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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伸出手抓住了王永杰的衣服,王永杰一下子醒了。见到王永杰的样子时,他吓了一大跳,王永杰不但戴着大口罩,而且还戴着手套。这小子搞什么名堂?他在心里问了一句,嘴动了几动,还是没有说出话来。王永杰惊喜地问道:梁总,你醒了?

    梁庭贤艰难地点了一下头,终于从嗓子里冒出了两个字:“尿尿”

    王永杰扶梁庭贤起来,梁庭贤在王永杰的帮助下双腿伸到了床下。王永杰帮他穿上鞋后,一手高高举起了吊瓶,一手扶起梁庭贤。

    医院的走廊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连灯都是灭的,好像不太长的楼道里除厕所里有灯光外,再没有灯光。他要问这是在哪里,可嗓子干得在冒烟,说不出话来。他停住了脚步看着王永杰,艰难地说了一个字:“水”

    王永杰扶着梁庭贤返回到了病房,坐在病床上,他把吊瓶挂在了铁架上后,打开了另一边的床头柜,取出了用塑料袋包着的一个碗和一个小勺子。他倒了半碗开水把碗、勺洗了一遍后又倒了半碗开水。他来到梁庭贤的面前准备用勺子喂梁庭贤喝开水,梁庭贤一下子推开了王永杰送到嘴边的勺,然后抢过了开水碗,王永杰没来得及说出“烫”这个字,一大口开水就送到了嘴里。果然是烫,他呼地站起来“啪”一下子把碗扔到了地上,碗碎了,开水洒了一地。

    王永杰二话不说,从一个包里掏出了一个水果罐头,急匆匆打开后送到了梁庭贤的手上。梁庭贤这才“咕咚、咕咚”几下把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

    王永杰说:“梁总,吃点里边的梨吧。”

    梁庭贤顺从地把罐头瓶送进了王永杰的手里,王永杰又把他扶着坐在床沿上。王永杰给梁庭贤喂了好几块果肉,他简直是狼吞虎咽。等王永杰把整个罐头喂完后,梁庭贤站起来了,他平和地望了一眼王永杰:“去厕所吧。”

    王永杰提着瓶子陪他走进了厕所,小便完之后听到一楼有争吵声。

    梁庭贤问:“这是哪个医院?”

    “这是青岭县中医院。”

    “咋到这里来了?”梁庭贤惊讶极了“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王永杰扶了一把梁庭贤,被梁庭贤一把推开了:“我没事,你回答我的话。”

    “到病房再告诉你吧。”

    梁庭贤干脆不走了,停在了厕所的门口转身对王永杰大声说:“现在就说。为什么戴个口罩?还戴个手套?说!”

    王永杰太了解这位梁总了,他只好嘟囔说:“你得了传染病。”

    “什么传染病?说清楚一点。”

    “非要我说吗?”

    “废话!”

    “艾艾”

    “艾,艾什么?”

    王永杰这才坚决地说:“艾滋病。”

    “啊?!你再说一遍!”

    “艾滋病”王永杰慢吞吞地重复道。

    “胡扯!”梁庭贤三下两下扯掉了手上插的针,又把针摔到了厕所地上,气呼呼地边走边说道:“不可能!这简直是不可能!”

    回到病房后,王永杰把床头上那张彩色报纸递到了梁庭贤的手里:“梁总,你自己看吧。”

    梁庭贤吃了一惊,报上那对赤裸着身子的男女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报纸是私印的,没有报头。头版头条位置是醒目的红色大标题:“著名的全国劳模、企业家梁庭贤嫖娼染上了艾滋病!”

    梁庭贤感到全身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上,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了。王永杰上前一把扶住了他,这才没有跌倒。王永杰扶着梁庭贤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梁庭贤才感觉到稍稍好了一点儿。他又拿起了报纸看,上面全是他和那个叫卢菩的卖淫女做ài的照片。

    “这是诬蔑!这是陷害!”梁庭贤把报纸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王永杰拾起报纸,翻到第二版递给了梁庭贤。梁庭贤见上面是艾滋女卢菩的医院诊断证明。诊断结果是“hiv呈阳性”

    诊断证明下是一段盖有医院印章的说明:

    经我院第一次用酶联免疫吸附测定法(elisa)测定,说明存在抗hiv抗体。第二次经蛋白印渍法(westernblot)进一步证实,第三次又重复作elisa法检测,结果都为阳性。根据数次检测结果,患者卢菩系艾滋病病毒携带者。

    梁庭贤站起来再次把揉成一团的报纸狠狠扔在了地上:“这是造谣。这是诬蔑!”

    正说着,梁庭贤的助手、原八道岭煤矿副矿长、现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副总经理罗辑田走了进来,他扶着梁庭贤坐在了床上。梁庭贤说:“你不怕我把病传染给你?”

    “不可能!我的老总。”

    “你手里拿的什么?”梁庭贤见罗辑田手里拿着一沓诊断证明,问道“我的诊断结果?”

    “是的,老总。”罗辑田把诊断结果递到了梁庭贤的手里。

    梁庭贤问:“这个结果可靠吗?”

    罗辑田痛苦地说:“青岭县中医院的性病专科在银岭地区是惟一的一家,他们的诊断结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梁庭贤绝望地打开了“hiv呈阳性”的诊断书,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说:“辑田呀,我是被他们陷害的呀!”

    罗辑田见他特别崇拜的这位铁汉子流下了眼泪,也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大哥,我相信你,你在作风问题上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别说去嫖一个艾滋女,就是送一个天仙女给你,你也不会动心的。”

    “可是”梁庭贤真想抱住罗辑田大哭一场呀,可惜他现在不能了,他怕自己的病传染给这位十多年来与他同风雨共患难的好战友、好搭档。他的眼泪从那双饱经风霜的眼里流了出来:“辑田老弟啊!我怎么能说清楚这一切呢?”

    罗辑田拉起梁庭贤的手说:“老哥,你先在这治疗吧,据性病专科的医生讲,刚传染上这种病,还是可以治疗的。”

    “真的?”梁庭贤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这病真能治?”

    “哪有不能治的道理?现在科学这么发达。”罗辑田心里知道,这种病目前是说啥也不能治好的。可是他只能违心地这样说。

    梁庭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从罗辑田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别碰我,小心把病传染给你。”

    “哪有那么玄啊?哎,小王,你把口罩和手套扔掉,别搞得这么恐怖,只要不接触唾液、血液、精液等,是不可能传染的。”罗辑田见梁庭贤也望着王永杰,便催促道“快点呀!”

    王永杰这才极不情愿地把口罩和手套装进了包里。

    梁庭贤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掉过眼泪,可是他今天的泪水是太多了,擦也擦不干净。他哽咽着说:“公司那摊子就交给你了,我马上给卢市长和王省长打电话”

    “公司的事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生产不会耽误。可是职工们情绪是不稳定了,说是这股份公司也成立了,集团公司应该早点把财权和销售权放下来,否则,他们也不想干了。”

    “谈何容易呀?如果”梁庭贤说到这里时,转身看了一眼王永杰。

    罗辑田说:“永杰呀,你去想法给梁总弄碗热面条来。去敲饭馆的门吧,多给人家点钱。”

    一见王永杰走出去了,梁庭贤才接着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如果那么容易把两权要回来,他们就不会挖空心思这样整我了。”

    “你才知道呀?”罗辑田说:“我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可是你心里早就清楚,嘴里就是不说。人家打了你十大板把八道岭煤矿1800名职工辛辛苦苦创下的这点家业收去了,才给了你一粒甜枣,一个小小的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虽然是副地级,可是真正的实权被他们夺去了呀!”

    “按照省委省政府关于国有资本改造、资本运营的指导思想,这样本身也没有错。再说了,刘省长也给我下了委任状了”

    “老哥啊!我说你单纯吧,你还不承认。按理说,这个银岭煤业集团公司是以我们八道岭煤矿为主组建的,你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董事长。董事长不给也罢了,可总经理该是你的吧,可总经理人家于涛也拿去了。他妈的于涛这王八蛋,我一提起他来就来气,他搞垮了多少企业啊!一点点责任都不追究,现在倒好,高高在上成我们的领导了,他凭什么?不成!这事儿不能完!”

    “辑田,别在这儿发牢骚了。我们毕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党员,这组织原则还是要遵守的。组建集团公司的文件可是刘省长签发的。”

    “我懂!可是老哥,这省长还不是听王一凡的。他王一凡肯定和于涛有问题,不然的话,他为什么总是向着于涛。就说于涛是于波的弟弟,可于涛是个啥货色,省委书记不知道,刘省长应该知道呀,再说就是刘省长不知道,你王一凡堂堂一个副省长能不知道?我看你这事儿一定和于涛这个王八蛋有关系!还有,别忘了我可是没毛辫子的和尚。既不是上面任职的干部也不是人家喜欢的人。”

    “好了,辑田,我们别再争了。你看,我是不是给王一凡省长和卢四油市长打个电话?”

    “没有用。”

    “为什么?”

    “昨天,别说王一凡和卢四油,现在全市、全省都知道了你这档子事儿,卢四油也可能会为你说句话,王一凡那里,你就免了吧。人家跟于无能穿一条裤子,还有省经贸委那个老狐狸柯一平、省委组织部那个副部长笑面虎穆五元,都不是好东西!”

    “辑田,好了,又叫起人家的外号了。算了吧,我想组织上会有个结果的。另外,你可千万别胡来!”

    “结果什么呀,老哥,不出你这档子事还好点,这档子事是他们的一个阴谋,目的就是要整垮你。你还让我别胡来。他们如果不这样对待你,我会顾全大局的。他们这样对你,我还会让着他们?不成,这事儿不能完好好好,老哥,听你的,我不胡来。他们整你的目的就是要让于涛兼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的一把手”

    王永杰端来了两大碗牛肉面,他发现八道岭煤矿的老矿长、副矿长,现在的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的老总、副老总已经哭成个泪人了

    这是怎么了?别说是老总,就是罗副总,在王永杰的心目中,一个是英雄,一个是好汉,别说是哭了,他俩从来都没有说出过一个字的软话今天这是怎么了?王永杰隐约感觉到梁老总是受冤枉的。这事儿对他的打击是太大太大了,连罗副总都哭了,他们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们的麻烦还远不止这些。

    梁庭贤们为什么会有麻烦呢?

    答案很简单:不该把企业干得那么好。

    你八道岭煤矿凭什么那么红火?别的矿职工工资才四五百元,你八道岭矿的职工工资平均两三千元,你凭什么拿那么多?还“全国地方煤矿一枝花”、还“全国五一劳动奖章集体”、还国家级的这奖那奖的,你凭什么有?你梁庭贤就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不就用了一个好帮手罗辑田吗?我们想法把他挖出来不就得了。可是,任凭这帮人使尽浑身的解数,这个罗辑田就是不买账。拿这帮人的话来说,罗辑田真成了茅房里的石头了——又臭又硬。不吃硬的好呀,就给你软的吃,给你房子、给你票子、给你女子可是给什么,这个罗辑田也不离开八道岭煤矿,也不离开梁庭贤。

    梁庭贤是谁呀,你不就是个县级干部吗?在银岭矿区,你是级别最小的矿领导。你还“全国劳模”、还“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还“优秀企业家”国家的拿了拿省里的,你凭什么拿那么多奖?

    好!你既然这么能,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先把你的矿收编到我的煤业集团公司来。这可不是我非收不可,这是省委省政府“适应加入wto新形势”、“国有企业资本改造和资本运营”的结果。我手里有省府“1号”文件这把尚方宝剑,你梁庭贤敢不听我的?你不是能的屙不下屎来吗?好的,我先收走你的财权由集团统一管理,你花一分钱出去,先找我集团的头签字,我签了字你才能花这一分钱,我要不签,对不起,你还花不了这一分钱。再收走你的经营权,别的矿卖不出去煤,而买你的煤的车排成了长蛇阵。又是铁路又是汽车的,这八道岭简直就成了你梁庭贤的天下了。

    不行,你吃肉也要让我们喝上汤,你吃大块肉,也得让我们吃上小块肉呀。

    不行!不行!我们凭什么喝汤?凭什么吃小块肉?煤矿都是国家的,又不是你梁庭贤个人的,凭什么你坐奥迪,我才坐个桑塔那?

    梁庭贤难呀!

    现在的梁庭贤成了出头的椽子、领头的鸟

    于涛们拿起了大锯,提起了枪

    于涛们成了“木匠”:既然你是出头的椽子,就先把你锯下来;

    于涛们成了“猎手”:你做了出头的鸟,就要把你打下来

    “干的干,看的看,看的给干的提意见,提了意见还不算,想着法子搞诬陷”这已经是老掉牙的顺口溜了。现在的银岭矿区,又出现了新的顺口溜:

    干的干,身家性命交给共产党;

    看的看,贪赌嫖乐日日过大年。

    干的干,富了矿工肥了矿,

    这样还不算,还要想法往前赶;

    看的看,富了方丈穷和尚,

    这样还不算,国有资产往家里搬。

    看的想,你凭什么这样强?

    你干我不干,成绩属我理当然。

    不干还不算,你让位子我上炕。

    上了炕,咋干不用想,只想让你小心当绵羊。

    可你还要干,还想上市乘大船。

    对不起,

    老子非要把你赶下船,

    这船长,除了老子谁敢当?

    顺口溜是从八道岭煤矿和现在的八道岭煤电股份有限公司传出来的。在传顺口溜的时候,听说罗辑田瞒着梁总带着180名职工代表(1800名的10%)到省政府去上访。刘省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责成银岭市委、市政府派工作组进驻了八道岭,了解处理八道岭煤电公司职工反映的问题。这不,工作组才进驻煤矿三天,梁庭贤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艾滋病患者。

    天呀,你还有眼睛吗?

    地呀,你还有点良心吗?

    苍天在上,人间的公理何在?

    黄土在下,梁庭贤的冤屈何日能伸?

    就在梁庭贤得了艾滋病的事传得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时候,印有上述内容的传单一夜之间贴遍了银岭的大街小巷,也飞进了工作组的房间里

    于涛拿着传单咬牙切齿地说:“这绝对是罗辑田干的,罗辑田!你这个王八蛋!我也要让你身败名裂!”

    柯英明对于涛说:“于董,沉住气。这算啥,人家都成艾滋病病人了。”

    穆五元笑嘻嘻地对于涛说:“于董,多大个事呀,笑到最后的才是英雄。”

    “哈哈哈”“嘿嘿嘿”龙江大学坐落在山清水秀的龙江河旁。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校园里除秋风刮落叶的沙沙声外,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从各个教室里传出的歌声和从窗户里看到的彩灯、彩色饰花中我们知道,学校各班级正在举行什么庆祝活动。在教学楼一楼左手的会议室里,校学生会“庆祝国庆联欢晚会”已进行到了高潮。

    一阵掌声过后,学生会副主席龙大研究生院硕士研究生于妮手持话筒,落落大方地说道:“非常感谢中文系同学精彩的小品演出。接下来有请校学生会主席、中文系大四(二)班班长穆宏同学和中文系大四(二)班学习委员梁颖洁同学为我们表演诗朗诵爱的偶像,作者:穆宏、梁颖洁。掌声有请——”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穆宏、梁颖洁大步走上了舞台。

    这时候,教学楼前的林荫小路上,轻轻滑过了一辆黑色的高级小轿车。早已等在这里的龙江大学中文系主任刘玉林教授,把下车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穆五元等三人请进了会议室。

    穆五元见儿子正在台上和梁庭贤的女儿梁颖洁诗朗诵,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咋就这么没出息呢?

    有学生过来和刘教授打招呼,说要请刘教授表演节目。刘教授忙说,我还有事,今天就免了,你告诉穆宏,让他马上到党委李副书记办公室里去。刘教授说完拉上穆五元就走,那几个学生便过去通知穆宏去了。

    在电梯口刘教授对穆五元说:“李书记正在办公室等你,我就不上去了。”

    “也好。”穆五元跟刘教授握了握手,走进了电梯。

    在十一楼一间硕大的办公室里,党委李强副书记与穆五元握手:“欢迎穆部长来龙大指导工作。”

    “李书记,今天纯属私事,明天是十月八号,事情多,只好今晚来了。”

    李强向穆五元介绍起了他了解的情况。

    穆宏不仅是学校学生会主席,而且还是公认的美男子。身高1.75米,学校里追他的美女有一大帮。可他只爱同班的学习委员梁颖洁。这儿子可比他老子强多了,正直、果断,且学习也是很棒的。他的短篇小说早已登上了龙江作家的头条位置。

    于妮是省委书记于波的掌上明珠、独生女,是龙江大学公认的校花。她不仅是学生会副主席,而且是硕士研究生中最有发展前途的学生。她对穆宏有好感,也追过穆宏。可穆宏只与她保持着同学和朋友关系,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梁颖洁。其实,凭心而论,梁颖洁没有于妮漂亮。于妮细高个子,处事稳重、言语不多。梁颖洁个儿不高,很活泼,可废话也不少。可穆宏只是喜欢梁颖洁。于妮呢,和他父亲一样,是那种无私的人,还老是有意无意地把穆宏往梁颖洁那边推。自己呢,至今未和任何男生明确过恋爱关系。

    “这是个难得的女孩子。”李强介绍完基本情况后评价说:“现在的校园里,男女学生间污七八糟的事儿不少,可这个于妮却与众不同。明年她就毕业了,学校准备让她留校任教,这与她父亲无任何关系。”

    穆五元点燃了一枝大中华抽着:“李书记,这个忙你得帮。”

    “穆部长,你就放心吧,我会按你的意思办好的。”李强说着给穆五元续上了水。

    这时候,穆宏喊了声“报告”走进来了:“噢,爸,你也来了。”

    “是呀,儿子,大过节的,就1号那天着了一次家,再也不见你的人影。忙什么呢?”

    “这不忙着晚会的事吗?你问问李书记。”

    “这倒是真的,穆宏忙的是够呛。”李强把一杯水递给了穆宏:“喝点吧,高级毛尖。”

    穆宏站起来双手接过了纸杯:“谢谢李书记。”

    “我还要谢你哩,你把学生会活动搞得这么好,是对我这个书记最大的支持呀!”

    “看李老师说的,这不是我份内的工作嘛。”

    打了一阵哈哈,父子间、师生间的关系也还融洽。

    “儿子,”穆五元说“说点正事吧,你和于妮”

    “爸爸!”穆宏反感地打断了穆五元“你的心事我懂,于妮呢,也确实很优秀,可我始终把她当姐姐看,朋友看,我就是爱不起她来!”

    “穆宏!对你父亲要客气一点!”李强严肃地说。

    “你看看这个吧。”穆五元把梁庭贤得了性病的那份报扔到了穆宏的面前。

    穆宏惊讶地看完了报上的几个小标题,他大声说:“这不可能!梁伯伯绝不是那样的人!”

    “是哪样的人?你这么了解他。”穆五元把烟屁股用劲摁在了烟灰缸里:“我告诉你,医院的诊断结果出来了,他的的确确是得了性病!”

    “就算这是真的,这也跟梁颖洁没有关系。”穆宏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轻轻地坐在了沙发上。

    “咋没有关系?”李强帮腔说“如果这病毒早就在他身上呢?如果是这样,他女儿也很危险。”

    见儿子没有吭声,穆五元心平气和地说:“儿子,听我一句,和省委书记的女儿结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爸爸!”穆宏又站了起来:“你也太直接、太过分了!”

    “什么过分?你给我坐下!”

    “我不!”穆宏愤愤地离开了李强办公室。

    第二天,龙江大学的校园里出现了不少传单和那张彩色小报

    穆宏气得义愤填膺。

    梁颖洁哭了几次后,悄悄地离开了学校。

    于妮找了两次梁颖洁,均未叫开梁家的门,于妮只好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当省委书记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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