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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婶母这下有的操心了!”
听见若溪话里有话,三太太眼神一闪“难不成我离开这段时日府里有什么事?”
若溪不着急回答,吩咐桂园带菲虹进去压惊,然后才伏在三太太耳边轻语起来。
“啊!”三太太闻听惊呼一声,随即捂上嘴巴,似乎怕这进到耳朵里的话从嘴里蹦出来惹祸一般。
半晌,她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倘若以后真有分家的那一日,我们三房又该依靠谁呢?”
若溪闻言不由得心下一动,她原本以为三太太心里只有个人恩怨,没想到她果然能做到恩怨分明。房贵妾恶贯满盈却不能母债子偿,三太太还是为宜凌的下作放荡感到惋惜沮丧。
“你不需要惊讶我说得话,在你面前我不用演戏。”三太太瞧了若溪一眼说着“三老爷常年沉溺在女色之中,身子早就掏空了。再看他不思进取的样子,怎么能把将来寄托在他的身上?
原本我瞧着宜凌日渐长大,想着若是锤炼一番或许能有些出息。以后能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做个榜样,也能有个帮衬,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亲弟兄。可那孩子的所作所为唉,地下的祖宗知道了会气得跳起来了!”
“地下的祖宗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若是老祖宗知道了会气晕过去。侯府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礼赞之族,岂能容这样的子孙抹黑玷污?”若溪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她实在是没想到宜凌竟然色胆包天,连自个老子的女人都敢睡!
房贵妾被那两个舞姬严重刺激,身边没有雯儿做帮手,又被三太太怀孕的消息打击到了。眼下她是焦头烂额,自然就疏忽了宜凌,岂不知他闯下了大祸。
她精明了半辈子,要强了半辈子,最得意的就是三老爷的宠爱和生下儿子。如今三老爷的心不在她身上,引以为傲的儿子又是个畜生,她若是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呢?若溪突然有些好奇起来。
“三婶母不用管其他事,安心生下孩子就成。等你抱着孩子回去的时候,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若溪放下手里的茶杯轻声说着“听说宫里的太妃娘娘自从正月十七生病,一直反反复复不太好。”
房贵妾能在侯府立稳脚跟,倚仗的无非是三样:三老爷的宠爱,生养了儿子,最主要的就是太妃的关照。倘若太妃仙逝,她最大的倚仗就没了。
三太太闻言轻轻抚摸着肚子半晌不语,眼中却有暗流在涌动。
若溪在这里用过午饭便回去,菲虹没有来时那般雀跃,安静的坐在一旁偶尔揭开轿帘往外瞧瞧。菲怡趴在桂园怀里香甜的睡着,这孩子到了丹霞谷似乎特别的兴奋,上了马车才开始睡觉,可能是折腾乏了。
宕桑汪波本想坐在马车外面的车沿上,若溪说风寒天冷非让他进来坐。马车里面很宽敞,坐五六个人并不觉得拥挤。宕桑汪波略显拘谨,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一动不动,眼睛更是定在一点始终不见移开。
因为菲怡的病,若溪常常见到他,倒是有些习惯了他的木讷沉闷。这一路之上,只有桂园偶尔跟若溪说上两句,车里安静极了。
马车进了城里,突然猛地停住,车轮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动。若溪一皱眉,低头瞧瞧菲怡,见到她不过撇撇小嘴并没有醒。
不等她揭开轿帘,就听见车夫喊道:“三奶奶”
若溪闻听心下一怔,伸出去的手反倒缩了回来。
“把挡路的人撵走,别耽搁咱们的功夫!”她隔着车帘冷冷的吩咐着。
外面的车夫赶忙答应下,随后就听见他低低的请田氏让开的话语。
田氏似乎是不让开,死活非要见若溪一面,还在外面大声喊着若溪的名字。
车夫不好上手去阻拦,眼看着田氏扑到马车跟前。田氏扯住车帘狠狠拽着,嘴里嚷道:“韩若溪,我有话对你说。你要是不听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
旁边已然有人往这边瞅着,若溪不想闹得满城风雨,也不想吓到孩子们。她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到转角的胡同里等我!”
田氏听见这才松开手,若溪吩咐车夫赶着马车过去。她倒想要听听,田氏还有什么筹码敢这样冲出来拦住自己的马车。
“奶奶”桂园似乎有些担心。
若溪朝着她摆摆手,让她留在马车上照顾菲怡、菲虹,随后一个人下了马车。
宕桑汪波想了一下跟了下去,站在马车旁边瞧着若溪和田氏二人,打算发现不对劲便冲过去。
若溪见状不由得暗道,别瞧宕桑汪波看起来不会来事,却是个心细体贴的孩子。
田氏生怕若溪支开自己走人,见到她过来激动的红了眼圈。
若溪瞧着眼前憔悴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田氏,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是圣人,没伟大到能原谅伤害自个孩子的人!
“扑通”一声,田氏竟然跪在她面前,伸手扯着她的裙摆哭着说道:“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看看天儿!”
“这就是我不停就后悔的话?”若溪冷冷的瞧着她,丝毫不为所动“我劝你还是别再这里丢人,我帮不了你!”
“整个侯府只有你能帮我,我求求你。看在天儿的份上可怜可怜我,我只想要再见天儿一面,即便是死了也无憾了。”田氏的眼泪簌簌的落下来“我知道自个走到今天的地步与人无关,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天儿是无辜的,他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啊!你也是孩子的母亲,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吗?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你也会说这样的话?想当初你害逸然、菲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也有孩子,报应来得太快!”若溪不屑的哼了一声,说罢扭身就走。
田氏死命的抱住她的大腿不松,哭喊着说道:“你真得以为只有我想要害你的孩子吗?我不过是人家的刀,只是我明白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