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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无法长期侍奉在姑母身边……但是如今姑母一个人在那里,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实在是让人不能放心……”
秦绍何等敏锐,立刻就知道她想什么了,眼神当即冷了下来:“如果你要求爷的事和你表哥有关,那你就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她不甘心:“为什么,这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当帮帮我不行么?”
听她真的承认了,秦绍一颗心好似坠入了万丈悬崖,他恼怒地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嘲讽道:“爷说你今天怎么这般殷勤乖顺,原来是因为有事求我,别的也就罢了,竟是为了你那个什么表哥,你觉得爷会答应你?”
凝烟跟着坐起来,想要解释:“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姑母。表哥一个人去了西北,姑母怎么能放心,她毕竟只有表哥一个孩子,身子又不好,总这样下去会忧思成疾的。”
他冷哼一声:“那爷送过去一个御医好了,有御医在,你姑母不会有事的。”
“可心病还需心药医,就算御医在,也不能让姑母不为表哥担心……”
他抬着她的下巴,恨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为你的表哥求情!说什么不忍让姑母担心,其实担心的人是你吧?”
又是这样,蘸火就着,也不管别人怎么解释,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怀疑猜测,然后给别人定罪。
“你别乱想好不好?在蜀南的时候姑母对我很好,我只是不想让她孤苦无依,所以才想要求你帮忙,你干嘛总扯到别的事上去。”
秦绍恶狠狠地看着她:“你敢说这件事你就没怀疑过是我做的?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你没有直接跟爷兴师问罪?”
凝烟沉默了一下:“我不想怀疑谁,我只是想帮姑母这个忙。”
她简直可恶透顶!秦绍只觉得自己刚刚的感动可笑之极,她只是虚情假意,自己却还当真了!
他嘴角带笑,可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爷不怕告诉你,当初就是我把你表哥发配到西北的,不仅如此,他去的还是驻扎在草原的游骑军,这会儿是不是还活着还是个问题!当初他敢得罪爷,就要承担后果!你说,爷还会把他弄回来吗?”
凝烟愕然,她只以为何寻之是随军调防西北,却没想到还被派遣到了草原:“何家已经归顺了你们,你还这么做,你就不怕……”
秦绍不屑:“怕什么?何家只是我爹放在蜀南的一颗棋子,他们能怎么样?难道为了一个儿子和我做对?”
他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凝烟不知还有什么能说动他:“你之前说了会帮我的……”
“哼,其他的事都可以,只有这件免谈!”
听他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自己,凝烟一时呆坐在床上,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秦绍被她这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干脆抓起衣裳随便套上然后摔门而去。出门后他阴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头看了屋门一眼,最后一咬牙去了书房。
他为了江凝烟心烦意乱来书房也只是图个清静,可躺在小塌上翻来覆去地直到深夜,心里却越来越乱越想越恼火。
江凝烟就是不识好歹,自己对她这么好,她还整天为了别人和他过不去,女人果然就不能惯!
第二天凝烟起了床,刚给老太太请过安回来,秦绍就派人把她叫到了正厅。
她进去就看见他正怀里搂着个美貌丫头逗弄着,见自己来了也不避讳,只嬉笑着招手让她过去,指着怀里的人挑衅道:“昨夜这丫头侍候了爷,我看她很不错,今天打算正式收了房,夫人觉得怎么样?”
凝烟瞟了那个丫鬟一眼,记得是书房里伺候的,也没当回事,点点头:“既然爷喜欢,那就抬了做姨娘吧。”
秦绍被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眼前一黑,皮笑肉不笑道:“夫人果然贤惠,那就让她给你敬茶吧。”
凝烟闻言坐了下来,吩咐暖玉:“去端一杯茶来。”
等那个丫鬟敬过了茶,她心平气和地站起身,对秦绍福了福:“如果爷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秦绍阴沉着脸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气得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对着其他人怒吼:“都给爷滚出去!”
等人走干净了,他追上江凝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简直快要冒出火来。
凝烟平静地和他对视,等他攥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后,忍不住疼得皱眉:“你放开我。”
秦绍被她眼里的厌恶不耐刺痛,非但没有放开她,还把人拉得离自己更近了,咬牙道:“江凝烟,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这么说,她不禁觉得好笑,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她不由反问道:“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你说收用那个丫鬟,我不是没有反对么?”
“你哪里惹到我了?你说你哪里惹到我了?!”秦绍忽然大怒:“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你那个表哥?爷说将那个丫鬟收房你都不当回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看着状似狂乱的秦绍,凝烟哑口无言。
屋里安静下来,秦绍死死盯着她冷淡的眼,终于溃不成军。半晌,他松开她的肩,冷笑一声,转身大踏步走了。
第一流的美酒,第一等的美人。
京城最有名的教坊内,秦绍怀里搂着这里的花魁,喝了口递到嘴边的美酒,心道,这才是他该过的日子,就让江凝烟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去死吧。
虽然今天只有高世安沈煜两个人陪他来喝酒作乐,但屋里却有十几个玉体横陈的美人儿围着他们吹拉弹唱,献酒服侍,看上去奢侈糜烂至极。
自从他和江凝烟成亲以来,这还是秦绍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本也没想过要为她守身如玉,更何况现在他心里正在恼恨她,更不会约束着自己了,只和这些女人闹做一团。
伺候秦绍的这个花魁据说还是官家出身,家里获罪后才被送到这儿来,如今还未□,今天他一来教坊司就把人献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沈煜起身出去小解,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秦绍两人也没当回事,只当他半路拉着女人去了别的房间。
这里的酒多少都有助情的作用,秦绍只觉得浑身热得厉害,正要把人拉上来泻火,突然有教坊的人敲门进来:“秦大人不好了,沈公子在外面和郑公子打起来了!”
秦绍懒洋洋地看着那人,混不在意:“哪个郑公子?他不要命了?”
那人急得满头大汗:“就是郑国舅家的郑绍祖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