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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
说完,陈铭让崔应元、子痴、郑焕三人先休息,自己则着手研究现场图、尸检记录和询问笔录。
反复查看,仍无头绪,陈铭独自一人缓步来到案发现场的房间。室内已清理干净,没了令人不适的气味,反而弥漫着生石灰的气味。生石灰用于除臭、防病,按照后世的说法,相当于清洁、杀菌、消毒……
死者在罗汉椅上遇害,说明并非在睡眠中,因此案发时间应在戌时前后不久。
最令人费解的是,人头消失,周围竟无人察觉丝毫动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至于账册,凶手应是在行凶后取走,然而一箱沉重的账册,单人搬运恐怕不易,同样无声无息,实属奇异。
或许此案的关键就在于"无声无息"这一点。陈铭在窗边站立良久,眺望着远处繁忙的运河。
江面舟楫如林,船影重叠,各式船只密密麻麻。
既有络绎不绝的运粮船,也有装饰华丽的游船。
此时,他仿佛悄然握住了一缕线索,却又模糊不定。
“报告百户,尸检结果出来了。”
崔应元在门外低沉通报。
“讲来听听。”
陈铭转身坐在罗汉椅上,这一举动让崔应元心中一凛。
因为陈铭坐的位置,正是于公公失去头颅之处。
察觉到崔应元的异样,陈铭环顾四周,随即明白,笑道:“我无所畏惧,你尽管说吧,崔兄。”
“好,公子果然非同寻常。仵作的结论是,死者头颅是在生前被一刀斩断,凶手对刀法极为精通,下手位置精准无比!”
“嗯,那这其中有何玄机?”
陈铭没有装模作样,诚实地向崔应元请教。
“这意味着两点,一是凶手有一把锐利的刀,二是凶手要么是高手,要么对此类手法了如指掌!”
崔应元沉声陈述自己的推断。
与他以往跟随的上官不同——不,不是老大,陈铭实事求是的态度令他颇感意外,因此毫无保留地分享所知。
这个时代,官员都讲究官威。
无论文武,遇事皆摆出一副深不可测的姿态,让人捉摸不透。
陈铭若有所思地说:“也就是说,凶手早有预谋,一心要取走死者的首级,而且主要目标可能是账簿。”
“情况正如百户所见。”
“尸检还有其他发现吗?”
崔应元回复:“死者确实是一名太监,阉割手法干净利索,年纪大约四十左右,从身体特征和年龄来看……与于公公的情况相符。”
“也就是说,根据现有证据,死者就是于公公?”
陈铭舒展眉头忽然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崔应元沉思片刻回答。
“老崔,果然深藏不露,你是不是也有了什么想法?”
陈铭目光如星辰闪烁,微笑着看向对面的崔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