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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分居也差不多,她几乎一个礼拜才见得到她父亲一次,而且每次见到,父亲都是又怜悯又厌恶地看着她,别人都可以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到处玩,她却连父亲的拥抱都不曾拥有过。
她母亲更不喜欢她,看她的眼神永远在告诉她,如果没有你,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
要不是因为面子,不希望家里出了饿死女儿的丑闻,她想她连吃饭都是问题,但这不表示她妈没有把她轮流塞在别人家,比如叔叔家伯伯家,姑姑家阿姨家…
还好,她很争气,一路跳级,十一岁就上了中学。那一年,
她的父母,几乎像刑满释放一样,迫不及待地离了婚。因为寄宿,她几乎见不到父母,他们对她来说,只是存折上生活费的数字。
再后来,她高中毕业,上了大学,知道自己的父母,一个出国了,一个在首都定居,反正,都不会在她身边,也无所谓她过得好不好吧。
她听说他们都各自有了另外的孩子,她没见过照片也没多问过什么,亲缘是不容选择的,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嫉妒。
偶尔想起来,她其实会反过来想,如果不是从小被东塞西塞,她不会那么早学会了察言观色,如果不是父母不闻不问,她不会那么独立。
“凡事,都有好有坏吧,我小时候挺恨他们的,觉得干嘛要把我生下来,后来想想,这世界这么美好,我至少得感谢他们让我有机会到这个世界来吧。”
严磊开车很稳,他没开广播,安静听着蓝幸自言自语一般的回答,越听,心越疼。
“我有两对父母,可以和你分享。”停好车,握着她的手,轻轻暖着,“只要你以后不要嫌他们吵,你知道,我妈简直是话唠,我爸…说话也挺有特色的。”
蓝幸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点泪光,却被他的话逼退了眼泪。
她巴不得有父母来唠叨她,但她不想那么说,那听起来,很像逼婚什么的…
那天之后,严磊几乎每晚都睡在她家,她的浴室里多了他的剃须刀和牙刷,卧室里多了他的拖鞋和睡衣,客厅里还有他的茶杯和茶叶,甚至还有他的画架和工具箱。
但他没有确认过他们的关系,除了刚刚那些模棱两可,却又让她悄然感动的话。
蓝幸在感情上,从来不懂得怎么主动,所以现在这情况,她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在交往,还是,只是两个寂寞的人,一起生活,互相取暖而已。
他们也没有像普通情侣一样吃饭逛街看电影,蓝幸有时候又有种错觉,都还没热恋就直接进入老夫老妻模式的错觉。
她也曾为了顾虑夏苒的感受,禁止严磊往她办公室送吃的,但那男人显然没把她这要求当一回事,还是我行我素,现在全公司已经没有人会邀她一起吃饭了。
好几次,严磊都和夏苒打了照面,他落落大方地点头打招呼,然后半句废话也不多说,就拐进了蓝幸办公室.
所以,难怪夏苒,忍不住来找她确认。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蓝幸停下敲键盘的手,转头看向她,微笑颔首。
“你们…是在交往吗?”迟疑着,夏苒还是开了口。
“算是吧。”
其实蓝幸也不知道算不算,他们牵过手,接过吻,约过会,上过床,这男人几乎和她住到一起,在传统观念里,算是吧。
“我很难祝福你,但我有我的底线,不分享男人。”夏苒听到那回答的时候,只觉得天花板微微旋转起来,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好保持她一贯的平静:“或者,我真的该放弃了。”
蓝幸什么也没说,反正快下班了,她停下手上的工作,从抽屉里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夏苒。
“试试看,上回一个朋友从比利时带回来的。”
夏苒看着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气。
握着手上的巧克力,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她不是没人追,而且这段时间,严磊对蓝幸的好,全世界都看得到。
一开始,她会痛到瞳孔都不自觉收缩,后来次数多了,她不知道自己是难受成习惯,还是真的没那么在乎了,甚至,她感激她的上司,并没有把她来着工作的原因当成八卦到处散播,这让她松了口气。
偶尔放空,夏苒也会开始思考,她难过的,到底是他不爱她,还是她的努力得不到回应。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她好几次看到严磊直接用手抹去蓝幸的嘴角。
她没记错的话,严磊有轻微的洁癖,厌恶任何不必要的触碰。
现在看来,那洁癖估计只是对蓝幸以外的人。
夏苒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别的女人跑了,所以她对第三者这个身份,深恶痛绝。
好友说,要嘛抢,要嘛滚。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抢,而这是份好工作,蓝幸是个好上司。
何况,她喜欢这个女人。
或者,她应该答应和那位贸易新贵去吃个饭,那家伙,呆是呆了点,但对她真的很好;论长相,论身家,都配得上她。
像是打定了主意,夏苒剥开巧克力,咬了一口,果然很甜。
聪明人相处,不用耗费太多口舌。
蓝幸能感觉到,夏苒的那一点释怀,或许很少,但释怀也是需要累计的,她不是圣母,更懂得尊重,她自己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的男人,僧多粥少,就别怪她狠心。
等等,爱?
来不及细想,那男人又准时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了。
蓝幸忽然有点尴尬,小心地看了眼夏苒,夏苒只是淡淡地笑着,跟严磊点个头算打过招呼,就下班了。
“聊工作?”
“没有,聊你。”
这回答让严磊一挑眉,他有什么好聊的?
“我有一点点,抢了别人男人的负罪感。”
张嘴接下严磊喂到她嘴边的蓝莓,后知后觉,她怎么就这么习惯被他喂食?
“我不是别人的男人。”
他那语气有点闷闷的,又带点紧张,那让蓝幸心情好起来,至少这问题不是让她一个人不快。
“我是你的男人。”
怎么会有一个人,可以半点不脸红地说出这句话,还一脸认真慎重的样子。偏,这句话,让她心里像翻了蜜罐。
为了止住嘴角不自觉的笑意,她低头开始吃那份焗饭,噢,她这是要和麦卷一起走上胖子的道路啊,正打算开口抗议,先听到严磊对着桌上的便签发出疑问。
那上面凌乱地写着几句话,最明显的是,用黑笔写了墨韵两个字,然后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号的叉。
蓝幸目光一偏,边嚼着饭,边露出一个诡计得逞的笑。
严磊心跳漏了一拍,他记得这种笑,当时只要明岫露出这种笑容,就表示他的劲敌又消失了一个。
听她说完她布的局,他在心里为那位范少爷哀悼了一分钟,看来,他的惩罚真的只是开胃菜。
“如果在古代,你这么聪明,至少是皇后啊。”
“切,我一定是一等一的谋士好吗?”蓝幸志得意满地笑着,喝了一口南瓜浓汤,“皇后也太惨了吧,要跟三千佳丽分享一个男人还要装大度装贤惠,噢,会内伤的!难怪古时候都红颜薄命,那都是憋屈死的,可惨了~”
严磊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人掐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是啊,他难道没看出来明岫眼里的落寞吗?
王后,又如何,他很难想象,当他迎了一位又一位美人进宫时,明岫是怎么一个人过完那些夜晚?
长夜漫漫,严磊第一次觉得,这个词,那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