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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车上就会发出此类感慨:瞧瞧他们溜须拍马的熊样,等老子没权没势了,肯定给老子马脸看,拉得长长的,现在拍得越响,指不定日后拉得越长。得意而不忘形,这是老头子官场条例,说官再大,你也要跟小人交往,得意忘形了,就把小人看高了,识别不出了,倒头来,那小人恢复原形来,咬你一口也最凶恶。他也规划过自己的退休生活,那时候一直是满怀雄心准备上省城光荣引退的,姿态还挺高,拿出落叶归根的情怀来,说哪都不去,回a县某村,他自己的祖屋里养鸡养鸭去,还能打水鸟,再不回城里了。他规划的田园鸡鸭鸟图,有点古代文人骚客采菊东南山的意境,其实那是文人墨客的想象:缺少环保概念,野菊常摘,水鸟常打,没有花鸟的田园,那是荒原了。老头子也是在想象,可能因为自己嗜好古玩意吧,跑到村头的泥巴里挖几锹,说不定挖出点盛世王朝洒落的瓦罐儿。真正退休干部最终还是把自己养在城里的,乌烟瘴气的城市本身就是他们政绩下的产物,政绩越大,空气就越浑浊,正是这种浑浊气流卷动他们的身子,飞黄腾达的,当他们踱开四方步,溜达在政绩标志物下时,他会举首指点孙子说:这是你爷爷当年留下的墨宝。镏金大字的辉煌之下,让小辈孙子想起了过去求字人拜门的场面,于是问:赐字给钱吗?

    昊昊是败兴而回,没见到老头子,让他有点遗憾,说自己跟妈妈提过好几次,上老爷子家玩,可妈妈就是不同意,听爸爸说,妈妈以前是犯上官瘾了,被老爷子忽悠到这里的,我爷爷也被忽悠了,于是找人把妈妈放在这里镀金的,以后好回朝为官,可怎么肉包子打狗啊,倒头来,父母离婚,我成了单亲家庭,是不是老爷子暗里给我妈妈下了套啊?他都没脸去见我爷爷了,直到爷爷去世,还后悔当初同意我妈妈来这里。

    从昊昊的话里,我理顺一道关系:老头子是他爷爷过去的部下,极有可能是位部队老首长,吴同学到地方做官显然是老头子借助了老首长的手腕,所谓引退的君子协定也是带官方色彩的,老头子没那能量跟上级组织部门谈条件的,但最终破坏了老首长的家庭,弄巧成拙了,于是这些年,老头子背负着双重压力,跟吴同学保持距离。

    我也遗憾昊昊白跑一趟,若是他跟老头子正面交锋,就可能解开我心头的谜底了,而且吴同学这回主动让儿子过去,说明她也想解开这道瓜葛,有老头子的幕僚在场,有儿子油腔滑舌的本色表演,她吴同学的来龙去脉很快就会传开的,老头子充其量是个举荐人,她能有今日靠的是家庭背景,和老头子之间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吴同学盘算很精巧,这可惜这场寿宴没开成,不光没有幕僚,连寿星也失踪了,昊昊没起到物证效果。

    昊昊开始贫上了:还说过去是侦察兵出身,我看是缩头乌龟,不敢见人了,当年我爷爷退居二线,照样会站在作战图前,对着老部下回忆过去的战争场面,就他这孬样儿,难怪第一次上门跟我爷爷套近乎,我爷爷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来,估计是干侦听的,从没上过正面战场,只敢在后方窃听敌军电波。我爷爷才是虎将,敢跟许司令划拳斗酒那才是英雄,死前还用嘴唇粘过茅台,多壮举啊!这老家伙连生日都不敢过,肯定是个怕死鬼,咋没在战场上吃粒枪子就地掩埋啊?当初还牛比哼哼说,等我长大后来看他时,一定茅台伺候,明儿我就飞回北京去,丫也把我给忽悠了,傻帽儿,忽悠了咱家老中青三辈人,丢不起这人哪——

    这北京小爷爷,脾气一上来,本田也拽不住他的缰绳,直接让我送他回“小招”

    从他气咻咻的样子,我感觉“小招”即将爆发一场母子大战,我当何去何从啊?

    才不到十点,我跟昊昊说你妈可能还没回“小招”回我家吧。公子哥儿耍大牌了,说你家在北京也只配安插在四环以外,咱呆上几天权当是体验农宿生活,再说了,你儿子的游戏水准基本属于被动挨打的初级阶段,血浆浓度不够稠密,跟他交手很像抗日大片举起手来里的潘氏小鬼子,忒怂样了,我啊,这些年走南闯北到过不少地方,还是觉得天安们倍亲切,别的不说,我能上长安街开着大奔兜风,多牛啊,哪像这破小本,估计是反日货的积压旧品,颠得我老恶心

    这小子将瞒肚子憋屈全撒向了我,包括我那100多平方的大宅院,在他眼里被压缩成贫民窟了,也难怪啊,人家私车是德意志产嘛,从标志图案上比较,就显得小国寡民的心态了,人家德国佬是三角包圆啊,你小日本只会方方正正的。

    我本想掏出手机向吴同学请示,如何发配她的公子哥,公子哥自己先呼叫上了,火冒三丈叫嚷着:都几点啦?在哪呀?怎么你也跟我爸一个德性了?他在外花天酒地,拥抱女人,你呢?也贪上了夜生活,该不是跟哪位人到中年的老衰哥品尝咖啡吧?小心上瘾!甭说那么多了,我在招待所等着你,当初你生我时能多出两只翅膀就好了,我现在就直飞回鸟巢去

    奶奶个胸啊,听到鸟巢两字,我差点没笑出驾驶室去,发觉这小子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料不成奥运开幕式的伟大工程里包含着他的点滴想象,滴进老谋子口里,喷出火把来?我是彻底折服了,在官场上这类能说会道的嬉皮士人物自成一族,没旁的本事,就靠单口相声取悦上司,上司也好他这一口,于是嘴巴成了敲门砖,拾阶而上,也是一门官道;昊昊才多大个孩子啊,莫非是京城遛鸟这一传统项目也让孩子们继承了,鸟儿唧唧喳喳,附和人类语言,孩子口若悬河,让官话儿进一步发扬光大?

    反正贫起来能当汽油使,开车也轻松。

    吴同学觉得儿子很反常,很快就打给我电话问是怎么了,走时不好好的吗?跟老爷子闹别扭了?

    我汇报说,老寿星压根都没露面,让昊昊很扫兴,情绪低落,嚷着明天就回北京,让我送他回你那里。

    真没回去过生日?吴同学反问一句,好象事前有征兆似的。我进一步说明了今晚的场面,包括老婆子的哀怨。

    吴同学喃喃自语:难怪啊,怎么会这样?

    这话我听不出是针对谁的,是昊昊的怨言还是指老头子没回家过生日,也可能是双关语,二者是前因后果。

    吴同学微叹一声说:先送他回小招,我随后就到。

    我们的对话像是泼撒了柴油,让昊昊无名之火更加旺盛了,有点歇嘶底里地朝我吼问道:你是司机,我妈妈的一言一行都逃不出你的耳目,你说说,她跟老爷子之间到底有没有阴谋?我爸老骂他是大流氓,还真有这事?当初要不是他勾我妈妈到这不长毛的地方,我也不至于只能在网上瞅几眼妈妈,真是流氓作风,是不是这样?余司机!

    人在丧失理智时,往往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对孩子来说,犟起来会改换对你的称呼,叔叔换成司机了,从职业角度追问你车里车外的那些事儿。

    凡是跟我打交道的人,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这车鸟之事了,他们关注于领导的电视镜头远远落后台后的影子,那无形的影子倘若被他们一不小心踩到脚下了,收获比金子还要珍贵:人的劣根性都藏在身后的影子里,越是高大,影子越宽厚,也藏得越深。

    先说说风月之影吧,这是大家的共同爱好,放在第一位。影子上过哪个女人始终是别人嗅觉的敏感地带,从那个女人身上你能分析出影子的色相指标:是肥是瘦,是高挑是玲珑,是胸大还是屁小这类参考数字融合到一处,就能打造出一个新的替代产品来,找准影子色胆分泌时间,隆重推举出新产品,然后你给产品充足能量,尽情遥控就是了,影子再鬼魅,也逃不出你遥控的掌心啊!

    女人总跟经济势力挂钩,有多少粉黛取决于你能承担多少化妆品类的消费指数,所以,有人活在影子里,而有的人却叫影子活在他布控的阴暗里,那就是商道上的官影。排上老二的是商道之影,符合女人老大的规则。

    女人再复杂也就那么三点优势,握住了啥子都简单了,跟动物世界没区别,动作姿势都能应用自如;官道则不同,好比海底世界,潜得越深,微生物毒性越大,此道错综复杂,节外生枝,藤密刺杂,又如原始森林里的天然野火,吞噬一块林地,赶走一批飞禽走兽,也遵循着一种物竞天择的进化规则。因此相对于风月之影来说,商道之影是用钞票铺垫成的,见不得光亮,包括钞票本身已摇身一变,成为别的载体,价格对等,具备变色龙的生存潜能。这个时代的小学生都懂得事理,记得在女老师生日那天,让家长准备点化妆品,投其所好。老头子收缴的坛坛罐罐也是一种化装品,道理是一样的。你老不识相,总以为别人见钱眼看,直接将闪亮的纸币搁到眼皮底下,想起到滴眼液的明朗功效,毫无避讳献上谗言:大老爷,赏小的一顶乌纱如何?我呸!没上过初中历史课啊,那上面明确注有: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你他妈的也太落后了,脑后还拖着一条大辫子啊,老爷我可不想让你这小厮给我梳个辫子,将来等着你来揪我,剃了光头再来吧,一点不具备革命者的品性。

    此类进化产品不再一一列举了,只要想想钞票能变成其他型号的有价纸张,就基本知道它的来龙去脉了,真要是说清楚,那就不是开车了,完全可以开一家万国证券公司,统统准备来上市吧,私募资金的主儿,千万别说我知道你的来历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当然啦,打死也不会说。

    看完上述两道,可别以为小车之道就穷尽了,女人和钱确实是顶天立地的两个标杆,可以用来撑竿跳,叫人大开眼界,但对于小车司机来说,还有一个保留项目,那就是人们时常淡忘的:亲情,即家道之影。跟前面撑竿跳运动相比,这个项目可比作是立定跳远,没有借助物,只能靠自己腿脚施展力量,除非你有特意功能,你蹦达再远,也超不出一盘散沙。家道就是一盘散沙,正因为如此,小车司机时常被当成了借助物,只有超越那盘散沙,才能看清楚身后那跌落的沙影在多远。家道之影中能真正偷窥到影子的本来面目,再深藏的影子也架不住枕边风把你吹散,叫你袒露胸怀,原形毕露。探究此道影子,最大的好处能牵扯出影子的茬口来:施主打哪来,又往哪去?翻祖谱似的,能道出你七大姑的八大姨的九里屯外的十外侄女儿现在嫁人没?所谓裙带关系往往就是从这道影子里延伸出来的,说不定跟你擦身而过的,就是位直系关系,也难说你踩上他一脚,你们就此相识了,你也套上裙子了。

    此时的昊昊把我这个余司机当成借助物了,要我给他数列他妈妈的影子有多长。

    奶奶个胸啊,假如我余司机跟你妈吴同学躺在一张床上,我一定用舌头一丝不苟地从上量到下,最后将裸体下的长度卷出口来,告诉你这个龟xx儿子

    当晚把昊昊送进“小招”我就回家了,也懒得跟老婆罗嗦老头子的事,只说没见到人就上床了。老婆在旁显得有些兴奋,唠叨个没完,猜测老头子为什么躲开以及老头子的去处。我真想把她压到身下,让她就地熄火,可一闻到她散发的狐气,就没了兴致,昏然中听她碎嘴拌动。她又问到昊昊为什么没回来,我真他妈忍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来骂道;让不让老子睡觉啊?他要喝他娘的奶,你娘的能给吗?我的莫名之火终于震住了局座大人,嘴巴还是蹦达一句:哟,给老头子开车也没见你这么凶恶,咋啦,给女市长开车脾气就厚了一层,瞧你这德性,往后我可要留神点。终于消停了。

    深更半夜电话响了,老婆极不情愿地接到手上,一声不耐烦“喂”之后,立刻换了副口气,忙说:还没回家啊?怎么会这样,不会发生什么事吧?要不让小余找找去?说完推了我几把,我把电话接过去,正是老婆子打来的,说老不死的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电话还是关机,该咋办?换成别人,我肯定说打110啊,可应付领导夫人,我这个车夫只能充当警察角色了,劝慰几句后,老婆子听说我去找找,这才挂了电话,挂前还威吓一句:回来看我怎么收拾这老不死的。

    今天也真是事多,还都牵连到车主,都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解决起来还得靠我车夫。吴同学那边估计火候也不小,先一边凉快着,大不了明天上趟省城,把那菩萨给送上飞机;这边是紧急救火啊,老头子也真是老糊涂了,过去意气风发时也没见过你敢先斩后奏,匿声消失啊,最可气的是小姜了,你开车就代表着领导的声响,你也跟着关机,这不是想谋害国家干部吗?

    洗了把脸,抽上烟,我想着该从何处入手,打探到老头子的行踪:直接给老头子的朋友打电话肯定不行,那些朋友都一个个惊弓之鸟似的,你一咋呼说老领导不见了,他们肯定做好亡命天涯的准备,跟老头子交上朋友的,本身就是个污点,天不亮,整个城市就会传开,某某被盯上了,逃到国外去了。你想啊,领导失踪,那肯定是负罪逃亡,这类鲜活的例子比比皆是啊。只能从小姜身上找线索了,那家伙走到哪里,都是一阵狂风,快比上壹号车夫刚哥的马力了。我先让老婆找来机关电话薄,先找人大秘书长的宅电号码,我手机存储的电话一般不包括二线单位,所以跟那秘书长虽说挺熟的,并没有私交。半夜打人家家里电话,我可没有老婆子那样底气十足,好象我把她那老不死的拴在裤腰带似的,找我要人。秘书长接的电话,以为是找人托门子的主,一开口就是盛气凌人:谁啊?啥事明天说不成吗?三更天的,把我家当热线电话啊?我连声说对不起,自报家门。秘书长听说是我,口气才缓和下来,说别见怪,经常深夜被人骚扰,老余你有什么急事吗?秘书长说的是大实话,他们那个部门管得宽啊,谁都可以监督,至于有无效果是另外一回事,并不影响到此类热线求助电话。我可不能实话实说,说你们的头头失踪了,那秘书长还不吓得发动全套班子,紧急召开人大会啊。我只能拿小姜说事,说我跟小姜司机本来约好今天见面的,有点急事找他,可直到现在也打不通他电话,一直关机,知道他白天去哪了吗?秘书长一听,当即骂上了:鬼才知道他上哪,跟你这么说吧,在人大除了老领导,他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别说他开车上哪兜风去了,没人敢管着他,你问老领导吧。得,给推到失踪者身上了。我忙问知道小姜住哪吗?秘书长说大院单身宿舍啊,原来是两个人住的,他通过机关事务局的人把同室人挤兑走了。我说早不住那里了,搬了,问的是新住址。秘书长没词了,一问三不知,也只好道谢挂机。单位是打听不到姜书记的下落了,我真的没辙了,他的朋友圈子太复杂,我也从不搀和其中,除了“王圣水”和刚哥,我泛泛交过,其他人都不认识。王主席跟小姜的旧交再深,他也是官商两道上的忙人,无闲顾及到一个人大司机的身影,他俩视线交流的范围只能局限在“朝贺”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刚哥身上,眼下这俩人打得正火热“奥迪”喷出的油烟绝对逃不出他刚哥的嗅觉。问题是我没有刚哥的电话,电话薄里的领导司机电话比领导还要保密,领导至少留个办公座机,尽管很少能打通,那也是公布在外的。对于壹号车车夫来说,车牌号可以招摇过市,而手机号是绝对能入进机要局档案库的(夸张点吧)。试想,知道壹把手电话号码的有几人,自然也包括车骑的号码。所以,单就电话号码来说,小姜已跟壹号车骑贴得相当近,近到给他传话了,有点秘书的味道。如果能知道刚哥的死党有哪几位,自然就知道电话了,可他的死党一般连萧大秘这类角色都般配不上,局级领导那也得看什么岗位。筛选之后,我想到了一个人:杨秘——市委书记机要秘书,人称“小杨头”头不大,分量沉啊!

    说到杨秘,话头还真不少,原先属于政府法制局的一员干将,学法律的,能写能说,精通业务,经常被头头们召见临时给他们开小灶,煮点法律汤水喝,在依法行政上给领导把关。那时候政府官司也不少,民告官时常发生,老头子豁然出现在行政起诉状法定代表人一栏上,这让老头子难以接受,一市之长老出现在被告栏上,虽说不用出席听判,可当被告次数多了,有损形象不是,于是这杨秘成了救火队长,不光代表政府上法院,也充当了政府行为的法律总参。不服不行,人家有律师资格证哪,那玩意儿很烫手的,一般人拿不到的。代表政府当被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于是年纪轻轻就被提拔成法制局副局长了,这个局长可不同于外面的局级单位,属于政府办内设机构,也还是个小角色。小角色经常跟领导贴近了,就容易遭人红眼,首当其冲是直接上司萧大秘了,笔杆上的功夫他不输给杨局,可论到法律,他萧大秘基本是一穷二白三不知了,纯粹是法盲,正因为这样,在某些政令出台的文字上,双方产生了争议。人家杨局是据理力争,不像萧大秘那样官大一级压死人,法律本身是死的,也就不是压制能左右的,杨局也有办法让上司退却,找来司法局的公职律师们上市政府开会讨论,逐字逐句加以揣摩,当然也邀请萧大秘主导会议大方向,最终论证结果是站在杨局立场上。

    然而习惯法律思维的杨局最终倒在死板的法律条文上,当时那个案子涉及到农村征地补偿,补偿标准不符合法律规定,于是农民们不干了,集体上省政府打条幅请愿。主管副省长批示下来,要当地政府按法律办事。老头子不敢怠慢,亲自上村里做思想工作,说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千万别上省里了。谈判的结果农民还是不满意,这次农民们不学上回了,知道请愿没效果,踢皮球一样给你揣回来,直接从省城请来了大律师,要和政府打一场官司。拉锯战的官司打了足有一年多,杨局的头上也多出几根白发来,老头子为此召见过几次,问他胜诉的把握。杨局一脸无奈,答案自然让市长很失望,有了这个先例,往后征地麻烦就大了。当判决书摆到老头子桌案前时,风凉话也一块吹了过来:说那省城律师是杨同志大学校友,早就认识的,开庭基本是走过场,姓杨的肯定收了好处费,官司输在用人不当。空穴之风常唤来暴风骤雨,杨局遭受了洗礼,被平级安置到了人大依法治市办公室,从性质上说,治市办虽说是个空壳,却直辖于依法治市领导小组,放置在人大也符合惯例。原以为杨局的仕途可能就此断送了,他本人也时刻一颗红星两种准备,大不了老子辞职当律师,干个体户更自在。

    也就在这当口,领导小组组长换人了,省团委来的壹号人物走马上任了。也不知道哪位出色的马屁精,给壹号拍出一个校友会来,拉了一大帮党政校友,跟壹号会聚一堂。是金子总要发光的“小杨头”也在校友之列,聚会没过两天,杨局就调离治市办了,进了市委督办科,级别低了,可权力那是连升三级呀,督办督办,就是将壹号阅过的“。”号督办成圆满的结果来,钦差大人的角色,谁敢小视?自此证实有了“小杨头”的称呼。我和“小杨头”的交流时常在麻将台上,他这人没别的不良嗜好,对女人也不感冒,就是好赌,他总结说是遗传基因在作乱,他家三辈男人都爱赌,在学校他就开始赌球了。能说会道的“小杨头”跟我在一起时,从不把我当书记看,也常拿我这张憨厚脸蛋开玩笑,说嫂子当初嫁给你一定是长远考虑,一旦爆发台海战役了,你一定拽上嫂子回老家种地去,男耕女织,过上田园生活,导弹找不到的地方。调离政府后,联系就少了,偶然也会叫上我搓几把,但到了市委办后,一次电话也没了。当一个人忙碌到忍痛割爱屏弃嗜好时,那才是真正的塑造自我的高超境界,说明他离腾达的日子不远了,跟过去的影子诀别!

    都是给壹号跟班的,左右臂甩动时,前后很紧凑,互通有无,自然能提供刚哥的电话。

    壹号人物一般都属于披星戴月的工作狂,所以,无须担心左右臂停止摆幅,一般也就开机了。

    我拨开“小杨头”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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