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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了。”
我们谈谈笑笑,何壮却始终不做一声,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我觉得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磨豆腐的工作不怕没人做,至少何壮能顶,不过迄今为止我与他没有交流。正瞎想得高兴,忽然何壮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身上取出弓箭,对准一个雪堆。我们也紧张起来,陈团长、马天行掏出手枪,我也摸出匕首,躲在马天行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只满身花斑的野猫爬到了雪堆上。
我们立刻放松了绷紧的神经,马天行道:“该死,差点被个畜生给吓毛了。”
陈团长道:“大壮,去把这只猫抓来,我有用。”
何壮将身上所有的冷兵器都放在地上,悄悄向野猫走去,他蹑足前行的时候我注意到雪地上只留下很浅的印迹,这至少是我所不能做到的。从这个时候开始我逐渐明白何壮不是一般人,他不像我,不像老马,甚至不像陈团长,从种种细节都能表现出,这个看似瘦弱的体格中,似乎包含着惊人的能量。
那只猫一开始很警惕地望着何壮,当发现他不断地“逼近”估计不好,再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何壮的反应也是惊人,猫才一龇毛,何壮快如闪电似地扑了上去,只听几声惨叫,何壮已经捏着它的后颈毛走到了陈团长面前。
我是看得目瞪口呆,不过陈团长和马天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陈团长从包里找出一股长线,将猫的脖子套住,道:“要干缺德事了,你们只准看不许说啊,谁多嘴我扣谁奖金。”说罢将猫放在雪地里,大喝一声,那猫立刻向前奔窜逃命。
不过跑了两步就偏离了方向,陈团长只有把它拉回来重放,来回折腾了有10次,估计那只猫都要休克了,可是它就不往冰面上跑,陈团长没了法子,道:“这样,我带着猫去江边放,你们替我望着点风,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我。”
我立刻打了个寒噤道:“团长,我不赞成你这么做,那个怪物是会上岸的,万一”
陈团长道:“没什么一万、万一的,我们做这行有时候就得玩命。”说罢径直向前走去,何壮立刻拿起弓箭、长刀跟着团长后面而去,团长也没阻拦,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江边。
马天行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端起狙击枪对着前方道:“你去盯着显示器,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到了江边陈团长放开手上的猫,这下它选择不多,一溜烟地向前跑去,陈团长和何壮也立刻退了回来,只见那猫在冰面上跑了很长一截,觉得不对,立刻又向左而去,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异象却丝毫没有出现。
我们都觉得奇怪,陈团长道:“难道它已经不在了,或是你们那天刚好碰到了它?”
我道:“很有可能是这样,否则以这个猫的运动频率没有道理不被它发现。”
马天行道:“要不然这几天水怪哥们儿正好斋戒,我们过几天试试。”
陈团长道:“别扯没用的,都严肃点。”马天行立刻收起了笑脸,却又冲我做了个鬼脸。
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眼看着今天难有什么结果,陈团长便带着我们收队了,回到招待所天色已晚,我们草草吃了点饭,便开了个小会议。陈团长道:“今天我们调查了一下江边整体的环境,发现土地似乎有些不正常,样本我已经取回,给社科院寄了回去,不久应该能得到结果,我想在水怪并不能时时出现的前提下目前我们调查重点应该放在这片绿土上,搞清楚了这点或许能对我们多少有一些帮助。”
马天行道:“我也同意,不过冰面底层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用科技手段进行探索,两边一起入手把握可能更大一些。”
他的意见似乎提醒了陈团长,团长用力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道:“小子,还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样,在冰面凿孔的活就交给你做了,作为对你的奖励。”
马天行立刻摇头道:“谢领导栽培,这么光荣的任务还是应该由您亲自动手,小民不能抢领导的风头啊。”
这时何壮道:“凿孔的活我来做。”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嗓音比较雄浑,与他的身材不太匹配。陈团长道:“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直接上冰面作业了,万一里面的东西没走怎么办?”
何壮道:“没走正好。”
我吸了口冷气道:“兄弟,你是没看见那个怪物有多大,有多可怕”这时我看到马天行急忙冲我打手势,意思让我闭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何壮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把匕首,他抵着我的肋骨,将我抵到墙边,接着将匕首对着我的喉咙,整个过程我丝毫没有回手之力,要知道我比他还高半个头。
这时陈团长立刻道:“大壮,这是自己同志,你别瞎搞。”
何壮满脸怒色地对着我道:“最好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们城里娃没有断奶的时候我就在山里打狼了。”
我很委屈,其实我的本意是担心水怪会对他造成不测,但是他居然因为自己武断的臆测而和我动了刀子,这也太过分了吧,所以当他收回匕首,我也针锋相对地道:“是啊,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是错了,你是齐天大圣,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回何壮没有再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团长将我拉出了房间,我无比委屈地道:“他怎么能这样,竟然对自己同志拔刀相向。”
陈团长道:“小子,我从来不偏袒手底下任何一个人,但是何壮是个例外,你别看他挺厉害,其实他比谁都脆弱,任何一件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的小事,他可能就过不去,所以你在没有摸透他脾气的情况下轻易不要和他说话。”
我道:“我只是担心自己同志的安全,难道这也有错?”
陈团长道:“没说你错,但是一个人一个脾气,他的性格不是靠你我能够改变的。”说着陈团长挽起袖子,我看见一条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他对我道:“这是大壮用刀砍的,他连我都敢动,用刀只比划你一下就算是相当克制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他连您都敢动,这样的人算正常吗?”
陈团长笑道:“大壮这个人其实是最可靠的人,只要他能真心对你,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会变了,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要对他敬而远之,还记得他那把刀吧,只要被擦上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你也别气了,他对你真算客气了,马天行差点被他从十八楼给扔下去,不信你晚上问问那小子。”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真不敢再招惹何壮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我道:“马哥,听陈团长说你差点被何壮从楼上扔下去是真的吗?”
马天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这个他都告诉你了,那他自己被何壮砍一刀的事情说了吗?”
我道:“说了。”
马天行点点头道:“这还算公平,所以说你还算幸运,这些年何壮脾气还算好多了,当初就因为我说他走路太快了,他转身抓着我就把我从高楼的窗户里推了出去,那是真玩命了。然后他也跳了出去,拉着我的一只胳膊,在那些建筑物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下坠的速度就渐渐止住了,然后我们俩坐在六楼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我差点就崩溃了。不过他就是这样,现在对我好多了,你记住,他什么时候能和你开玩笑了,那你才算可以和他真正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