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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礼,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牛车慢慢启动,突然,郦食其瘦削的身子一晃,差一点从车后滚落下来,帝国战乱频频,战马已成为最稀缺的物资,所以用牛车来接送已是最尊贵的礼仪了。
“小子礼数不错,只是这车傅戈坐不惯,要不你来当这个车夫!”郦食其翻了一下白眼,毫不客气的对傅戈道。
旁边的士兵见郦食其如此无礼,一个个气愤莫名,若不是被傅戈的眼色制止,他们的老拳早就招呼在郦食其酒气冲天的脸上了。
“先生坐好——!”早就领教过郦食其的倨傲态度,傅戈没有生气,他只是客气的转头对郦食其说了句话,然后坐上车夫的位子扬起鞭子。
昨晚,虞姬跟傅戈讲了许多郦食其的事情,其中有一个故事讲的是在始皇帝在位时,帝国每隔几个月都会派出御史官员到一些地方暗访,陈留的县令对此相当的不安,郦食其就对县令说,不用着急凡有御史暗中前来,他这个监门的都会分辩的清清楚楚,只要认出是御史,他就会通知县令注意防备,果不其然,在随后的几次吏治考核中,陈留都是政绩优异,这个事例说明郦食其的眼力相当的不错。
除此之外,郦食其的辩才也是出了名的,传说他训练口才开始时是跟街上的泼妇较量,随后又拜了帝国名相范睢之后范蔡为师。
虞姬的父亲虞子期和郦食其曾经同在范蔡那里求学,两个人私交甚好,在虞姬十五岁那年,郦食其曾到虞姬的故乡东海郡建陵住了一段时间,他还曾教授过虞姬一阵,也算得上是半个老师了。
牛车经过陈留大街小巷,一路上行人纷纷指指点点,郦食其则旁若无人的揭开了车上的美酒,仰脖子大口倒灌,等到了宴会的地方,傅戈再回头看去,郦食其却已是鼾声如雷,醉如一团烂泥了。
如此,一连三日,傅戈都毫无怨言的载了郦食其来赴宴,可是每一次他都是醉倒在路上,这三日只苦了陈留的那些被傅戈同邀的贤士达官,他们既不敢驳傅戈这个军侯的面子不来,来了又不好渲泄怒气,他们能做的也只好是回去寻家里下人的晦气了。
相比之下,已想明白了自身境况的傅戈一直很是心平气和,这些天来他更是好好的回想了一下过去的那些事,其中固然有章邯、章平、董翳等人蓄意设下圈套的原因,但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提醒、没有一个有智慧的人指出可能的危险也是另一个原因。
身边没有人才的话,就会被别人欺负,血的教训让傅戈明白了这一点。
不管郦食其是不是真有才能,至少傅戈这不苟小节、礼贤下士的名声传出去了,如此就不愁那些‘高人’不来投奔,最起码的,这三天来已经有好几个陈留一带的名士主动来投奔了。到了第四日的时候,傅戈仍旧如约定的一样早早的赶车来请郦食其,却忽然发现郦食其已站在了门口,头发梳理得很是整齐,而且身上还穿着干净的衣服。
“傅军侯,郦某这筑巢引凤的计策如何?”见傅戈到来,郦食其哈哈大笑,得意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