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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一个器貌英奇、身材伟岸的年轻郎君,虽然年仅,可是其身上的上位者的气势已经逐渐养成了,只见昏暗灯烛之火之下,那人手中拿着孙子兵法,可是那眼神却未曾注意到书上之字,窗外月儿渐渐地升起,万颗萤火虫在田地游荡着。此刻这一番宁静却被门外扣门之声打破。
翻阅一些当地的奏疏,澶州境内之政务清肃,盗不犯境,吏民赖之。此年轻人如释重负的样子。
忽听得门外有敲门之声,随从便入内了。
“何事?怀恩。”
进来一个随从,将书信递给那年轻之人。
“殿下,这里是密信,几个月开封城的动静全在这里了,请殿下静阅!”郭荣以皇子的身份拜澶州刺史、检校太保、封太原郡侯,不过随从称呼他为殿下。
“你先退下吧。”
“是!”
烛台之下,那卷密信用蜡封存,那人是郭荣。只见他拆开密信,静静地看了起来。那密信之上记着这几个月开封城内之变化。郭荣若有所思,其中一些事情自己都知道。
他也没多么在意,不过当读到赵弘殷之孙赵德昭短短一年之内所经营的酒楼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如今已经成为东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郭荣对商业之事不是非常清楚,也不上心,他在乎的是政事,自己为当今天子郭威的养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看着,丝毫不得差池。他之前也有耳闻,赵弘殷家的孙子那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他也觉得此子非等闲之辈可以视之,将来若能为自己所用,即是一大助力,否则虽然赵家为行伍出身,为郭周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不过赵家赵匡胤跟自己年岁相仿,彼此间也接触一二,话语也有,倒不失为一个笼络人才的接触之处。
东京开封滋德殿内,黄袍老者负立。每夜得批阅奏折,呕心沥血,帝国万事悉以过之。在广顺二年,慕容彦超引兵进犯周境,自己亲自披挂上阵,亲征北境。后慕容彦超兵败,投井自杀。所幸功成,如今自身年迈,只有一个养子,自认为忝居大位已两年,五代十国,纷乱之世,经过自己的励精图治,周国人心大定,百姓安居乐业。
奏折堆积如山,自己得亲自批阅。
方才一份奏疏上写着:正月,延州城内,彰武节度使高允权卒,高允权之子牙内指挥使高绍基图谋承袭欲要自立,诈称父疾病,向开封周庭上表主持军府事务。观察判官李彬切谏不可,被高绍基杀,捏造李彬图谋造反。其后高绍基又屡奏杂虏犯边,希望能承袭父职。
呵呵,边境不宁,武将拥兵自重已经成为五代十国的常态,郭威一笑了之,这翻得起甚么浪花,也罢你如此行事,我就派遣一官吏出使延州,于是乎郭威御笔一挥,以六宅使张仁谦往延州巡检。
殿外武德司长官暗报进殿,报到了这几个月来那孩子的一举—动,不错,此子的经商头脑还是不错的,只是从商毕尽是贱业。不过郭威现下对这些无关痛痒之事,只是当是皮毛,暗地里仍旧让武德司之人背后跟踪着。
开封赵府之内赵德昭却浑然不知。
延州,六宅使张仁谦巡检,高绍基不能匿,始发父丧。
广顺三年二月,朝廷又命邠州静难节度使折从阮分兵屯于延州,又命供奉宫张怀贞率禁军西指挥屯于鄜州、延州二州,高绍基听到大军集结于鄜二、延二州,面对眼前形势感到十分害怕,全权将军府事交付给副使张匡图,以客省使向训权知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