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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当时他有什么症状?”
“我跟他挨着蹲着,突然就发现他浑身发抖,我以为他是冻得不行了,正打算劝他回去,等我们抓到麻雀,肯定也会分给他一个的……”旁边的知青殷建设回答,絮絮叨叨地抓不住重点,这时候了还在操心麻雀。
田橙伸手探了探,大冬天的,病人的颈中又湿又冷,冷汗浸湿了衬衣的衣领。
“他晕倒前说什么了?”田橙果断打断了殷建设的絮叨。
“他说他头晕,对了,他还喊饿来着,不过我们一直没吃东西,饿也是正常的。”
这就差不多清楚了,田橙翻开病人眼皮看了看:“你们谁有糖?随便什么糖都行,没有的话,有吃的也行。”
众人互相看看,殷建设在棉袄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块奶糖:“这个行不行?”
田橙接过来,撕掉糖纸,捏开病人下巴填进他嘴里。
现在条件简陋,也没什么检验仪器,只能根据经验来判定病情,好在这人症状简单,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十之八九是低血糖引起的昏迷。
这个时候最好是给他喝点糖水,可以暂时缓解症状,可这打麦场上也没糖水,有块奶糖也算很不错了。
几个人屏声静气地看着晕倒的张爱党,心里对田橙的办法有几分怀疑,晕倒的人吃块奶糖就能好?
田金贵不停地往西边的路上看,怎么朱宏还不来呢,又忍不住催田橙:“你那药箱里不是有针么,给他人中上扎一针,我见你给你奶扎针扎得还不错。”
田橙无语,她总不能说田老太那是在装晕,她扎针也不过是为了给田老太受点罪,她看着张爱党:“支书,他这个不用扎针,你给他用手掐一掐就行。”
另一个知青就又推殷建设:“刚才就说你赶快给他做人工呼吸,赶紧的,快给做呀!”
“我不行,你给他做,一会儿逮到麻雀,多给你一个就是了!”
两人正在推搡,这边张爱党醒了,田金贵把大拇指从他的人中上拿下来,人中部位有一个很明显的指甲的掐痕。
田橙如释重负,看样子她的诊断没错。
放松下来,她才顾得上看看周围,这地方,她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来过了。
昨天的雪下的不大,雪层并没有把土地全覆盖住,周围都是褐白相间的土地,远近的树杈子上落着薄雪。
打量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色,田橙忽然感觉一阵心悸,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软软的,涩涩的。
她的眼前浮现出高高的麦垛,她坐在树下背汤头口诀,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悠扬的口琴声,旋律似乎是熟悉的“红河谷”。
“看看,掐掐就醒了,白瞎了我一块大白兔奶糖。”殷建设的声音把田橙从回忆中惊醒,正好看见他满脸痛惜地盯着张爱党,手指一动一动的,恨不能把张爱党嘴里的糖给抠出来。
张爱党立刻加快咀嚼,三口两口把奶糖咽下了肚。
直到这时,赤脚医生朱宏才一溜小跑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