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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宋静和梁老师没关系吗?”
“哦,宋静和梁老师是没关系。那个保姆说,汪平喜欢cosplay,有次她去北理工找妈妈,见到学校社团活动cos涂山雅雅的宋静,就上去拍照。还主动加了宋静的微信。可加了之后,两人并没有聊过。宋静每次出去cosplay都会有很多人加她,所以不记得汪平。汪平觉得宋静好看又有气质,所以就假冒她。她开始不加你微信,是因为她手机大部分时间都在妈妈手里,她妈妈还喜欢查她手机,她怕和你聊天的秘密被发现,所以不敢加你。”
小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说:“后来你突然出差,人不见了,汪平着急,突然想起你曾给过她微信号。于是偷拿了她妈的旧手机和妈妈在学校办的副卡,申请了一个新微信号,以宋静的名义申请加你好友,为了显得逼真,她还盗了宋静的头像和朋友圈的图。
“这也是那个保姆说的?”
“是的,小姑娘心里藏不住话。只是,这种事当然不能和妈妈说,她几个聊得来的同学妈妈都认识,她怕她们说漏嘴,让妈妈知道,所以也没和她们说。可这么刺激的事,一个小姑娘怎么能一直藏在心里。她和那个小保姆关系不错,小保姆年纪不大,但经历的事很多,经常和她说起外面的世界。汪平有什么事也愿意和小保姆说。所以她就把和你聊天的经过原原本本和保姆说了。后来你不见了,还是小保姆帮她偷了梁老师的旧手机和手机卡,让汪平给你发消息的。”
钟瑖突然觉得悲哀,自己堂堂985的研究生,竟然被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小保姆拿捏住了,还以为自己碰到真爱。
“这个马红梅真是个人物。”小张的语气听不出到底是赞叹还是讽刺,“她初中没毕业,就退学出去打工,后来家里贪一鳏夫的十万块彩礼,把她从外面骗回来,逼着他嫁给那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她和那个男人一起生活了三年,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可就因为是女儿,婆家对她很不好,男的也经常打她,打得皮开肉绽。最严重一次,她被打得昏迷了一天一夜,公婆怕出人命,才送她到镇上的诊所挂了一天药水。她刚苏醒,又心疼钱,就把她接回了家。这还不算,有次马红梅的婆婆带两岁的孙女出去走亲戚,回家竟然说女孩丢了。村里有人传言,女孩是被她婆婆卖给一个人贩子了。
孩子丢了,马红梅再也不想在那个家呆了,她趁公公去世,家里忙成一团的时候,偷了给准备给公公办丧事的钱,逃了出来。她之前在宁波打过工,就先逃到宁波,找了家工厂打工。没多久,婆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追了过来,堵在厂门口找人。她吓得从厂后门逃出去,东躲西藏,最后去了广东顺德,投靠了她之前打工认识的一个工友。
婆家找不到她,就跑到她娘家闹,又打又砸,要娘家要么交人,要么还彩礼钱,还要再赔十万块损失费。马红梅打电话回去,她爸爸听到是她的声音,就破口大骂,说她是丧门星,让家里丢人,让她赶紧滚回来。”
说到这,小张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可怜马红梅还是气娘家把钱看的比人重。
“马红梅觉得,只要把钱还了,婆家就不会再闹事,给她自由。可她一个打工妹,工资就那么点,扣除吃吃喝喝,一年下来,手里也就能剩下一两万,要攒二十几万块钱,谈何容易。经工友介绍,她晚上兼职去大排档端盘子。后来见有小姑娘买啤酒赚钱多,又去卖啤酒。马红梅人长得还行,又比小姑娘会来事,所以啤酒卖的还不错。在卖啤酒的时候,马红梅认识了一个男的,那人说自己是做生意的,只要马红梅跟了他,一年赚二三十万没问题。马红梅一个厂妹,也没见过有钱人,又着急还钱,就信以为真了。真辞了厂里的工作和那男的去做生意。没想到那男的做的是电信诈骗。他把马红梅带到广西,逼着她打电话骗人。马红梅在那些人胁迫下,也骗了不少人,只是没过多久,那个诈骗团伙就被抓了,首领被判了十年,马红梅也被判了三年。出狱后,警察把她送回原籍。她老公恨她逃跑,又在外面犯事丢了他的人,打她打得更凶了。马红梅在外面混了几年,又坐了三年牢,牛鬼蛇神都打过交道,早已之前那个逆来顺受的乡下女人,她先假意顺从,寻了个机会,把家里的钱一搜而空,又逃出来了。”
顿了下,张警官像是又想到什么,道:“苏师姐曾经去过马红梅的家了解情况,她刚才跟我说,她去的时候,马红梅老公病怏怏躺在床上,婆婆臊眉搭眼在一旁伺候。那男人一听到马红梅的名字,吓得手里的碗都捧不住,掉在地上摔了粉碎。他说马红梅趁他喝醉,把他绑在了床上,又把婆婆也绑了,搜刮了家里的钱财,扬长而去,苏师姐见他那个样子,知道一定还有蹊跷,可无论怎么问,母子俩都一言不发。”
“苏师姐还说,那对母子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只是那男人正值壮年,身体和精气神好像都垮了,而且他们一听到马红梅的名字,就吓成那样,苏师姐觉得里面肯定有蹊跷,她就跑到村里找人询问,听村里人说,马红梅被送回来后,他们日夜折磨她,惨叫声传得好远,可村里奉行人各人各扫门前雪,谁也不愿意上门去劝解。突然有一天,马红梅婆婆一大早头上流着血,急匆匆跑到一个亲戚家,然后那家人开着农用车就把马红梅老公送到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医院,偷偷摸摸回来了,也不说得了什么病。从那天起,马红梅就不见了,他们一家也不再找。他家亲戚偷偷和人说过,马红梅趁她老公喝醉,把那玩意儿给割了。还把她婆婆也绑起来揍了一顿,临走还警告她婆婆,她在牢里认识很多亡命之徒,他们敢报警,就找人把他们全家都杀了。村里人还说,那对母子以前在村里颇为蛮横,四邻八舍都被他们欺负过,没想到这次碰上个狠的,直接把男人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