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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高升泰有些奇怪地看了那位巴先生一眼,略略沉吟半晌,这才开始沿着巴先生所理出来的信柬顺序,从头开始又看了一遍。
那巴先生含着酒,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但眼角余光,却还是不时扫向那位翻看着信柬的善阐侯,只见得这位高升泰的脸色,渐渐阴郁的起来,不时地将两封不同时侯传来的信柬,交替比照,每对照完一次,脸色就益发地难看。
“看来这事情确实不小!”好半晌之后,高升泰终于抬起了头来,看着那位巴先生,神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冷冷地说道:“先生是何时发现这里头的问题的?!”
“哦?君侯也看出来了?!”那位巴先生却是没有回答高升泰的问题,反倒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
“董德鈺这几封信柬里的种种马屁,夸得也未免太过火了些,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先生与我都很清楚”,高升泰虽然面色不善,但还是回答了巴先生的问题:“弥平三府之乱,不战而退古笃诚的城卫军,这短短十余天的功夫,就凭明远的本事,哪有可能办得这么干净利落?!”
高明远是高升泰同父异母的亲弟,也是现任的善阐节度使,对于这个弟弟的为人本事,高升泰是再清楚不过,虽说他终日里自命不凡,但却实在不过是一个志大才疏之辈,如若不是同宗的其他几位厉害的兄弟在当年争夺高氏家主位置的时候,已然跟高升泰搞得很有几分水火不容,也轮不到这个家伙来坐上善阐节度使这种关键的位置。
善阐作为善阐侯的直属领地,经过这么些年来的经营,早就俨然已经成为高氏一门在大理国中的国中之国,附近的数府,也都是受善阐节度使的节制,只不过大理国中,不少部族并立,是以一些不规模的冲突也是免不了的事情,这一次本来也就是高升泰刚离开大理国中不久之后,就有一个什么三府之乱的消息传过来,只不过这虽然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但也算得上是大理国中的常态,再加上高升泰对于这一次的入宋之行又是极为重视,是以也就没有折回的打算。
毕竟那几个部族各自比邻而居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要细数起他们之间的恩怨,恐怕能数到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宗之前,所以这种冲突虽然几乎年年都有,规模冲突也都不小,死伤些儿郎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这几个部族的头人也不至于会自毁根本,干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来,等他们打上一阵,再行加以调解,让他们各自做一些利益上的分割退让,也就是了。
而古笃诚率领的那支部队,原本就是死忠于段家的力量,驻扎在善阐领地边境,也是段高两家都默认了的一种平衡,现下善阐左近三府起了动荡,古笃诚率部进入这片地方,也是一种惯例了,毕竟现下的大理国主还是姓段的,对于这些部族之间的利益纠葛与调解,段氏一门的势力必然是要参与其中,而近些年来,古笃诚一般就代表了段家的声音,他的举动,也都是双方势力所默认的一种结果,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让高升泰一眼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是今天刚送来的那封信柬上写着的那些对于此次三府之乱的处理,现在离刚刚爆发此次之乱的时间,也不过就是这么十来天左右的光景,但按那信柬上所说,这次乱相却已然全然平定,各部族的头人在经过高明远与古笃诚的居中斡旋之下,都已经止戈息战,退回了各自的地方,而高家与段氏,也都各自借此在这些部族之中又多安插了内应,扩大了影响,可以说是处理得滴水不漏,皆大欢喜。
但也就是这种结果,反倒是让高升泰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毕竟他的那位弟弟高明远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他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
面对这种部族之间的争端,原本确实就已经有一整套的流程惯例,只要按部就班,总也不至于会出什么大的差错,这也是高升泰在刚刚接到这个关于发生三府之乱的消息之后,只是感觉到有些麻烦,但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太大的事情的原因。然则高升泰却也明白,他这个爱出风头的弟弟,好容易有这么一次高升泰不在国中,可以由他当家作主发号施令的机会,只怕必然是不会甘于寂寞,肯定要上蹿下跳地好好折腾上一番,以显示他也是大理国中高家一脉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只是高明远怎么说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善阐节度使,族里也总还有些长辈在,在大分寸上还是能够把握得住的,是以高升泰一直也就并不太介意这个所谓的三府之乱,但今天送来的信柬里面,所讲述的却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情,不由得让高升泰觉得很不对头。
信柬上所说的那些处理手段,确实也是沿着他们原先就已经约定俗成的那一套去做,而最后所取得的成效,似乎也都是按部就班,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但就是这种按部就班,却让这位善阐侯高升泰感觉得很有些不可能。
“巴某也觉得这三府之乱,未免来得太突然,去得也太突然了,而那位董总管的信柬,除了言辞有些个恭敬得不合常理之外,对于三府之乱,对于高节度的事情,也未免知道得有些太详细了”,那位巴先生却是继续悠然地泯着他的酒,信口说道:“如若巴某没记错的话,董总管跟高节度之间,似乎一向以来,相处得都不是太过愉快啊!”
高升泰微微皱眉,回想那几封信柬之中的内容,这才想起了这其间的种种细节,确实存在着这位巴先生所说的这个问题。
这倒并不是说他的见识反应当真不如这位巴先生,只不过高升泰近些年来威权日重,无论是董德钰与高明远,在他眼前都不敢稍有放肆的表现,哪怕私底下的明争暗斗或者说相互争宠有多么地激烈,但在他的面前,都还是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对于这种事情,他自然看得反倒不如这位巴先生来得清楚。
“既然先生看得如此清楚明白,又怎么会到今天才出口相告?!”高升泰望着那位巴先生,眼中寒芒微闪,冷道:“难道以先生之才,还会看不清楚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