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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莲身为言官,那是侯国兴所能说的过的,一时引经据典,总言之就是此事所有的责任推在侯国兴这个奸臣身上。
看杨莲在边上正气凛然的指责着自己,侯国兴心底突然升起一阵悲愤。你杨莲就算是千古忠臣,也不能直接就将我侯国兴定性为一个奸臣吧!何况你所说的无非就是那些士子们口中的捕风捉影之言。
最后居然还扯到了客巴巴祸乱宫闱,侯国兴实在忍无可忍,开口打断道:
“杨大人,学生所为,自认为对的起自己,对的起皇上和大明!中间或许有些许误会,还望大人不要再辱及家母!”
大明以孝为先,听到侯国兴所言,杨莲到也不好在过纠缠,何况这客巴巴母子二人目前还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不过此人作为一幸进小人,杨莲确实对其无半分好感,当下挥挥手,转过身去,谈谈开口道:
“学生这个称呼本官可当不得,你如今身为锦衣卫千户,于本官同属五品,学生这个称呼就不要在用了。本官现在问你,你来所谓何事?要知道此案本官已经了断,似乎也轮不到你锦衣卫来插手。”
看眼前的杨莲如此倨傲,侯国兴紧紧的握住拳头,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自己如此恭维,无非是敬你在历史上的忠名而已。既然你如此倨傲,自己也犯不上去贴你那冷屁股,当下冷冷开口道:
“杨大人,本千户所来,就是想问问,这些租户为何获罪。据本千户所知,杨大人你?似乎没有这断案的权利!”
此言一出,倒是把杨莲气的面色苍白,咳嗽连连,如今在这大明,自己可谓是炙手可热,就是内阁大臣们,见到自己也不敢太过据傲。这侯国兴居然敢当众质疑自己。
不过侯国兴说的没错,自己身为言官,还真没有断案的权利。
咳嗽良久后,杨莲缓缓开口说道:
“本官身为言官,确实没有这断案之权,但有闻风上奏和规劝之权,这里的案件都是禁军将军所断,本官只是碰巧在此。”说完指向了一边的参将。
此时,躲在边上的参将,心里一个劲地骂娘,前面让杨莲直冲禁军也就罢了,毕竟只是一个一马车。现在锦衣卫五百骑兵,直接冲入禁军,这脸算是掉大了。
可问题是眼下这二人自己都得罪不得,文官得罪了最多是做不得官。这锦衣卫要是得罪了,可是想死都未必死如愿的存在啊!最可气的是,眼前这二人还他娘的都是五品而已。
想到这里,参将走上前来,对着侯国兴和杨莲拱了拱手开口道:
二位大人,本将来时,这里已经出现了很大伤亡,无奈此事牵连人员太多,所谓法不责众,本官也只能各大五十大板。这事本将琢磨着这样处理算是最好了.....
听那参将所言的判罚,明摆着偏向了士子,侯国兴怒道:
“各打五十大板?我候府如今让夷为平地,本千户就不追究了,可这些农户他们所犯何罪?农田让捣毁,房屋让推到,不都是这些士子所为,如今这些士子准备陪几个钱就算了......”
“你这奸臣,若不因为你劫持士子,这些人会如此?”看参将让侯国兴吓得不敢言语,杨莲在一边大怒打断。
“本千户劫持士子,自有大明律法惩处,与这群租户何干?与这群插标卖首的读书人何干?”侯国兴越说越怒,口语中开始大骂起来。
本来刚刚冷静下来,因为打了租户而内心不安的士子们,看到侯国兴这个罪魁祸首的奸臣还敢如此嚣张,一时对侯国兴喊打喊杀的声音又沸腾起来。
看着边上沸腾的士子们,侯国兴升起一阵恶心,觉得在说下去也是浪费口舌,谈谈开口道:
“本官前来,不是与你等做口舌之争,今日所来,只是为了还这些租户们一个公道。”
说完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租户们,开口道:
你们都给我起来!写上状子,给我去敲响那京师的登闻鼓,有什么冤屈,直接向皇上说去。
(备注:大汉将军,明代殿廷卫士的称号。锦衣卫所属曾编有大汉将军一千五百人,取身材高大者为殿廷卫士,以资壮观。另有红盔将军、明甲将军等,亦殿廷卫士称号。凡朝会及皇帝出巡,侍从扈行,宿卫则分番轮值。)
(备注:(备注:登闻鼓:洪武元年,明太祖朱元璋在南京午门也设立了登闻鼓,凡士农工商或者官吏,有“大冤及机密重情”皆可敲鼓,还安排有值班的御史专门管理,旦有冤民申诉敲鼓,就定要立即受理上报皇帝(即所谓“击即引奏”),若皇帝对此有批示,锦衣卫的军官就会拿着驾帖将当事人护送到司法部门处理,倘有敢拖延阻挡的,“蒙蔽阻遏者罪”,一律重判。
到宣德年间,一位登闻鼓的值班官吏对皇帝提出:
好些犯人,自以为有冤情,总是击(登闻)鼓申诉,实在是“烦渎不可宥”。
真讨厌啊,添乱捣乱,不可原谅!
宣宗回答他说:
(祖上)登闻鼓的设立,就是为了让下(民间)情可以上达,怎么能称之为“烦渎”呢?
仁宣之后,官员们在对抗登闻鼓的对决中逐渐占了上风,景泰年间,如果普通百姓越级上告,无论申告的内容实与不实,真还是假,都要被“发口外充军”,没有了强劲的皇权撑腰,老百姓想直接与最高权力对话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