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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几个台,恰好换到裴本怀一张正给着特性的脸。
据说裴本怀之前是名不见经传的话剧演员,今年年初爆红。这部正播的古装剧是裴本怀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作,荧屏上的他很套路的身着白衣,在桃花树下黯然神伤的站立着,眉睫低垂,是很悲天悯人的一种黯然。教人看了觉得这样俊秀清雅的人尘世难容,并非池中之物。
孙妙眉审视性地看了十几分钟,觉得裴本怀的演技超出她预计的两倍有余,《呈堂》这个本子,她本以为裴本怀是走后门塞进来的,像大多数靠颜值走红的小生,演技不行靠脸凑,站在那里念念台词就有一堆粉丝疯狂追捧,可这下看来裴本怀底子还是很好,和他合作,她也不吃亏了。
国产电视剧特有的冗长拖沓让孙妙眉看得疲惫无趣,想找点事做。邵世荣虽告诫孙妙眉不要乱跑,可孙妙眉也更乐于与邵世荣作对,于是摸出手机,想看看微信群里有没有人聚会,她去凑趣。而王凝一个电话打来,直当当地就告她说:“妙眉,有《呈堂》的饭局。”
孙妙眉诧异,“我要去?”
邵世荣早发下话来,为孙妙眉免去了一切带交易色彩的局子,已经有很久有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由是她听闻此言,十分讶异。
王凝在那头谨慎措辞:“对方是你的影迷,指名说要见见你。”
孙妙眉还是说:“不去。”
王凝劝说道:“就是个饭局,对方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物,兴许能给你带来些好的资源。”
孙妙眉轻轻说:“王凝,你给我拉皮条?”
王凝有点被激怒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不是为你好!”
孙妙眉道:“我不想去,给我推了吧。”
王凝有语气激烈起来,她思及孙妙眉自出道来的种种,不由也替她抱不平:“是因为邵世荣?你看看,他能给你什么?十年了,你有什么名分了?韶光只是他名下副产业。他只在耗你的青春贬你的价值,可不是真心捧你!”
孙妙眉不以为然道:“我不是给你打过招呼了,我早就不想演戏了,我可不在乎什么星途。”她不知这个经纪人今天抽的是什么疯,偏偏说这么一大通话,又问:“王凝,你还为邵世荣做事吗?”
王凝却堂堂回道:“我食他之俸,却是为你而碌。”
孙妙眉无语:“……还是推了吧。”
王凝:“你这样得罪人,还想演《呈堂》了么你?!”
孙妙眉说:“随便吧。”说完就挂断了。
孙妙眉被王凝的话搅得失了出门玩乐的兴趣,在沙发上翻了个继续看起了电视剧。荧幕里,裴本怀正劝说泪水连连的女主角不要为了女二号呷醋生气,低眉敛目地说了好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孙妙眉看得虚伪也有趣。随后插播了广告,孙妙眉百无聊赖、六神无主之际,整个屋子发光的电器突然都熄了。
孙妙眉还以为是酒店电路出来故障,要起身去找寻应急灯和服务人员,正此时,一声细小的,火苗蹿起的声音响起,角落里一束火光跳动,照得一隅昏黄,半个人影自黑暗中走出,是邵世荣。
他捧一盏烛火款款而来,跃动的火苗摇晃出邵世荣坚毅英俊的脸庞,如梦如幻,似雾非花,异常迷人。邵世荣是那种浓眉大眼的长相,鼻梁挺直,嘴唇丰润,很有贵气。
孙妙眉从沙发上坐起来,慢慢朝向走来的邵世荣。
邵世荣走着,不知按下什么开关,屋子里几个角落的电子烛台都点起来了,灯影憧憧地,撞开了黑暗,邵世荣很是满意地用余光欣赏了自己的设计,心中赞叹一番自己的罗曼蒂克情怀。而同是面对此番此景的孙妙眉,她心里想得却是:“阿鼻地狱不过就是这样了。”
而邵世荣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1968十九层的落地窗,巨幅的城市霓虹,邵世荣看着潋滟流光里的孙妙眉,好像一下子做回了十年前血气方刚的美梦。
他第一次遇见孙妙眉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这样好:这样可靠,又可爱。
他那天不过偷闲,去选秀的现场坐了一坐,一眼就看中了在舞台上冷静自若的孙妙眉,他吩咐几句,要她下了台和自己一同用餐,孙妙眉带着舞台妆下来,脸颊边粘着金粉,睫毛扑簌簌地上下翻飞,像蝴蝶一样。她还是拘谨着手脚,不知往哪里安放才得体,她面对着她的大老板,说:“邵先生找我有事?”
那时孙妙眉青涩无比,他像一个攻城的勇士,打入了孙妙眉单纯清秀的世界。
银色的餐车由人推上来,冰葡萄酒静静躺在碎冰中,剔透醇美。邵世荣亲身为孙妙眉俯身亲斟酒,孙妙眉伸手盖住了瓶口,“邵世荣,这唱哪出?”
邵世荣深情款款地笑了笑,“妙眉,结婚十周年快乐。”
孙妙眉放开酒杯,由着邵世荣斟上,看邵世荣轻轻摇晃酒杯,陶醉在酒香里,好不怡然。才煞风景地开口:“世荣,你记错了,结婚纪念日,不是今天。”
邵世荣愣了一愣,显然这种局面是他难以预料的,“那是哪天?”
孙妙眉十分耐心地告知他:“我杀青第二天,记得吗,我给你按了按肩那天。”
邵世荣努力回想着,却是不记得了。嘴上还要说:“不可能记错,我在手机上写了备注。”
孙妙眉并不再解说。邵世荣倒于苦思中恍然,拍了下手,“想起了,那天俞越婷手机……”也真是昏头了,话至一半发觉了自己的蠢笨,立刻止住了。
俞越婷是邵世荣在陈媛媛之前刚甩掉的模特,邵世荣当时和她厮混的如胶似漆,给了她一套房子,算是金屋藏娇,十天半个月不曾着家。
孙妙眉好像不甚在意。她仍是高举了酒杯,道:“也罢了,算是补一个吧。”语毕见邵世荣没有反应,自己主动举了杯子凑去与邵世荣碰杯,她杯低邵杯高,一樽相敬如宾。
邵世荣滞重地举着被子,干干地咽下美酒,心里却惶惶然无趣,惭愧,难堪。预想出的良辰佳话没有如期上演,此番准备倾覆东流,他一人仓皇下台,幕布垂下,他落得一个好没趣的境地,十分懊丧。但又发不出什么脾气,是他理亏再先,只能尽快着把酒饮尽了。
这么一出后,邵世荣昂扬的兴致已经殆尽了,但出于礼数,他倾身吻向了孙妙眉,安抚着含住她的嘴唇,长叹一声,“妙眉啊。”
孙妙眉回应得很冷淡,邵世荣自己倾情演出一番,便更是觉到了自己的没趣,他扯开了堂堂的装束,将领带扔到沙发上,“累了一天了,我去洗个澡。”
他扔出的领带也像沾染了怨怒,自沙发椅背上滑到地上了,孙妙眉弯腰捡起,一面叠着它一面问邵世荣,“要我帮你擦背吗?”
邵世荣抬手,回绝了她,自己心神复杂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