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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他一下：“人小鬼大。”
沉默片刻，感觉到陈蕊的心情有些低落，陈皓眼球转了一圈，轻声说道：“姐，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说的是照顾好自己，而不是照顾好爸妈，但陈蕊知道，父母的期望都在陈皓身上，这句话其实已经是变相地传达照顾父母的意思。想到这里，陈蕊心里也有了些安慰，点点头没有说话。
“行了，别磨磨蹭蹭的。”叼着烟的张煜一脸不耐烦地从李建民那里走了过来，“又不是不来了，搞得要生要死的干什么。”
沉重的气氛被打破，陈蕊白了他一眼，不满道：“我们姐弟俩说话关你什么事。”
“哟呵，河还没过就想拆桥。不关我的事是吧，那明年你自己给他找高中。”
“就不，我不信你不帮我。”
“你哪来的自信。”
陈蕊悄悄抛了个媚眼，舔了舔嘴角，表情要多妖媚有多妖媚：“那我不买菠萝给你吃了。”
夹在中间的陈皓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姐姐，姐夫，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陈蕊甜甜一笑：“你回去读完高三，我让你姐夫给你找到省城来上高中。”
此话一出，陈皓眼睛一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吗？姐夫！”
张煜皱着眉头，吐出嘴里的烟：“别高兴得太快，你最好是把成绩给我保持住，不然撇不下这张老脸。”
陈皓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他的成绩张煜是不担心的，有陈蕊珠玉在前，加上陈皓这种刻苦耐劳的性子，怎么想都知道成绩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习惯了给他敲打一下，免得回去就飘了。毕竟连余晓念那种成绩只能算得上还行的他都能走叶泽筠的关系送进去，没道理搞不定自己的小舅子。
也不知道陈家父母是怎么生出这对姐弟的，只能说歹竹出好笋。
有了张煜的打岔，姐弟俩之间那点淡淡的忧愁也消失殆尽。陈蕊只是简单叮嘱了两句，趁着时间还早，催促着他们赶紧上路。这里离着学校倒也不算远，张煜也就懒得再开车绕一趟了，等陈皓上了车，和众人道了别，张煜一脚油门，没几分钟就上了高速。
回家的路上陈皓意外的没有什么兴奋的神色，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还有些稚嫩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回家不开心吗？”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有些挂念我姐。”
张煜摇下车窗，也不顾车上还有人，贼没素质地点了根烟自顾自抽了起来。
“担心她干什么，她比你滋润多了。”
陈皓腼腆地笑了笑：“倒不是担心她的生活，只是……怕她一个人无聊。”
他年纪还小，不懂得更多能形容精准的词汇，但张煜能听懂他的意思。无非是担心陈蕊心理上的贫瘠，毕竟对于她来说，虽然有着张煜和徐海东的帮助，但她的过去是无法湮灭的。被家庭放弃，被双亲胁迫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陈皓更怕的是这些过去让她无法释怀，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这种担忧，只能用一个“无聊”来囊括。
张煜面无表情，声音也很是平静：“你姐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人小鬼大的。”
陈皓噗嗤一声：“刚刚姐姐也这么说我，难怪她那么喜欢你，你们说话都一个样子。”
张煜不轻不重地被噎了一下，心里有些无语。车里安静了一会，张煜从格子里拿出来一个略有些厚度的信封，往后一丢，刚好丢到陈皓的腿边。
“拿着。”
“姐夫，这个是？”
“你出来打工，总不能回家说把钱都花光了吧？”张煜撇撇嘴，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
“虽然你姐姐说不用给你发工资，但李哥和我说了，这个月你干得很不错，加上你和家里说出来打工的，不拿钱回去也说不过去。”
陈皓捡起信封，先是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打开看了一眼后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这么多？”
“多么？”张煜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皓子，我现在和你说些有点难听的话，虽然你年纪还小，但你家庭情况特殊，无论听不听得懂，你都要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他表情轻松，语气平稳，看起来不像是在说什么重要的内容。但接下来的内容却是无比的霸道和野蛮，在年幼的陈皓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至于在车上，张煜和陈皓说了些什么，这世间没有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