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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快步在前面引路,罗仕申这才心中稍定,紧紧跟在小惜玉身后。
两人沿着后院的石砖路走了没多时,终于在一座稍旧的厢房门前停了下来。小惜玉往那一指,说道:"这儿就是了。"说完小惜玉便叩门向里面叫道:"妈妈,药熬好了,罗公子也来看您啦!"
过了半晌,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陈妈妈沙哑着嗓子,回道:"是小惜玉啊?快请罗公子进来吧!"罗仕申心中一凛,陈妈妈看来是病得不轻,这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啊,你可千万要给我改好了文书再一命呜呼!
罗仕申心中犯愁,小惜玉刚推开房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抢身钻了进去。只听又是一阵咳嗽声,眼前的陈妈妈一脸蜡黄,病怏怏地斜靠在一张大床上,完全没有了往昔留香阁老板娘的那番富态精明。此时满屋子都是浓郁的药草味儿,在那床头还放着一个大痰盂。罗仕申刚进来的时候,陈妈妈正伏在那里半撑着身子一边大声咳嗽,一边大口吐痰呢!
一见罗仕申进来了,陈妈妈一抹挂在嘴角边黏糊糊的一口唾液,喘着粗气,说道:"罗公子费心了,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老婆子?"
罗仕申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别过头去。心中暗叫侥幸,幸亏前几日没来,要是那时候来,把她给逼死了,还真说不清楚。心中又想起正事儿来,忙不耐烦地说道:"陈妈妈昔日给我的那张柳如莺的赎身文书上,怎么没有写明具体的赎金数额啊?"
"啊,这个..."陈妈妈说了几个字,又咳嗽了半晌,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当时罗公子确实也没给赎金啊。"
罗仕申心道,你这个老狐狸,现在还跟小爷我耍小心眼呐?你当爷傻么?亏得爷够机灵发现的早!还想糊弄我?没门!
罗仕申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就给改改,加上个...对,加上个三万万金的赎金!"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纸文书就递了过来。
"可是..."陈妈妈望着文书,满面犹豫不决。
"嗯?"罗仕申双眼一翻,又从袖中掏出了乾坤袋,恶狠狠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放出恶鬼来,把你这新建的留香阁全都给毁了?"
"那...好吧。"陈妈妈满面惊恐,罗仕申却是洋洋得意。
陈妈妈往门口无奈地说道:"惜玉啊,你去取笔墨来!"陈妈妈边说边看了小惜玉一眼,无力地一挥手。小惜玉在门口瞧见了,忙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去了。
这事儿眼看就要办妥了,罗仕申心中却隐约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突然有人骂道:"蠢才,公子就知道你会上他们的当,庄琴已经到了这里,你把文书交给了他们,你还拿得回来么?"
罗仕申闻声扭头一看,来的正是桂少卿,只见他一把抢过文书,冲着陈妈妈嘿嘿一笑:"死老婆子,你既然这么喜欢装死,一会我就送你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