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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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两道剑气已消失地无影无踪，而上官浩然与上官正义二人又重新出现在小屋前，不过此时的小屋前已凌乱得不成样子。[燃^文^书库]两人背对着背，皆是呆在了原地，谁都没有动，就像是最初交手时一般。只不过，上官正义的左肩膀上多了一道殷红的血痕，正是上官浩然的剑气所伤！反观上官浩然，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身上也并未有任何伤痕。“大哥，这一百多年来，我向你挑战了数十次，可从未有一次胜过，难道这就是天意？”“正义，你不肯回头，这下半部《昆仑无极剑法》我就算是带到地狱也是不会给你的！”上官浩然决绝地说。“算你狠！”上官忽然化作一道剑芒向空中飞去，转眼便消失在朗朗乾坤中，空气中只传来了他那不甘心的声音，“待封印仪式过了，我再来找你算账！”感觉上官正义已经走远，上官浩然终于放松了警惕，他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小卉，上官正义被打跑了，我们出去吧！”陈晓默说着，便抱着李妍卉走到了屋前。他轻轻地将李妍卉放在一处栅栏旁，自己则走到上官浩然的身前，关切地问道：“上官前辈，您没事吧？”上官浩然摆了摆手，过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你方才说你认识无名？”陈晓默点点头，“不错，我和无名前辈是偶然遇到的。”陈晓默一顿，又道：“无名前辈不仅给我医书，传我红叶，他还说你是他的好友，让我带着朋友来找您医治。”想到无名这个朋友，上官浩然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他的神色又变得凄厉无比。上官浩然看了一眼满脸虔诚的陈晓默，又瞅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奄奄一息的李妍卉，眼神之中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陈晓默忽然惊奇地发现，上官浩然的脸色竟然比方才白了一倍。“上官前辈，你……”陈晓默刚想说什么，却被上官浩然打断了。经过一阵犹豫，上官浩然终于做出了决定。“无名是让我卖他一个面子吗？”上官浩然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陈晓默被这肃杀的氛围压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好，我就给他个面子，破例救你的朋友！”“真的？”陈晓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中一阵狂喜，“太好了！上官前辈，谢谢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救她是有条件的！”上官浩然认真地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那如果我要你的命，你也答应吗？”上官浩然的面容在此刻竟变得有几分可怕。这一问倒是真的把陈晓默给问住了，不过也仅仅是两秒钟的时间，陈晓默猛然抬起头来，坚定地说：“我说了，只要你能治好她，我什么都答应你，包括放弃我的生命！”“这可是你说的！”上官浩然伸出右手手掌，催动法诀，一颗冒着黑气的丹药凌空出现他的手掌上方，兀自旋转不止。然后，上官浩然右手一挥，那丹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陈晓默飘去，随后停在陈晓默的面前。“这颗丹药是百毒丸，乃天下剧毒之物，我苦苦钻研多年，却仍未找到解药。你若是愿意将此丸服下，我就同意救你的朋友！”“上官前辈说话可算数？”陈晓默目光坚毅，大有一副视死如归之态。“我上官浩然若有半句假话，定遭九天厉雷轰顶，万劫不复！”上官浩然竟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做发誓状，这般正式严谨的动作倒是让陈晓默有些受宠若惊。既然上官浩然都发誓了，陈晓默也不再说什么，他伸出右手，一把将那百毒丸握于掌中。然后，陈晓默转过身去，来到李妍卉身前，同她做最后的诀别。“小卉，上官前辈答应救你了！”陈晓默满脸喜悦地说着。但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的心中不免有一丝莫名地伤感。李妍卉忽然留下了眼泪，“晓默，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不能为了我而牺牲自己啊！”说着说着，李妍卉已是声泪俱下！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哭泣的女子，陈晓默不禁心痛万分。他唯有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来排遣这诀别的愁苦。“小卉……”陈晓默刚想说什么，声音却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然后用惊恐的语气说：“你……”只见李妍卉的手指正点在陈晓默后背的一个死穴上，陈晓默的身体立刻不能动了。陈晓默急了，大声道：“小卉，你想干什么？你快给我解开！”李妍卉离开了陈晓默的怀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轻轻地掰开了陈晓默的手，取出了那颗冒着黑气的百毒丸。在陈晓默惊恐的目光中，李妍卉一口将那百毒丸吞下。“不！”陈晓默大吼一声，这声音中带着千般的无奈与万般的不愿。李妍卉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她重新伸出手指，解开了陈晓默的穴道。“小卉，你快把它吐出来！快吐出来！”陈晓默近似发疯一般地吼叫着。但已经下肚的药，又岂能随随便便吐出来？不经意间，陈晓默已是留下两行泪来。这是李妍卉第一次看到陈晓默流泪，而这泪也是为自己流的。她的脸上露出来只有女儿家才有的喜悦神色，她轻轻地擦拭着陈晓默脸上的泪痕，那般轻柔，那般温馨！“小卉，我不要你死！”陈晓默悲怆地说着，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李妍卉伸出手指放在了陈晓默的唇间，“傻瓜，你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她轻声笑着，柔柔病态一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可怜。陈晓默轻轻哽咽着，他想止住眼泪，却是无济于事。李妍卉眼波流转，带着无限的期许，柔声问道：“晓默，你，喜欢我吗？”其实，这句话，陈晓默已憋了很久。东都大院的初次相见，锦华酒楼的争风吃醋，乾清宫内的生死相救，万魔谷里的一路相伴，夕阳下的依依惜别，凉城涞源的嬉戏游览，昆仑山下的并肩作战。以及此时，这翠屏湖上的生死离别！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她的模样早已深深地刻入了陈晓默的心里，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已上升到了同张雅菲一样的高度。不知何时，陈晓默发现，自己的身边不能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