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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自己调整切换。
按照徐导的原计划,今天是开机第二天,他想让姜珩和沈浮白两主演各自拍上半天个人戏。一名拍摄的时候另一名从旁观摩,这样有助于两位演员快速熟悉起来,拍对手戏的时候就能更流畅。
但在看到昨天姜珩和沈浮白在化妆间的那一段临场发挥后,徐导改了主意。他决定把这段对手戏提前到今天下午拍摄。
他很想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临场发挥尚且游刃有余,正式拍摄时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沈浮白下车后与姜珩分开,去了各自的化妆间。他上午戏份不多,主要是拍姜珩的。演戏这方面姜珩终归经验比他丰富太多,徐导有意让沈浮白多看看姜珩的现场发挥,从中获益。
《棠梨花》两名主角的前后期差距都很大。楚御要从鲜衣怒马、洒脱不羁的少爷变成杀伐果断、城府深沉的军官。虞棠则要从最初身世凄苦的小可怜成长为风华绝代的名伶,又要柔中带刚,演出柔肠百转里那一份肝胆相照的意气。
这跨度极大的两种状态,他们都要在一天之内完成切换。上午他们是少爷和小可怜,下午就得是大将军和名伶。
难吗?挺难的。
沈浮白却并不觉得紧张。
他望着镜子里被打扮得灰扑扑的脸,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不仅是因为能和姜珩对戏,表演本就是他天生热爱的东西。在这方面,他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姜珩是他的偶像,他一直以他为榜样。他很期待和姜珩一起同台飙戏,在每个眼神、肢体与思想对上的默契中享受极致的愉悦。
那是他追求的表演艺术。
那是他真正喜欢的事物。
沈浮白这次的妆造没有花多长时间,比起昨天繁琐的戏装,他今天先拍摄的只是被卖入梨园的前几年在园子里吃苦的戏码。只需要穿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把脸抹得脏兮兮的就行了。
沈浮白这次演的是少年落魄的虞棠。被卖入梨园时的童年虞棠他没法演,年龄摆在那儿,童年戏份要由另一个小演员来完成。那名小演员还在上学,现在还没进组。
虞棠也是熬了些年头后才够格登台的,后来被楚御捧了,才算真正的一飞冲天。沈浮白上午要演的,就是虞棠煎熬的那几年。
姜珩造型也很简单。留洋归来的少爷一身白西装,容貌温雅,却自有一股新锐青年的傲气。他有在洋人国耳濡目染的风趣又具备大家族里养出来的贵气,眉眼间俱是张扬自信,与虞棠这样穷苦人家的孩子仿佛置身于两个时代。
两人做好造型出来,西装革履的姜珩与衣衫褴褛的沈浮白一碰上,倒真将沈浮白比成个小可怜了。
“唉,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沈浮白开玩笑道,“少爷,要不要打发我这乞丐二钱铜板?”
沈浮白这身还真跟乞丐装没差。虞棠在棠梨班前几年过得很苦,一张过于艳丽的脸反叫他遭了嫉妒,经常被指使去干各种活计。地位卑贱如草莽,自然不能指望穿得有多好看。
可虞棠的美貌是无可掩盖的,沈浮白亦然。再糟心的打扮,他一穿也是我见犹怜,反叫人疼惜,只恨明珠蒙尘,世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真是印证了好看的人披麻袋都好看。
姜珩轻笑,端的是贵族少爷的风趣:“二钱铜板怎么够,我铸一座金屋藏你也是使得的。”
这两句都不是剧本里的台词,只是一个开玩笑,另一个也以玩笑回答。
沈浮白突然就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他总不能说“好啊那你快带我回家吧”。
可他就是这么想的。
正在这时,一辆骚气的红色法拉利跑车疾驰而来,惹得剧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谁呀?这么大场面。于笑笑?”沈浮白转首。
于笑笑是演楚御相亲对象章小姐的女星,在这部双男主剧里算是个女一……或者反派,毕竟她为难过虞棠不少次。
“她还在另一个剧组轧戏,下周才能进组。”姜珩道。
姜珩不太赞同轧戏这种行为,演一部剧就要好好演,他接一部片子后都是推掉其他所有资源的。但别人的选择他也不会干涉。
不是所有人都活的那么容易,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谁想当劳模。
“哦?那是哪位?”沈浮白好奇了。
车内。
陆云浅:“……我不是说不要开进来吗?”
他现在都不敢下车了。那么多人盯着他从一辆法拉利上下来,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慕容尽欢有理有据:“他们看到了,就不会欺负你了。”
陆云浅深吸一口气:“只是会背后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他只是一个十八线龙套,搞这么高调闹哪样!会给剧组所有人留下不好印象的吧……
慕容尽欢:“你要是实在担心,就说我是你爸,我送我儿子总行了吧。这样别人就会当你是玩票的富二代,不会欺负你也不会鄙视你啦。”
陆云浅:你在说什么呢狗儿子?昨晚谁哭着叫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