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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这般严重,也就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可真的要弄个明白了。
“也是……”大夯挠着自己的短发想了一下。
就在李牧云觉得这憨憨肯定没有听懂,打算在说些甚么的时候,大夯居然出乎意料地重重点了点头。
“成!”
只听大夯继续开口说道:“我阿耶有个比他大了快二十岁的阿兄,好多年前就离开了家,那时我还没生下来呢!后来我记得他曾经回来过一次……”
李牧云一脸阴沉地听着大夯讲述了一场长辈与孩童嬉闹玩耍的温馨故事,想着若不是担心以这憨憨的心智,被打断了思路估计就要从头说起,他早就要接话了。
终于,大夯手舞足蹈地讲到了关键点:“我阿耶临走前对我说,伯父他老人家在扬州的大城里头过活,让我拿着包袱里的那封……哎哎,左右小郎君也算不得是外人,我就说了罢,那是封我阿耶写的信。总之他让我拿着这封信来扬州城里头找伯父去。”
“就这?”李牧云听得是目瞪口呆,憋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间挤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就在啊。”大夯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莫不是小郎君没听明白,那我再从头讲一遍。”
“莫讲莫讲,打住!”一时之间,李牧云觉得自己双臂上的伤,又开始疼了。
“小郎君可是哪里扭着了,怎么看着不对头啊?”大夯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很是无辜。
“你……我……不是,这扬州治下有这许多的城,你总得问明白伯父他老人家究竟在哪一个城里罢?”
听了李牧云这话之后,大夯倒是发出了几声憨笑,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里知道这扬州有这么大啊?”
这倒是句大实话,毕竟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终日里面朝土背朝天地干着农活,几乎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家里头的那一亩三分地。
但这可就苦了李牧云了!
如果不是怕被外人——尤其是隔壁那人——听见,李牧云当真是想要仰天长啸一声,疏解一下心中的闷气。
“都是命都是命啊!”最终,李牧云只能摇着头接受了眼前的现实,“莫强求啊!!!”
而就在这时,裴度也已经早早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前院。
“裴郎君起得好早啊!”一声极尽讨好之能事的恭维在裴度的耳畔响起。裴度扭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秃顶的胖子。
裴度记得,昨日他是自大牛之后,第二个向自己敬酒的。
“于老不也同样么?”裴度笑着回应道。
“哪里哪里,我等这些老东西,上了年纪本就睡得少,倒是郎君年纪轻轻居然没沾上甚的晚睡晚起的恶习,当真是令在下很是佩服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昨晚安睡的众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房门。
无一例外的,这些人全都聚在了裴度身边。
于是乎,裴度便被围绕在了一大堆无甚养料的恭维话中。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如果不是有了数个时辰前的那一番短暂的较量,裴度恐怕也会被这些人捧得有些飘飘然了罢?
感受着自身依旧有些紊乱的内息,裴度笼在衣袖中的双手暗自握紧了拳头。
那人,究竟是甚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