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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却站起身来,瞥了言恕一眼,冷声向白玛德格道。
“你也参与其中了吧?”白玛德格指了指身后的箱子冷笑道:“莫非你已自信能够打败我不成?”
“有些事不是因为打得过才做、打不过就不做的,其实很多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你说我是便是,回头想想你又何尝不是呢?”白胜摇头否定了白玛德格的说法,顺手将自己两条胳膊外的衣袖卷起。
“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白玛德格气笑道:“成大事者无一不是顺应时势,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者,缺一不可。孤儿寡母治国,这是天时;唐剌山、八塔寺,这便是地利;至于人和么……你去看看这天下间的百姓,何人不是我信徒?如此尚不能成大事,那又有什么是可以为之的呢?”
“以世外之身参世俗之事,便是不可为的。”白胜听后不为所动,言下之意却是指责白玛德格不应该参与政事。
“多说无益,赶紧动手吧。”花恨柳听了半天、忍了半天,却对这无休止的道理听不下去了,他并非是排斥神佛,只不过心中一直纠结于一个问题——自己最终能不能打得过白玛德格?正是因为心中一直有这个问题萦绕着,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及早确认一下。
而另外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出白玛德格这会儿讲话的工夫,已经将方才的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此前的一番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也好。”白胜在花恨柳的催促下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点头后招呼身后的温明贤等人,道:“大君的安全就有劳众位了。”说完,也不理会身后是如何地一阵手忙脚乱,专心面向着白玛德格。
“哦?三对一么?”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三人,白玛德格轻笑道:“莫非以为你们三人便可以伤得了我么?白胜啊白胜,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他们两人不知道与我的差距,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回答他的是白胜挥来的拳头。
“砰”的一声,白玛德格方才所站之地周遭的桌案便被悉数砸烂。
“护好你几位师弟!”白玛德格一边闪身一边冲着一旁的言恕吩咐道,同时为了避免其他人将箱子中的弟子所伤,脚下一顿向殿外的广场掠去。
“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杀了我,难道是将我当做灭你一族的恶人了么?”飘身落下,白玛德格笑言道。
“你什么意思?”正准备动手的白胜听闻此言,皱眉问道。
“三十年前的灭族惨案,你莫非是忘了?”见白胜停下手来,白玛德格知道他对自己所说的话产生兴趣了,笑道。
“自然不会忘记……你这样说,难道是因为你知道是谁动的手了?”此时的白胜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听完白玛德格的话也彷佛只是回应着他的期待才问出的。
“是金维纲,你信么?”虽然微微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白玛德格还是决定先将此事说完再做打算——毕竟无论之后白胜的态度是敌是友,自己的话终究会在他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金维纲,是金正阳的爷爷,前任大君的父亲,也就是在他在位的最后几年发生了银瓶王族险被灭族的惨案。
“开始的时候不信,后来我就信了。”
“后来?后来是什么时候?铜螺王一族灭族的时候?还是金维纲死的时候?”白玛德格冷笑道:“你不过一直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当棋子的怎么能够跳得出这棋盘、逃脱的出这下棋人的手呢?”
“是先君去世的时候。”白胜正色道,见白玛德格不解,又道:“你的这个答案,我二十多年前就知道,我一族是被大君联合铜螺王、铁陀王合力剿灭的不假,不过你不知道的或许是当时族内确实已近在密谋叛乱之事了,直到起事的前一晚,大君仍执意要给我家族最后一个机会,可惜的是我的族人并没有好好把握住……”
“你……纵使如此,你又怎么甘心?灭族之痛、父母被杀之恨……”显然白胜的回答已经超出了白玛德格所掌握的信息,心中慌乱之下又试图煽动道。
“我自然不甘心。”打断白玛德格的话,白胜一字一顿地说道:“金维纲是我杀的,先君也是我杀的,我自问已经报了族人之仇、父母之仇了。”
什么?雨晴公主的父亲也是白胜所杀?
不止白玛德格震惊,花恨柳也是惊异得半天没转过弯来,倒是杨简在一旁凝思片刻,对着白胜总结出一句:贵国好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