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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当天,午时。
按照顼阳的安排,流云很顺利的进入了宫城,在仓库换好了守卫的衣服,开始前往宗庙。
躲在不远外观察的流云发现,白天巡视的守卫并不多,也不频繁。加上又是秋歇,守卫中有一半都轮休返乡了,所以处于外宫的宗庙守卫更少,而且因为不够人手轮值,站了一天岗的四名守卫已是疲惫不堪。这对流云来说是绝好的机会。
等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昏沉。流云左右观察一番,确认没有其他守卫过来后,挺直了身子走向宗庙。发现有人靠近,守卫自然的紧觉了起来。
“你是哪队的,跑这来做什么?”一个守卫指着流云问道。
流云笑兮兮的回答道,“我啊,之前在听政殿当值。上面说人手不够,让我来宗庙帮忙守卫。”
流云边说边走到了守卫的跟前,那人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帮个屁啊多此一举,俺们守了多少年了也没见这宫里出过事儿。倒不如放俺回家收谷子去呢。”那守卫越说越不爽,其他几个守卫听了也是无奈叹息。
流云嘿嘿笑道,“我看哥几个是累了,不如你们找个角落歇息歇息,我来守着,要是有人来查岗我马上通知你们!”
守卫们相互瞧了一眼,带头的说道,“还是算了,再过一个时辰就有人来换岗,不急这一会儿。”
见方法不行,流云只能换计,对守卫点头道,“啊好,那我站岗去。”
刚跨出一步,流云甲衣中掉出一个皮质酒囊,立刻吸引住守卫们。“嗯?这是啥!”
流云见势忙捡起酒囊,“啊没事,这是我的水囊,喝水用的!”
流云的假笑引起守卫的疑惑,几个人靠近围住流云。带头的皱眉质问道,“你当我傻啊,要是装的是水你会那么紧张?”
“当值饮酒可是重罪,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哦,那哥正好渴了,借你的水来喝喝!”说完带头的一把夺过酒囊,拔了塞子,一股浓重的酒香扑鼻而来,闻的四个人激动不已。“啊,好浓的酒香啊!”带头的受不了,忙喝下一大口,发出一声过瘾的长呼,“啊……”
一旁的守卫见状舔嘴问道,“哥,这酒怎么样?”
带头的忙反驳道,“什么酒啊,这,这是水!”
“哥,给我喝一口。我也渴了!”其他三人争先喊着,带头的又喝了一口才把酒囊分给他们。
“哦,好好喝的水啊!”三人连番发出赞叹的声音。
“呃,我说哥几个,要不你们找个角落去,喝水?我在这儿望风好吧!”流动提议道。
四人已有醉意,兴奋的笑道,“太好了,小兄弟你,真义气。”说完四人就掺扶推门进入庙堂。“唉呀这酒太够劲了!”
刚进门,一守卫正要转身关门却发现流云也进来了。“哎小兄弟,你进来干什么呀?”
流云笑道,“哦,这酒药效还是太慢,我赶时间!”说完流云挥拳就砸在守卫脸上,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相继被放倒。
“抱歉了各位!”流云径直走向内堂,推开门。眼见烛光将宽敞的庙堂照的通亮,焚香燃起的烟弥漫其中,如轻纱幕帘,遮掩着中堂祭台上摆放着十数面故去宗亲的灵位。而中央却放置的是一座半人高,极其精美的金漆柜,前面的灵位书写的是“大周朝昶国武威公姬信之灵位”。
流云激动的深吸一口气,疾步走到祭台前,凑近牌位再一次确认,就是它了。龙骧甲就在那柜中。流云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触摸着金柜上的雕纹,曾经年少的梦想,敬仰的英雄,此刻就沉睡在这里面。这心情已是言语不能形容的了。
流云撤回手,收拾了一下心情。向着姬信的牌位深作一揖,“对不住了武威公,为救亲人小的只能借龙骧一用。请见谅!”
说完便捧下金柜,用早已准备的撬刀撬开锁。咽了口口水,稳住情绪取下盖子,柜子的四面合板自动散开倒下。只见这里边只有一个大红布包裹,流云忙拆开一看,心顿时一凉,这包裹里装的竟是一堆铠甲碎片,一块块堆叠着,颜色赤红近乎黑,没有过多的修饰纹样,反倒是那些许刀剑刻痕让它更具威风。还有那副面甲,是一副狰狞的面目带着凶狠的獠牙,如恶鬼般骇人,在这肃穆沉寂的环境中更显出一股煞气。
流云满目疑惑,这与自己早年在尚武堂看的《武魂名甲录》上画的龙骧甲根本不一致,所以眼前这副魂甲,并不是龙骧……视线游移,最终落在胸甲上的一团火云雕纹上,上面还有一处被利刃贯穿的伤痕。轻手抚摸,脑中飞快的回忆这熟悉的纹样,“这,火云印记,是南境烈山家的徽号!那这铠甲岂不是……”流云睁大的眼睛重新审视着这副魂甲,脑海中的图鉴终于停止了翻阅,定格其中一篇绘图与这副造型一模一样的魂甲上,“是烈山炎章公的武魂甲——赤鬼!”
“这不可能啊,传言赤鬼甲早就毁了!”流云的脑子一阵阵嗡嗡响,自己已经有些闹不懂现在的情况。三十年前,烈山炎章行刺昭武天子,起兵叛周,史称“昭武炎祸”。当时炎章与身为周室宗亲的姬信死战。一个身披不败战甲赤鬼,一个继承大周六卫龙骧。虽然战况众说纷纭,但无一不说惊天动地,最终姬信得胜,大破赤鬼,力斩炎章维护了天下稳定。姬信也凭此战名冠天下。可如今流云看到的是,姬信把身为敌人的炎章的战甲藏在自己的甲冢之中受人供奉,这究竟是为何啊?
“那,真的龙骧甲又在哪儿?”流云将思绪硬拉了回来,这是他此行唯一的目的,找不到龙骧,救细雨的希望自然也就无比渺茫了。可惜现在时辰不早,宫门再过不久就得关了。
流云想了想,将赤鬼甲包了起来,“好歹还有一丝希望,先脱身再图后计!”流云将包裹背上,这算是对顼阳的交待了。
流云将金阁摆回原来的位置,对着姬信的牌位行了一礼,然后快步出了宗庙,延着计划好的路线离开宗庙前住废料场。出来时天色渐已入夜,离宫门关闭的时辰不过一刻钟。途中小心的躲过两队巡视的守卫。终于到达废料场,流云将包裹藏匿在簸箕中,在上面铺满建筑废料,和其它几筐真废料一起放到人力车上。换上了事先准备好工人的衣服,粘上假胡子,在脸上抹上几道灰土。推着车走向宫城南大门。
此时大门口仍有几个下工晚的工人在接受离宫检查。一切都在计划中,检查并不仔细,只是对出宫之物随便翻看一下。流云的紧张又减轻了不少。
片刻后终于轮到流云,守卫围着车看了看,摆摆手道,“没事了,走吧!”
“哎,多谢军爷!”
流云提起推车。
“铛,铛铛铛……”突然一阵急促刺耳的钟声响彻天际,众人具惊,流云细听钟声,“一短三长,是宫中失窃的警号!”流云瞬间有些不知所措,难道那些守卫这么快就醒了么。
而城门口的守卫立刻做出了应对,“宫中失窃,所有人不准出宫。刚才离开的立刻抓回来!”领头的什长命令刚下,守卫的长戈便指向流云,“你,回去!”
“军爷,我可是清白的呀!”
“叫你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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