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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习惯了总结性发言的政治家说,看得出来,大家都是用心在讲的,不错。

    当然其中也有缺憾,便是大家都在闪烁其词地寻找理由为自己辩白,而且似乎罪恶之源都是自己的老婆或者与自己亲密相关的女人。把整个中国婚姻存在的弊端全部转嫁到女人头上,这是不科学也是不公道的。

    大家不妨再认真地想一想,无论自愿还是强迫,有哪一桩婚姻不是自己曾同意过的?因此,在婚姻问题上完全没有必要去牵强附会地去找一些理由为自己开脱,男人跟女人一样,也是有问题的,而且要占到问题的绝大部分。既然是自己的选择,许多事情就不需要理由。

    不过,我的“红杏出墙”,就是因为那个黑女人,而且完全是为了报复,男人对女人的报复。相信大家已从前面的讲述中了解到,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在外人看来,我算是个成功的男人,尤其放到我的同事同学中去看,那是怎样的一种场面啊。自豪之余,我却从不承认自己是个成功的男人。

    我历来认为,人与男人是不同的,虽然人的意义或许比男人更广泛,但成功的男人必要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传承自己生命的子嗣,而我不仅没有,而且总在处心积虑欲报复那个在法律上明白无误地是我老婆的女人。

    应该说,我目前的一切都是拜那个我必须跟其他男人一样叫做老婆的女人所赐:她给了我机会让我感激,又让我失却了男人的自尊想报复她。

    至于她是否是个成功的女人,我无法判定,因为极少见到她悲伤颓废的样子,即使在我决定与她离婚的那段时间,她的哀愁也是淡淡的,而且稍纵即逝,这是有所依仗才能有的自信,自信让她毫不在乎为所欲为,因为现实总能满足她所有的欲望。所有的欲望都能够实现,人便没有理由不快乐。

    但她的欲望实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却是老天的不公了。人不应该总去埋怨老天,现实又总存在着一些让人埋怨的理由。因此,我见不得她的快乐,处心积虑地,必要报复她。

    这是个由来已久的念头,待彼此之间的新鲜感过去便已产生了。所以,在这里,我必须要劝少男少女们,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婚姻太早地出现裂痕,切不可在婚前就去尝那颗禁果,除非你跟我一样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和目的。

    倘若那样的话,暂时的甜蜜必然会影响到你的判断力,让你丧失了选择判断最终下决心的机会而背上人生原已多得不胜数尽力避免却又无法避免的遗憾。

    人总该这样,冷静了果断地作出的决定,即使错了,也算不得错误和遗憾,必须要认真地面对。

    对于少男少女的婚姻来说,遗憾往往就是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的激情蒙蔽。这便是我的错误,我是自主选择的,所以我从不自怨自艾,尽管我必要报复的念头大概可以追溯到我结婚的那天。

    也有人说,男人都是色狼,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就是典型而又明确的标志。这句话理所当然地有失偏颇,圣人说“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所以说,处于婚姻甜蜜期的背叛,至多能算得上一种倾向,即使存在象我这种个例婚姻的条件,也必须到事后才能意识到。

    现在想起来,准确地说,这个念头的明朗起来应该自我们到县城举办她父亲不允许且毫不知情的婚宴算起,之前至多是因她父亲不容置辩地否决了我父母的决定和因她的高傲而损伤了我高贵的自尊而引起的不快。

    人都是有自尊的,尤其年轻人,又尤其象我这种作为家族希望的年轻人。自尊心是责任心强的表现,但过强的自尊却是不成熟的标志,尽管当时我面对的是经济上和政治上的巨大差距而在不停地调整着自己,却无法抹平自己的自尊。

    ——作为家族的希望,居然在人生的重大问题上连父母那可怜的甚至无法称得上自尊的面子也不能保全,我还能算是男人吗?这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想法,尽管我父母为了我的好并不计较这些,但我认为那是他们的水平与档次,至少他们的爱心并不会少于任何人,尽管他们的能力明显地弱于别人。

    实践证明,我当时确是幼稚的,譬如还只是道听途说领导要安排自己去做什么工作就会想象着自己将如何去做,唯恐有丝毫闪失,而且这种状况维持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幼稚的人自尊心必旺,这是人生的一个不可逾越的阶段,却并非为长期的幼稚在寻找理由。长期的幼稚是一种病,当然是不可取的。好了,不再乱发议论了,且去看看我这个念头明朗起来的过程。

    不快是没有记忆的,没有记忆的东西便容易消失,容易消失的东西自然抵不过蜜月当中的快乐,虽然快乐有的时候也没有记忆,但蜜月之所以称为蜜月,便是因为甜蜜,甜蜜是快乐的,便具有了记忆。

    我蜜月的记忆却并非因为快乐,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彼此之间的新鲜感刺激感早已过去,没有新鲜感刺激感就算不得快乐,却之所以会有记忆,便是唯一的现实上的巨大差距,这个差距就是不少人都在羡慕不已的我岳父嫁了女儿又倒贴了不少钱财的事实。

    因为我当时是幼稚的,所以更注重的是仪式上的规范,但因为缺少钱财,便只能接受他人的安排,这对于一个有自尊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悲哀。

    外出旅游期间,她的大手大脚在局外人看来,那才叫真正地享受生活,但在局内人却常常要考虑到规范和差异,而且非要去对比,对比的结果是失了规范,倘若这世上连最起码的规范也没有,那会成什么样子?!现实证明,规范永远是存在的,只不过规范不应该由我们这样的人来定。

    我不相信,有哪一个男人会甘愿让规范由自己的老婆来定,尽管现实中因为差距不容置疑地存在着这样的事实。而我却必须由她定,蜜月结束后,追求进步的我坚持要上班,而她坚持要举办一个晚宴,这个晚宴虽也是我所喜欢参加的,但绝非她所说的让我结识更多的朋友那样简单,而是她所设定的一个局,一个敛财的局。

    从那一刻,我认定,她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女人。结识朋友的场面是我所渴望的,但敛财却是我所不屑的,可现在想起来,晚宴就是这样一个局。

    十多万元的晚宴收入更是我所没有想到的一个结果,虽是不屑,却毕竟是我从未见过的一个数字,但只有帮她数钱的份儿,却还是让我甚觉不安,因为她连我的那些穷朋友也不肯放过,尤其在她当着我那些穷朋友摆活这些钱的时候,我恨不得觅一地缝钻进去。

    这是一个贪婪的女人,报复的念头不需太久,只一瞬间就清楚起来。

    不少事情往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虽说要报复,在很长的时间内,我仍无法说清,尽管前面讲述中所提及的她的所作所为无疑在加重着这个念头,但在我发现她与二愣子之间的关系前,我对她的报复还只是局限于晚回家,待她沉睡之后回家,回到家里就攒足了劲地折腾,故意弄出巨大的动静,心里则狠狠地想着“让你不得安生”。

    果然,她常常为此大吵大闹。我便任她去闹,有时候也会故作愤怒状,心里却在快乐地想着:活该让你上半夜守寡,下半夜莫名其妙地发火。

    最让我兴奋不已的,便是她那一阵子特累,脸上尽是焦虑,而我则白天睡足了觉,总是精神十足,精神足便信心足。她发火,而我却缠着做那事。她是个****,经不得缠,而做着那事,我脑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所以总是半途而废,待她激情似火的时候半途而废,她便骂我无能,我便高兴。

    ——女人不同于男人,经不得折腾,如此三番五次地折腾,她已是精疲力尽。

    这是当时我自觉匠心独运的一招,然而,现在想起来,却不能不被作为一个重大的失误,失误在于我过高地估计了道德对她的约束,这样的女人原就不在乎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

    从这个角度讲,是我把她推向了二愣子的怀抱,但我不后悔,在我看来,失节是对女人最大的惩罚,单是愧疚就足以折腾她一辈。

    但我终究是个男人,凡男人就不能不计较“绿帽子”,于是又想到了离婚,离婚不成,报复她的方法却突现了:“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是对女人最好的报复。虽然已有她红杏出墙在先,当我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时,却仍难免要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我不是纪委的具体办案者,但身在其中的我却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一旦……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这个时候,道德的约束力已经丧失,而纪律的震慑力却突现出来,让经历仍显单薄的当时的我登时陷入了矛盾之中——“我要报复”的声音在不停地纠缠着我,让我意念中的“红杏出墙”刚一闪现立即就泛滥起来,我不惜去那些脏地方,最好能沾染一些梅毒淋病之类来传染给她,而不肯因此而毁了自己的努力又常常让自己因为自己荒唐的想法而心惊肉跳。

    人之所以会变得古怪,全在于情绪,因为情绪常常能让人不能自抑。——因为矛盾,我忽而春光明媚,天是朗朗的,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的朋友,都可以一吐衷肠,每个人都在帮我,如同坠入了蜜罐;忽而天就会阴起来,或狂风骤雨或风雪交加,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恶毒的,都在怪招百出地害自己,连书记这样自己一向视为知己的人都在怒目圆睁。

    知己?与自己的领导之间不可能也不可以存在这样的关系,否则必定是幼稚病。

    我们不妨分析一下,领导的权威自然是不可以挑战的,既如此,他高高在上,又怎么能把你当成知己呢?倘若偶尔逢到他对你的好,你也只是他棋局中的一颗子,且不可自作多情地去把他当成知己,因为把你当知己,无异于挑战了他的权威。

    当然这也不是说,人生不能有知己,知己只能在低你一级或者境遇明显糟糕于你的同事之中产生。

    逢此时,天必是阴的,生活肯定是暗淡的,人常常因为绝望而无法找到前进的方向,倘若此时任人的盲目扩张夸大的自尊不辨时宜地加进来,人通常会变得固执疯狂不顾一切。

    当书记接受了我岳父的委托找我谈过了离婚的事情,我的无助显然夸大了我的自尊而让自尊变得盲目,盲目的自尊就是不顾一切的绝望——难道这世上便不存在了公平与正义?弱者受害者当真可以弃之于不顾吗?

    书记要我十分地看重自己的前途,与其说是鼓励,倒不如说是让我堕落,这分明就是威胁。难道感情是在靠威胁维持的吗?去******,算了吧,反正都是堕落,等死尚且不如危机四伏的挣扎。这是弱者无助者的反抗。

    于是,我便走进了传说中的县城的那条街,那条街叫香港街,至于为什么叫香港街,我弄不清,或许是借用香港的开放,难道香港便如此吗?我当时还没有去过香港,但我绝不相信。

    我也无心去做认真地考察,反正我要“红杏出墙”。在我看来,红杏出墙已不单纯是“红杏出墙”的意义,而是背叛。难道弱者无助者便不能背叛吗?我不信,只要能背叛,我在所不辞。

    其时,我觉得自己是弱小的无助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去香港街,即使这种地方,我也是胆战心惊准备冒风险的,传说这街上常出现敲诈人的事件,但我完全放任了自己,难道必定会让自己碰到吗?绝不一定的,即便有,更何况那还只是传说。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进的香港街。

    香港街虽说也是店铺林立,却并不如传说中的想象中的那样宽敞与繁荣。之所以叫街而不叫路,则完全因为它实际上就是背街小巷。

    我敢断定,那天绝对是只有我一个人在通过,所以及至我进了街,我便疑心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两边林立的则全部是美容院按摩房兜售治疗男性疾病药品之类的店铺,只有到了这种地方,象我这种男人似乎才能找到自尊——怨不得我会这样惨,原来这世上的男人都已患了如此严重的疾病。

    自尊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只有我一个人通过,我觉得自己就是最尊贵的客人,店铺里的那些睡眼惺忪弄首舞姿的按摩女一声紧似一声地招揽顾客的声音更加剧了我的这种感觉。

    那一刻,我是充满自尊的,因而也是高贵的,高贵的自以为就是大爷。所以,我不肯随意地进哪一家而折了自己的身份,而是来回地观察斟别走了三次才最终选择了一家。

    我不善此道,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的东西远不如真实的经验更实用,又由于我把阿凤当作了标准,街上所有的女人便都成了绝色美女,所以极难找到比那个黑女人更丑恶的女人。

    在我看来,我必须要找一个比那个黑女人还要丑恶百倍的女人。费尽了心力,才总算找到了一家。

    这家位于这条南北走向的街的最南头,店主又黑又丑,比之那个黑女人绝对强不到哪里去,声音却是比她温柔了许多,也算是勉为其难的选择吧。

    进了门才发现,这是一个只有里外两间的小店,店的内面是一个小院,影影绰绰似有人在活动。不安全!我显然首先涌上了这样的念头,正欲退却,小姐已经迎上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小姐只有一个,就是店主。这分明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我的胆气略壮了壮,但依然在退缩着。

    必定因为已经太久没有生意了,小姐绝不肯错失这个赚钱的机会,所以嗲声嗲气地热情似火。

    这无疑也助长了我的胆量,而且实在无法推脱,便冷冷地问:你们都有什么服务?

    答:凡是你想要的服务都有。

    问:多少钱?

    答:五十。

    讨价还价:太贵了,XXX店才三十。我自作主张地按照买衣服的对半砍价试图谈判。

    讥笑着反问:三十?喝老娘的洗脚水吧。

    笑吟吟中她居然就能满嘴脏话,并不仅仅因为我砍价太狠,还有我的故作内行反而暴露了自己在这方面的幼稚,她们业内称之为“雏”。

    “雏”就是第一次什么也不懂的***,对于“雏”,恐怕无论哪行哪业都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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