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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在吠叫。

    一个背着箱子,摇着拨浪鼓的货郎走过去之后,巷子里可就只剩下雷金枝一人了。

    她一个转身,掩藏在柳树背后。

    巷子口人影闪动,那个青冠羽士复又出现嘴角还是带着微笑,向巷中走进来。

    雷金枝咬紧牙,心里盘算着。好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打,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冒失鬼!

    她正想着,那个神态从容的青冠羽士已来到了近前,自柳树边擦身而过。

    雷金枝冷叱一声:“看打!”

    叱声未落,左手倏出,施了六成功力,直向对方右肩拍了下来。这一手,看似无奇,其实并不简单

    雷金枝因见对方身背长剑,神采飞扬,却也想到了必有杰出身手,是以这一掌真力内聚,明似拍抓,暗中却藏着厉害的定穴手法。

    玉手纤指之下,对方“云门”、“中府”、“天侯”三处穴道,皆在她拿捏之中。

    雷金枝心恨对方的轻薄,决心要给他吃些苦头,是以先出手后出声。当她声音出口,纤纤玉手就接近了对方肩头。

    青冠羽士原是背向着这边,可是在雷金枝递掌之初,他却有了感觉。

    随着雷金枝落下的手掌,只见他肩头蓦地向下一沉,接着又一闪。雷金枝那奇快的一抓,竟然落了个空。

    青冠羽士端的是好身法他这一微沉,竟暗含着三式不同的身法“沉肩”、“拧身”、“出掌”而且三式融于一招。随着他闪电般的转过身子,雷金枝嫩若春藕般的一只皓腕,已被他紧紧握住。

    雷金枝只觉得腕子一阵发麻,暗惊可能为对方拿住了脉门。左手正待出招,取对方那双精芒闪烁的眸子,青冠羽士却已松手退身,风舞桐叶般地飘出丈许以外。

    这情形,真似兔起鹘落,不惊纤尘!

    青冠羽士明明拿住了对方脉门,却不加害,存心相让的心意昭然若揭。

    雷金枝脸上一阵子烫热,冷哼了一声。她正待奋身扑上,青冠羽士忽然抱拳一拱,道:“姑娘掌下留情在下有所冒失,这里赔礼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一来,她倒是不好再出手了,尽管瞧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气恼。

    “你这个人,真是好没来由!”她冷冷一笑道“你干嘛跟着我?”

    “雷姑娘你误会了!”青冠羽士抱拳歉然道“在下只是敬仰贤兄妹人品武功,存心结纳而已”

    “哼!”雷金枝道“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青冠羽士笑道:“姑娘虽不认识在下,在下却是久仰贤兄妹的大名。这一次为了救助公门内的刘氏兄弟,贤兄妹仗义援手,尤其令人钦敬!”

    雷金枝目光微微一转,冷冷地道:“那么你是谁?”

    “这个”羽冠隐士神秘地一笑“在下原无隐瞒姓名之理,只是刻下确实不便相告,尚请姑娘海涵!”

    雷金枝点点头道:“这也罢了,你紧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羽冠道士一笑道:“方才已经说过了,在下只是对贤兄妹敬仰,存心结纳而已!”

    “既然如此我们相识也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雷金枝掉头就走。

    “姑娘且慢!”青冠羽士原地抱拳道“在下还有话不曾说完。”

    雷金枝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来:“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既然你对我兄妹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心情很坏,我实在”她微微一顿,终不愿拒人于千里之外,便轻叹道“好吧,有什么事,请说吧!”

    青冠羽士这才微微一笑:“也许姑娘还不清楚,在下实在是与令兄妹立场一致姑娘你可明白?”

    雷金枝摇摇头:“我不大明白!你还是说清楚一点好些!”

    青冠羽士虽是一连遭受奚落,脸上却无丝毫怒容,语气还是那般斯文设非天性如此,即是别有用心!

    “姑娘应该明白!”他缓缓说道“我的意思,自然是指姑娘当前大敌而言。”

    “当前大敌?”雷金枝撩起眸子在这人脸上一转“你指的是那个向阳君?”

    青冠羽士点头道:“不错,我们是同仇敌忾!”

    提起向阳君,雷金枝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愤意,脸上立时罩起了一片青霜!

    青冠羽士微微一笑,道:“如果姑娘有意,在下颇想与贤兄妹研究出一种联手对付向阳君的方法”

    雷金枝心里一动,不觉细心地打量了他一眼老实说,对方这等丰神俊姿,确能给少女良好的印象,只是对于她来说,对任何陌生人都存有戒心,而不愿假以词色!

    “哦”她转过身子,姗姗步向柳树“他也认识向阳君?”

    青冠羽士微微笑道:“岂止是认识”

    同样的微笑,这一次却显得太牵强了。

    雷金枝回过身来:“你们是仇人?”

    “那倒不是。”

    “敌人?”

    “可以勉强这么说吧!”

    雷金枝沉默了一下,怀疑地看着他:“据我所知,能够对向阳君称敌的人并不简单。”

    青冠羽士微笑道:“姑娘言下之意,无疑是认为在下还能活着而大感惊异,可是?”

    雷金枝道:“你很聪明,我正是这个意思!”

    青冠羽士脸上现出了一种冷峻:“你的话固然有道理,只是天下很多铁定的事情不免因人而异!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个例子!”

    雷金枝撩起眼皮看着他:“这么说,足下必然身负相当的功夫了?”

    青冠羽士一笑道:“姑娘莫非有所怀疑?”

    这句话说得很含蓄事实上是说,刚才我们不是已经较量过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武功如何吗?雷金枝冰雪聪明,哪能不懂得对方的意思?

    她冷笑了一声,如实地道:“不错,你的功夫的确很高,只是”

    “只是未见得是向阳君的对手!是不是?”青冠羽士脸上强自作出一副笑容,继续说道“有关疑问,只有留待以后解答了。”

    雷金枝脸上微觉讪讪对方果真存心结交,共研破敌之计,自己的应付方法显然有失分寸;设若是自己遭遇到对方这类情形,是否能保持这等风度,那就难说了。

    她心里这么一想,不觉有些歉然!不过,对于这个青冠羽士的出现,仍然讳莫如深,不得不使她存有戒心!

    她想了一下,才说道:“我对你这么认为,并非是仅凭臆测,而是有原因的。”

    青冠羽士斯文地道:“姑娘请说!”

    雷金枝微微笑道:“那是因为你刚才说到联手对付的话,因此才使我怀疑如果你的武功高过向阳君,又何必找人联手,岂非是多此一举?”

    青冠羽士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么个纤嫩姑娘的词锋会这般犀利,使得他一时无言以应;只是微微一笑,暂不置答。

    雷金枝看着他,继续道:“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兄妹根本就不是向阳君的对手,我哥哥如今重伤在床,生死未卜,而我”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汗颜地道“不怕你见笑,比起那个向阳君来,我的武功简直差得太远了,可以说连他的身边也偎不上”

    “你却伤了向阳君一刀!”青冠羽士打断了她的话,插口道“就这件事而论,那是极不寻常的。”

    雷金枝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原来什么都知道不错,我是伤了他一刀,但是那一刀是乘他不备,而且是他失之于太大意。他或许以为,我在那种情况下出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我才会侥幸得手。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因为那一刀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什么伤害!”

    “不错”青冠羽士道“但是,下一刀就能使他致命,这是毫无疑问的。”

    雷金枝不解地道:“下一刀?”

    青冠羽士点点头:“只要姑娘愿意与在下合作,就会有下一刀的机会!”

    雷金枝哼了一声,摇摇头道:“我实在看不出有这个机会!你倒是说说看,这个机会在哪里?”

    青冠羽士道:“这道理很简单,姑娘只须想到一点就明白了,向阳君如果不是对你网开一面,姑娘岂能活到现在?”

    这句话虽然颇不受听,但是言中了实情。

    雷金枝苦笑道:“这又怎么样?”

    “这就显示了一点,”青冠羽士道“那就是姑娘对于他,有一种反常情谊”

    雷金枝面色一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冠羽士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并非影射姑娘什么,只是感觉到向阳君的举动很特别,不能不令人奇怪”

    雷金枝原本想反唇相讥,可是一想到对方所说确实不无道理。事实确是如此,以常情而论,自己之所以能逃得活命,的确有些违背常情!

    她顿了一下,冷冷地道:“以你之见呢?”

    青冠羽士道:“我虽然不知道确实原因,却知道这个人似乎对于妇道人家心存相让,甚至于特别畏惧!”

    雷金枝闻言,不禁十分惊异地问道:“畏惧?”

    青冠羽士微微一笑,道:“姑娘可曾听说有一个叫毕无霜的姑娘?”

    雷金枝反问道:“你说的是江湖上盛传来自天山冷魂谷的女剑客?”

    青冠羽士点头道:“不错,就是那位姑娘!”

    “据在下所知,”青冠羽士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向阳君就在逃避她”

    这倒是个令雷金枝想不到的消息,不禁提起了她的兴趣!

    近一二年以来,江湖中对于来自冷魂谷的那位毕姑娘传说纷纷。或许传说得有些夸大,因此在雷金枝的感觉里,这位来自天山冷魂谷的姑娘被神化了。

    传说中的这位毕无霜姑娘,非但武功出从,冠绝天下,甚至姿色也是压倒群芳无人能及。是以,在她甫经出道的短短一两年里,已使得武林激起轩然大波,人人绘影描形地争相传颂。

    雷金枝猝然听见了这名字,顿时充满了好奇;尤其令她惊异的是,这位姑娘的名字居然会与向阳君那个杀人魔王相提并论这可是一件充满了不凡意味的事情!

    “你是说”停了一会儿,她才讷讷地道“那位毕姑娘曾经与向阳君动过手?”

    青冠羽士摇了摇头,道:“是否交过手,在下还不能断定,不过,那位毕姑娘一直在找向阳君却是真的;向阳君一直在躲避她,也是不假。”

    他冷笑了一声,又接着道:“因此江湖上才有向阳君畏惧她的传说他们曾经有过几次见面的机会,向阳君却不战而退,远远避开。这一点,显然有违于他称强斗狠的素日习性也许是他这种人,生来就怕见女人,尤其怕见漂亮的女人!”

    雷金枝微微一笑,盈盈秋波地道:“既然这样,你显然找错了合作的对象,你应该去找这位鼎鼎大名的毕无霜,而不该找我。”

    青冠羽士怔了一下,含笑道:“毕姑娘侠踪无定,在下无处寻访,姑娘盛名却亦是久仰之至!”

    雷金枝笑笑道:“你如果把我与毕姑娘相提并论,显然是不当的。毕姑娘能使向阳君闻声远避,而我是他手下败将;设非他心存怜惜,我很可能早已丧命,实在看不出能帮你什么忙!老实说,由于家兄负伤,还在昏睡之中,我心情紊乱,无暇想到报仇雪恨之事,因此对你的好意,只好婉拒了不过,也许有一天,我想到了替家兄报仇的事,我会仔细地考虑与你联手对敌这件事。”

    说完,点首为礼,径自往巷外走去。

    青冠羽士一时间无言以对,但是他不愿意失去这个机会,还要给对方留下一个最后的印象。

    “姑娘请留步!”他一面说一面追了上去。

    雷金枝回头道:“还有什么事?”

    青冠羽士抱拳道:“姑娘显然不知道我的来历”

    雷金枝微微一笑,道:“我记得请教过你”下面一句她没有说,却暗责对方故示神秘。

    青冠羽士轻咳一声道:“如果姑娘答应保密的话,在下倒无意隐瞒一切。”

    雷金枝微笑不言,既不答应也不回绝,一切由对方自己决定。

    青冠羽士顿了一下,遂道:“在下姓邓草字双溪,人称青冠客便是”

    雷金枝微微一惊,道:“原来你就是青冠客,久仰之至!如果我记忆不差的话,尊驾应该来自青城了?”

    青冠客邓双溪立时现出了笑容,道:“姑娘阅历丰盛,令人钦佩,在下果然是来自青城。”

    雷金枝盈盈秋波再次从他脸上掠过:“青城山离这里间关千里,你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会前来的吧?”

    “这个”邓双溪点头道“当然是有原因”

    雷金枝道:“是为了向阳君?要伺机向他寻仇?”

    邓双溪摇摇头:“姑娘误会了,在下方才已经说过,在下与向阳君之间并无仇恨!”

    “敌人也是一样的,”雷金枝浅浅一笑,道“哦我明白了!那么你是”

    邓双溪微微现出了不自然的神采:“姑娘想到了什么”?

    雷金枝道:“我知道了,武林中不会有什么特别大事,能够惊动你这样的奇人看来必然是为了参加一项特殊的盛会,才不远千里而来吧!”

    青冠客邓双溪神色微微一变,付诸一笑,道:“姑娘的想象力实在很奇特,在下倒不曾听说过什么盛会,自然无意参与。”

    雷金枝一双瞳子在他脸上转过,思忖道:“这个人原是深藏心机之人,我却不得不对他留心一二!”只是转念一想,彼此毫无瓜葛,风马牛不相及,既无利害冲突,自无防范之必要

    她微微一笑,犀利的目光盯向对方,道:“既然你不知道,我倒有个好消息乐于奉告!”

    青冠客表情冷淡地道:“姑娘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雷金枝冷冷地道:“论说这件事,尊驾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不过你既是不知,我就不妨相告。据我所知,武林中四年一度的南岳论剑,将在今秋举行!”

    青冠客邓双溪剑眉一扬道“竟有此事?”

    可是他立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即使是真的,在下也不会对它发生兴趣!”

    雷金枝微微一哂,并不说破,因为上一次衡山论剑,传说中铩羽而归的几名剑客之中,就有青冠客邓双溪其人。对方居然自称不感兴趣,此事一旦揭破,却与对方颜面相关。初次见面何必揭人之短?当下也就不予道破。

    青冠客邓双溪忽然心中一动,进而刺探道:“姑娘对于这件事,看来知道得很清楚,莫非令兄妹也有问鼎衡山之意?”

    雷金枝点头道:“你猜对了一半!”

    邓双溪道:“姑娘的意思是”

    雷金枝一笑道:“武林中谁都知道,能够接到论剑请柬的人实在不多,我还不够资格,不过家兄雷铁军却有此荣幸,接到了一张”

    “啊”邓双溪失声道“失敬,失敬,这的确是一件极为荣幸的事情!”

    “可是家兄显然失去了这个机会。”

    雷金枝脸上浮起了一片伤感,黯然地垂下了头。

    邓双溪机警地道:“是了,在下几乎忘记令兄为向阳君火龙毒掌所伤害之事这件事确是不幸得很,否则以令兄之精湛武技,这一次衡山论剑,很有夺魁的可能。”

    雷金枝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这话说错了能够有资格接到五柳先生飞书相邀的人,无不是一方俊彦,普天之下不过十六七人;在没有正式比试之下,谁也没有资格预卜获胜。”

    邓双溪嘻嘻笑道:“姑娘这句话说得极为睿智,比较起来,倒是在下论事不深了!”

    雷金枝摇头道:“你不必谦虚,其实当今天下,哪些人具有真正实力,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家兄固然忝为一方俊杰,只是较诸那几个最杰出的奇人,武技还相差甚远。”

    邓双溪剑眉微轩:“那么以姑娘之见,这些奇人都是何许样人?”

    雷金枝看了他一眼,娓娓道:“我只随便举出几个人这几个人的实力,都应该列于家兄之上!”

    邓双溪作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抱拳道:“请姑娘明示,以开茅塞!”

    雷金枝既知对方明知故问,就想乘机杀一杀他的锐气!

    “第一个,”她缓缓地道“当推上届盟主,青海柴达木的五柳先生!此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听说此老已练成二气分功,一手雷音掌天下无双。这位老先生的武功,当然在家兄之上。谅必阁下知悉得很清楚,我也就不必多说了。”

    邓双溪点头道:“不错,此老功力确是迹近化境,举世无双,然而”

    “然而怎么样?”雷金枝从对方笑容里,觉出了弦外之音“莫非此老有了什么意外?”

    “这个”略为考虑了一下,邓双溪遂笑道:“详情是否如此,在下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江湖上已有了传说此老目下不慎,中了风毒之症,在瘫痪之中。如果这一传说属实,这一次衡山论剑,此老即使仍然强自出头,却也只能敬陪末座了!”

    雷金枝惊愕了一下这倒是她事先不知道的,然而消息既然出自眼前这个邓双溪之口,定有真凭实据,绝非空穴来风了。

    她微微惊讶之后,遂点头道:“果真那样,那实在是太不幸了!事实上这位老前辈,是我心中极为敬仰的一位长者,我还打算这一次借助陪同家兄之便,请教他老人家一些心法呢!”

    邓双溪摇摇头:“看来这一希望,姑娘将要落空了。以在下看来,这位老人家即使勉强出场,也得借助门下扶持,很可能连说话都十分困难!”

    他在说这句话时,脸上虽然力持镇静,并作出一副同情的样子,雷金枝却很容易地体会出他内在的欣悦与“幸灾乐祸”!

    他终于绽开了一片笑容:“姑娘可以说第二位了!”

    雷金枝点点头:“再一位以我看,应该是来自滇南的野鹤崔奇崔老前辈了!”

    邓双溪情不自禁地点头附合。

    雷金枝道:“这位前辈确是如同他的外号一样,生平飘忽,居无定所。只是,谈到武功方面,此人已成金刚不坏之身;真要较量起来,就连五柳老前辈能否是他的对手,也仍在未知之数哩!”

    邓双溪冷冷一笑,说道:“姑娘说得不错,只可惜这位异人目前也有了意外!”

    雷金枝惊异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进一步说明。

    邓双溪轻轻“哼”了一声,道:“姑娘如果留意到以往的几次论剑,当然应该知道,自开始论剑以来,这个崔奇就没有参加过”

    雷金枝吟哦了一下,微一点头,道:“不错这件事我曾听家兄提过,为什么呢?”

    邓双溪冷冷地道:“那是因为这位前辈,有一个厉害的对头。”

    雷金枝原想草草诉说几句,杀一杀对方锐气,不意反被对方讲的奇异武林秘闻深深吸引,很想详听下文。

    小巷虽然并无人迹,可也不便久站不去。

    邓双溪立刻看出了她的心意,遂道:“此去不远,有一荒亭,倒也安静”

    雷金枝听了,连连摇头,表示不赞成这个去处。

    邓双溪道:“姑娘想必心念令兄伤势既然这样,我们就回住处,边行边谈也是一样。”

    雷金枝想了想,移步前行,邓双溪立刻跟了上去。雷金枝有意向旁闪开一步,保持距离,邓双溪明白对方的心思,微笑不语。

    朝前走了几步,雷金枝才启口道:“刚才邓兄说到那位崔前辈有一个厉害的对头?不知说的是谁?”

    邓双溪道:“这个人姑娘一定也听过,就是二十年前名满天下的一代大侠红叶居士任秋蝉姑娘岂能不知?”

    雷金枝轻轻“哦”了一声,点头道:“我几乎忘了这位老前辈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位前辈的事情了!他老人家是怎么与崔奇结下仇恨的?”

    邓双溪摇了摇头,道:“详细情形,似乎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不过,他二人结有宿仇,在武林中却也不算是秘闻。当年的红叶居士已削发为僧,大概皈依在三湘地面。据说落发之前曾与崔奇已有默契,双方有生之年,绝不朝面;否则,二人之中,绝不并存!”

    雷金枝这才明白,苦笑道:“这么看起来,他二人所以不曾参加南岳论剑,原来是心存顾忌喽!”

    “正是如此,”邓双溪道“姑娘请想,南岳衡山地当三湘之地,很可能离那位皈依佛门的红叶居士相去不远,崔奇心存顾忌,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顿一下,邓双溪脸上遂又带出了一片笑容“这么一来,能够参与姑娘所说的南岳论剑的强者就不多了。姑娘请想,是不是这样?”

    雷金枝道:“如果以上三人,果如邓兄所说,当然南岳论剑势必失色不少。不过,却也未必尽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有几个出色的年轻人,实力也着实可观,并不见得比以上三人差在哪里!”

    似乎这才是邓双溪所想要知道的他脸上顿时失去了原有的笑容,变得很严肃。

    雷金枝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意,当下冷冷一笑,道:“就拿眼前的这位向阳君来说吧,他的火龙毒掌,内敛太阳神功,说得上为武林中独开一秘。这个人如果也接到了五柳先生的请柬,这一次南岳论剑将会掀起前所未见的轩然大波”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原想五柳先生与方才谈到的崔、任二位前辈,可能是仅能予这个人威胁的劲敌。现在看起来,他们原来都有隐衷,或身怀重症,或遁迹空门看来普天之下,想要找到制服他的人确实很难!”

    邓双溪英俊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忿容

    雷金枝叹息了一声,又道:“家兄原是有能力与他抗衡一番的,只可惜失之大意,落得如此下场”

    邓双溪冷笑道:“不然,你显然忘记了一个人”

    雷金枝精神一振,瞪着亮亮的眼睛,道:“噢我居然会忘了她毕无霜!”

    邓双溪点点头,脸上绽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

    雷金枝秋波一转,斜眼对邓双溪道:“当然,如果邓兄你也曾接到了邀请柬帖,却也是一份实力”

    她没有明显地把他与向阳君相较,仅说他是具有实力之人,却使得邓双溪大为不悦,只是他外表没有现出来罢了。

    邓双溪微微一笑,缓缓地道:“姑娘言下之意,是怀疑在下接到了五柳先生的邀请柬帖?”

    雷金枝淡然笑道:“这是邓兄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意忖测!”

    邓双溪站住了脚步,道:“姑娘词意冰寒,似对在下颇不友善,这又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雷金枝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我为什么要对你表示友善?事实上,我们彼此并不深知!”

    邓双溪冷冷一笑:“可是,姑娘对在下已有耳闻。既然如此,当然也就知道在下并非恶人!”

    雷金枝点点头:“这一点我承认可是天下的好人太多了,我总不能对每一个自称不是恶人的人,都表示友善好感吧邓兄,你说可是?”

    邓双溪碰了一下软钉子,神色微微一变。

    须知,他秉性刚毅,一身武功在当今武林年轻辈份里算得上一个极为出色的人物,平时自负过人。他自尊心极强,设非心怀异术,简直没有理由相信他能够当面忍受对方的奚落。然而,他毕竟忍受下来,而且欣然忍受下来的。

    他含蓄着微笑,从容不迫地道:“姑娘锦心绣口,聪明睿智,实在是在下近年所见的最杰出的一个姑娘。不瞒姑娘说,姑娘的风仪实在使在下倾慕之至!”

    雷金枝机警地察觉到他眸子里流露出的情绪变化,心里不禁浮起了迷惘老实说,对方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并不坏,尤其这几句话,使她平静不染纤尘的少女心扉,像是蓦然投落进一颗小石子,激起了片片涟漪!

    这只是她内心一时间的微妙变化,而显现在她外表的神情却更显冰寒!

    “谢谢你的夸奖!”她脸上的表情冷冷的“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种出色风仪哦,客栈到了,我要回去了。”

    邓双溪道:“令兄伤势如何?在下薄通歧黄,或许能力令兄效力一二!”

    “不了!”雷金枝脸上微微一红“家兄本人也通医理,而且眼前似乎已经渡过了危难,谢谢你啦”

    她那双盈盈秋波,情不自禁地在对方脸上转过,遂向客栈步入。

    邓双溪抢上一步道:“姑娘请放心,无论面对何等大敌,在下永远与令兄妹站在一边。”

    雷金枝没有说话。

    邓双溪道:“再者,刚才在下谈到的话,姑娘不妨三思向阳君为姑娘刀伤失血,目前正是下手为令兄复仇的最好时机!在下现在有事到郊外去一趟,午夜前后可以回来。如果姑娘决心复仇,在下愿将整个计划提出来,并愿助姑娘一臂之力!”

    雷金枝点点头:“我记住了!”

    说完,举步进入客栈。

    邓双溪一直伫立在原处,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雷金枝穿过饭堂,刚踏入通向后院的甬道,忽然定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当发觉到邓双溪仍远远地向她注视时,她忙回过身子,并且加速脚步拐过廊道,步向自己居住的客房。

    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等到感觉不对时,才发觉走错了路。

    她站住脚步,微微地冷笑了一下:“我这是怎么啦?”

    定下神仔细想了想,又觉得邓双溪这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甚轻,如果不是后来的一些谈话,这个人给她的印象是属于心术不正的人物。然而,又是什么力量,使得她修正了当初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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