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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来了。
当时从村长家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们，但当时因为没看真切，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那不是错觉，确实有人在看我们，那个人就是连成陌。
连成陌抬手按到我脑门上，他的手掌上再次出现了黑光，压迫感从头顶传到了脚底，我动不了了。
“害怕了么？恐惧了么？是不是想哭着求我放过你。”连成陌看着我：“从你杀了我的父亲开始，我就发誓，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身边为什么会跟着修罗，还有地狱王族，我都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于是我故意在你前一站，算好时间，坐上了同一趟公交车。”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连成陌看我的眼神和对我说的话都很奇怪，虽然他有掩藏，但依旧透出了浓烈仇恨，我还一直疑惑他为何老是仇恨我，现在一切都能想通了。
“所以你和你姑姑茂春联合演了一出戏给我看么？”
他点头：“不过姑姑并不知道我是阴阳眼，包括我父亲母亲都不知道，我只是告诉她，你会来找她，让她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至于帮她驱鬼，我会找人过来，她很快就答应了我。”
“也就是说，茂丽的死也是你刻意安排死在我眼前的？”我又问。
连成陌眼沉了沉：“我还没丧心病狂到利用自己的小妹妹来复仇，那件事等解决了你我再去调查。”
“我还有个问题。”事到如今我也不害怕了，反正迟早都是一死：“你说夏榕和班长是你杀的，但夏榕和班长已经死两天了，两天前我似乎还没杀你父亲，时间点对不上。”
“你真是够蠢的。”他大笑：“我说她们死了两天你就相信了？”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半响才摇摇头：“我无话可说，连成陌，你演技可以去拼影帝了。”
“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你去死的，或者你可以跪下来求我，跪在我父亲墓前磕头，忏悔你做的这些事，或许我心情一好，就不会杀了你呢？毕竟我对你的身体……还算感兴趣。”他说。
这次换做我大笑了：“我不知道你父亲对你是个怎样的好父亲，我想你也不知道你父亲对别人如何‘好’吧？”
连成陌一滞：“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挑眉看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我出生开始没有哪一天不在想杀死你父亲的，如今我如愿以偿杀了你父亲，我为什么还要忏悔？我为什么还要跪下来求你？你不知道，把刀刺进你父亲喉咙里的那一刻，我有多痛快，多兴奋。”
“你！”连成陌脸色变得铁青，掐住我脖子：“你简直是找死！”
我被他提起来，扬着脖子：“那你杀了我好了。”
“我会让你求着我杀死你！”他说完后，按在我脑袋上那只手一用力，他手中的黑球灌进了我脑袋里。
轰的一声，脑袋里像是被机器绞了一样，我喷了口血出来。
“连成陌你给我放开她！”封一握着镰刀出现在连成陌身后。
连成陌丝毫不惧怕，背对着他说：“区区一个修罗还没资格来对我指手划脚。”
“你要是敢杀了她，人界的法律不会放过你，地狱的法律也不会放过你，到那时候就不是我来对你指手划脚了，连成陌，你可想好了。”
“呵，你觉得人和地狱的法律我会怕？”连成陌依旧没放开我，捏的更紧了。
我又吐了口血出来，那黑球好像在我五脏六腑上碾压，好难受，好痛，我快晕厥了。
头脑昏沉之际，我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连成陌，不知我是否有资格，对你指手划脚。”
我努力撑起眼皮，恍惚视线下，我看到了那道熟悉无比的身影。
夜修。
夜修……
“夜修。”连成陌终于不再那么嚣张了，沉默了几秒后，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我说过，不会让她死的那么简单，她和你身后的修罗都中了我的毒，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承受几天，夜修，你救不了他们。”
说完后，连成陌折身大步从封一和夜修身旁越过，离开了。
夜修没有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