼目睹他的女人栽在我手里的狼狈模样。”
董希忍不住全身颤抖,难道他想先奸后杀?
“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了,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她悄悄瞄向香水瓶。
“最后遗言吗?你说。”他放开她的领口,捧起她的脸蛋,嗯,真的细致极了!
“我想知道-天的身份。”赤狐太自负了,说什么了解谭野天,谭野天对她有没有动心她都不清楚了,难道他会知道?笑话!
他瞪大眼瞧她,忍了许久才大笑出声,在笑声中道:“你还不知道?这白狐想瞒你一辈子吗?白狐他不就是--”她趁他不注意时把整瓶香水往他倒过去,嘴、眼都被沾到,他难受得直揉着眼,嘴里不停咒骂。
董希趁机打开车门,衣服在和他拉扯间破了一大片。
她拼命地奔跑,但赤狐终究不是弱者,小小的香水能奈他何?半晌便抓住她的藕臂。
“敢反抗我?你很清楚地看到我和白狐交手的战况,你认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难道我会笨得留下来让你摆布?只要有一线生机,哪有不逃的道理?”她给他一个白眼。
“好个伶俐的丫头,可惜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说着,他紧搂住她的腰,往她雪白颈项吻去。
恶心死了!她不断地挣扎却得到反效果,他非但不放松,更加强握住她腰上的力道,她被闷得快窒息了。
“住手---”
她一惊,这不是谭野天的声音吗?
赤狐停下来,瞧瞧是谁在破坏他的好事,见到白狐一脸痛苦却又不屈服地走来,他猜想白狐大概病了。
“-天,你快走!”董希焦急地叫着,现在的谭野天怎是赤狐的对手?
“董希”谭野天低吟出声,她果然恢复神志了,她是怎么恢复的?而她又为何要继续和胡啸其出来?
“她叫你快走,别破坏我们的好事。”赤狐的眼眸顿时变红,手指上青光乍现,并直飞谭野天而去。
谭野天的速度因那莫名的痛而减弱,躲不过这一击,只见他笔直地撞上一旁的树干。
“-天!”董希嘶吼的声音隐含无限的恐惧,她还要再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吗?她的情泪不禁又失控地奔流,一颗心焦虑地飞到他身上。恶狠狠地回瞪赤狐,她低哑又不屈服地开口:“住手,你这个恶魔,别再对他下手!”
“砧板上的肉还会抗议啊?哈--”他嘲弄地仰天长笑。
谭野天静默不动,仿佛死去一般,身体开始空虚,但一股全新的生命力由脚底向身体各处注人,他发现身体所有机能都奇异地鲜活起来,有一股劲想发泄。
终于无恙地站起来,他的身体恢复原状了,一双犀利的黑眸直瞪向赤狐,然后再温柔地看向董希。
董希不敢置信又无限感动地凝睇她期待已久的男人,她最爱的男人回来了,他正活生生地站在不远处凝望她,他依然是那般英挺斯文,一贯闲逸的神情顿时变得精明,也变得深情。
“我等到你了,我终于”她哽咽了,突然有千万倍勇气涌上心头,她胡乱抓向赤狐的眼又踢他胯下,飞也似的挣开了赤狐奔向谭野天。
她只想紧紧、紧紧地抱着他,最好永远都不再放开,他的胸膛才是她最想停靠的地方。
谭野天嘴角上扬,用身体环抱并保护他爱的女人。喜悦充斥他平淡的心,他的转生并不算成功,因为他仍维持原样--妖狐,和成仙几乎搭不上边,但为了董希他觉得值得。
“别离开我。”她的语气里隐含浓厚的委屈。
“我说过会永远保护你。”她的身体在颤抖,她受到多大的恐惧呀!他心疼地搂住她。
“就算没有赤狐?”她不安地问。
“就算没有赤狐。”他允诺。
“答应我就不能反悔。”她再紧紧拥住他,深怕像以前一样,那次放开他的手后,一连串的事件便变得令人措手不及,甚至他不记得她了“不准忘了我。”
他看透她的心思,变成小孩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中浮现,他当初的确不认识她:“我答应你。”
赤狐在胯下微痛后,他手指上青光再现,准确地飞扑过来。
谭野天现在可不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谭野天了,抱着董希轻轻一跃,轻易地闪过这一击。
“赤狐,有本事就和我再一决胜负。”谭野天边说边在董希身旁做了约一公尺的结界“留在圈子内,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踏出半步。”
“-天!”她好怕,好怕再重演过去的梦魇。
“这次,我绝不让他再伤害你,包括你的心,那颗心只属于我。”他霸道地说。
她微笑,点点头:“只属于你。”
谭野天松口气,面对赤狐,生死战会在此役中分出高低,而他非赢不可。
“甜言蜜语说够了,斗志也高昂了,不过你的身材真不是盖的。”赤狐调侃地道,看似轻松地打量他昂藏的身体,实则眼底闪烁好战的血光。
谭野天也意识到因为身体巨变的关系,使得衣服早成破烂衫,他立刻取下数片巴掌大的叶子用草藤串连围在重要部位。
董希羞红着脸,一时忘了现在可是生死战。刚才狂喜冲击着她,所以她一点也没发觉,她在乎的是他还活着。
赤狐先发制人,攻击欲望十分旺盛,谭野天的战斗欲望也提升到最高点,全力接下他频频进攻的招数。
前后两次的战役有个共通点,那便都是肉搏战;赤狐有样攻击火力很强的青光弹,而谭野天的速度则是他防守的要领。
董希屏息观看他们一来一往的攻势,心底还是很担心。
谭野天在过了数十招后发现,自己的内力有增强的现象,他很高兴转生的时刻刚好遇上赤狐这缠人的家伙,赤狐也应该发现他和上次交手时的不同了。
激烈的战斗中,谭野天忽地露出破绽,引得赤狐往他胸膛攻来,当赤狐要击出掌风时,瞥见谭野天微微地笑,心下一惊,要收掌已经来不及;谭野天凭着内力比他深厚而故意让出一招,在赤狐靠近他时使尽全力将欲爆发的劲道由双掌击向赤狐,两人纷纷中掌摔落,而赤狐摔得特远。
“-天!”董希惊呼一声,谭野天根本是故意的,他想玉石俱焚吗?
赤狐虽身受重伤,但一股意志支撑着他,他非得当上魔王不可,于是颠踬着站起来。
“野天,他又起来了!”董希大叫,这个赤狐是打不死的吗?
谭野天回眸一笑,令她安了些心。
赤狐打算打空战,于是直飞上一旁的树梢,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只圆晃晃的东西自赤狐飞展的身上掉落,董希双眼倏地发亮,那不正是她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吗?
她将谭野天交代的事情撇在脑后,只想要得到干玉,于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离开了谭野天精心所设之结界,奔出去将掉落的干玉接到手。她仔细再瞧,没错,正是干玉!
当她兴奋至极地想喊叫出声,赤狐老早发现干玉掉落,但白狐的招数难防,于是想搁置一旁,没想到阳天女却在此时出现,在有可能失去阳天女骨血之虞,他起码得保有干玉在身,这样还能和白狐相抗衡。但现在
赤狐突然来个大翻身改变防守方向,若是他得不到阳天女,那么谁也别想得到,他把心一横,右手腕转个圈,将力量集中成巴掌大的青圆弹向阳天女击出,这一击又快又猛,连谭野天都来不及阻止。
“董希--”他狂烈-喊出声,那团青圆弹便撞击董希至十公尺外,他身形火速地拦住她继续往后急退,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一口一口地吐出鲜血。
“为什么要离开结界?!”他暴喝,狂怒和心疼搅和在一起变成复杂难理的情绪。
董希虚弱地一笑,吃力地将手上的干玉摊给他看:“我拿到了你最需要的”
干玉?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董希讲的那句话,以及今早突然出去买一块玉回来,原来她是想从赤狐那里骗来干玉,该死,他为什么不早些发现她已经恢复神志,不拦阻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不是,干玉不是我最需要的!”他-喊,感觉到她的气息愈来愈弱。
“野天”多苦命,她的男人回来了,而她却不能拥有,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
赤狐毫不怜惜他们将天人永隔的悲怆,一心只想除掉白狐,而现在正是最佳时机。他奸狡地笑着,偷偷地要将致命的一击打在白狐身上,当他以为计划得逞时,一个像寒冰似的不男不女的人挡在他面前。
“你想去打扰他们?”藏颐的声音如冰,恰似适时吹来的一阵凉风。
“你是谁?”赤狐面露凶光,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他从未见过,却觉得他的眼睛所散发而出的杀气不比谭野天弱,甚至更强。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太多。”藏颐撩起数十片落叶,一片片在他犀利的眼底下变成锐利的冰叶刀,他看得出赤狐已身受重伤,只需他的五成功力便可以将他解决。
“去吧!”藏颐将冰叶刀全数射向赤狐,赤狐左闪右躲仍避不掉致命的要害,咽下最后一口气,倒在地上形成一具无声无息的尸体。
“我立刻救你!”谭野天让董希盘坐,自己将功力运向她体内,但是她不是练家子,更不是妖、精之族,这样的内力运送给她她丝毫不能招架,立刻又是鲜血直淌。
“为什么会这样?”谭野天发现不行,失去理智地抱着她。
藏颐看在眼底,不禁感到师兄的异样,他是个郎中,他不会不明白凡人的身体是不能随意注人内力的道理,但现在乱了方寸的他却把这件常识给遗忘了。
“野天”她摇摇头,却始终微笑着,其实见到他好好活着,她就能安息了“别伤心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又不听你的话离开结界幸好,不是你受伤幸好是我”她气若游丝地呢喃,身体愈来愈冷,她不禁寻找他温暖的胸膛靠去,能在他怀里死去多么浪漫惟美,倘若小妹能醒来,她多想叫小妹为她和谭野天写本爱情小说,那么就可以证明她在这世上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但是,这些都是空想了,因为,她感觉到意志模糊,眼皮沉重不堪,谭野天的声音飘得好遥远
“董希董希!”谭野天怀里的人儿不再睁着明眸深情望他,轻盈的身体了无生气地靠在他的胸膛,而且挂着满足的笑容。
“我最需要的是你,不是干玉。”这话来得太晚,董希已经听不到了。突然他眼睛一亮,倘若乾坤宝玉会合岂会有难事?就算起死回生很难,不试焉能断定?
他掏出坤玉,再将她手里的干玉合并,蓦然他的脸沉下来了,是上天开的玩笑吗?赤狐在击中董希的同时也震碎了干玉,干玉因他轻轻一碰已经断成两截了。
燃起熊熊的希望重重地坠落冰窖,这莫大的心痛令他跪在地上,他只能紧拥着没有生命的董希。他是医生啊,是医术界公认的奇才,可是他却救不了心爱的女人,那么再高明的医术和高帽子有何用?
“师兄,你的第五劫已届,是情劫。”藏颐心湖平静无波,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何惧,师兄何苦为个凡间女子乱了方寸?
“情劫?原来你是上天派来的,董希,再考验我呀!我宁可历尽情劫,一辈子也不想老天收回这道劫数,请你醒醒”
她软弱的娇躯依旧冰凉,任他说再多的话语也挽回不了她。
“师兄,转生劫虽失败,若遗忘这名凡间女子,你仍有一丝机会归列仙班。”藏颐道。
藏颐的规劝在他脑海里化为一道生机,他怎遗忘他是只千年妖狐?
要救董希有个方法--只要他牺牲掉千年修行。
“藏颐,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藏颐耳朵竖起聆听。
“帮我跟师父道谢,他老家人的培育之恩我会铭记于心,永不忘怀。”谭野天真舍不得师父千年的恩情,但是,他已下定决心了。
藏颐不禁疑惑:“难道你想自毁千年修行,就为了这名不相干的女子?”
“再帮我做一件事。”做了重大决定后,谭野天抚平脸上的悲恸,恢复他一贯斯文的神态。
“师兄,考虑清楚。”口头上的劝诫是藏颐惟一能做的。
“准备一套衣物给我,起码我要正常地送她回家。”
藏颐美得过火的脸庞侧眼瞧去某处,挑挑眉,他找到人选了。
载谭野天过来的计程车司机早就脚软,在“藏颐”的侧目下已经不能站了。他不过是想看看小弟弟一个人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若有个万一他也好照应,没想到却看到惊心动魄的场面,简直把他吓呆了。
“去弄套衣服来,男女各一套。”藏颐对司机说。
司机立刻抖着脚吃力地回到车内启动计程车。
藏颐又在外头淡淡地说:“我想找到你是很简单的,三十分钟后不见你的人,我会亲自去请你过来。”
计程车司机不敢再有他想,乖乖照他的话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