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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洁白无暇的美玉划着一道伤疤,石笋十分错乱,脚下十丈有个雪窝,他双手一松剑柄,滑入雪窝中。
他呵着白气,用手拍打着脸部,使其不至于冻僵,嗓子越来越干,便吃了几口雪,可嗓子却痛了起来,原来雪本身并不干净,混着许多灰尘,加上冰冷刺喉,故而雪吃的越多,嗓子反而越痛。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气温也降到了零下十八度,饥肠漉漉的他甚至已忘记了腹中的饥饿,风雪吹打到脸上,浑身的虚汗被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
萧春山抬头上望,那望也望不到头的顶峰,几乎令人陷入绝望,他咬咬牙,心中暗暗鼓劲:“我可以死,但绝不可以退,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见她!”
忽然,一丝幽幽的亮光在眼角闪动,萧春山扭头一看,只见右边的雪壁上,生长着一朵奇花,绿色的叶子、白色的花苞、红色的花瓣、类似荷花的独茎,形态娇艳,恰似神话中红盔素铠、绿甲皂靴、手持利剑的白娘子,屹立于冰峰悬崖,狂风暴雪中,构成一幅雪涌金山寺的绝妙图画。
这棵大自然的结晶,婷婷雪间可爱,正是武林人士疯狂追求的灵花吉草――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别名雪荷花,主要生长于天山南北坡、阿尔泰山及昆仑山雪线附近的高旱冰碛地带的悬崖峭壁或砾石缝中,以天池一带的博格达峰所产者质量最佳,并且伴随着神秘的色彩。过去高山牧民在行路途中遇到雪莲时,被认为有吉祥如意的征兆,并以圣洁之物相待。
据传,这雪中之莲花,是王母到天山瑶池洗澡时由仙女们撒下来的,对面高耸从云的雪峰则是一面漂亮的镜子。雪莲被视为神物,饮过苞叶上的露珠水滴,则可驱邪除病,延年益寿。
雪莲种子在零摄氏度发芽,三到五摄氏度生长,幼苗能经受零下二十一摄氏度的严寒。在生长期不到两个月的环境里,高度却能超过其他植物的五到七倍,它虽然要五年才能开花,但实际生长天数只有八个月。
而且它更有一个怪癖,即终生只开一次花,开花即死,萧春山能够在此时见它开花,实是苍天开眼,无比幸运。
萧春山眼睛一花,这朵雪莲好像突然间变成了林秋水的容颜,冲着他嫣然一笑,再看时,哪里又有林秋水?正是自己神驰以往,见到美丽的事物总能幻化成心上人的模样。
萧春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纵身一跃,拔出雪莲黑黑的根,将花瓣一片一片送入嘴中,借助它强大的药性,运气一个大周天,确有强壮滋养、补精益气、强心肺、行血气、通筋络之功,须臾之时,内力已恢复到三成。
那把宝剑依然****在雪壁之上,露出来的寒锋正闪闪发光,似乎召唤着主人。
萧春山取了剑,这时,深雪和无数条明、暗裂缝已经不能对他构成拦截,轻松跨跳过数条宽宽的冰裂缝。
雪谷上,已聚满了英雄,和灵尘子会合在一起,“排雷掌”潘运环望着深不见底的冰谷,道:“碎心剑客真的死了吗?”灵尘子道:“我亲手送他下去的,和他斗了五百招,他的虚实我早以了然于心,纵使落谷不死,也活不长了。”
潘运环解下后背的炸药包,道:“以防万一,我们把此谷炸掉,就是神仙也难逃了!”灵尘子道:“做人不可太绝,他既然已活生无望,我们又何必落井下石?”潘运环道:“灵掌门,碎心剑客的厉害之处,你也不是不知,万一他在谷底生出什么变故来,到时候后悔就莫及了。”
“灵蛇剑”温楚良道:“我也赞同潘运环的意见,对付碎心剑客,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不下辣手,实如剜自己的肉。”
“铁刀门”掌门谢新汤大口大口地获取空气中稀薄的氧气,道:“他们说得有理,此时天色已黑,咱们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体力消耗已到了极限,不如炸了雪谷,马上下撤,别在这里耽误了。”
灵尘子看了看周围的英雄们,面对黑夜以及因滑坠造成的心理压力,还有逐渐耗尽的体力,有些人面色煞白,满额头虚汗,歪在同伴的怀中,有些人因为胃空,翻江倒海般疼痛,拼命的呕吐,吐出来的全是胃液和胆汁,还有一块块血状物质,处境十分艰难。
潘运环把炸药包一抖,道:“灵掌门,不要再犹豫了,炸吧!”
灵尘子的额上沁出一层汗珠,到此节骨眼上,实在万难决断。
忽然冰谷中一阵震动,随之一声长啸,一个苍白高大的身形如白鹤冲天,由小变大,落在谷上。
众英雄一见此人,个个脸膛都像火般烧了起来,嗓子似乎被什么粘住了,干涸得说不出一句话。
一道寒光闪过,灵尘子还未反应过来,剑尖已抵着他的喉咙,一股寒意透进他的脊椎,他一招被制,更是一动也不能动。
萧春山叹了一声,嗖的一声,抽回了剑,一声不吭,疾向山巅冲去!
灵尘子心中“罢手”的声音,越来越大地撞击在心房壁上,身体一软,倒了下去,依冰卧雪,几近虚脱。
萧春山此时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攀山如下山一般畅快,峰顶已越来越近,擎天雪峰的千秋瑞雪,辉映出隆冬风光。
当他终于站在巨人的肩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时,满腔豪情热血,直欲破体而出。
萧春山鼓起肺中真气,对着群山大吼一声,这一声嘶吼,带着无尽的酸楚与豪气,仿佛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萧春山来了!
山下虽然漆黑,但在他的眼里却亮如白昼,静谧圣洁的夜景,为这冰川添加了浓浓的暖意,漫天的雪花随风飘舞,就像心中的爱人不断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片片薄吻,他的心仿佛已穿过云层、跨过雪峰,见到了她万般渴盼的女子!
他的眼睛湿润了,此时已变作大山的孩子,融入林秋水生长的家乡。冰清玉洁、气节高尚的雪海,正在不断洗礼他的心灵,进入超脱物外的状态,将世俗的怨恨洗彻干净。
他可以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是欲见爱人所特有的心跳声,“秋水,等我,我就来见你了!”
山越来越陡,雪越来越大,两条腿越来越无力,虽然如此,追兵依然毫不气馁,他们心中只有仇恨,有杀亲之仇,也有弑友之仇!
萧春山在山巅这么一迟疑,追兵也都攻了上来,听得杀声四起,萧春山如梦初醒,立即下山!
追兵在山上,敌人在山下,居高临下,进攻自然有利,带着弓箭的英雄纷纷拉弓射箭,箭矢如蝗的咬向萧春山,萧春山并不回头,听得风声响动,以剑在背后划上数道圆圈,便将百矢斩成两截。
潘运环击打火石,欲点燃引线,但在风雪之中,极难点燃,只得弓得背掩住风雪,总算点燃炸药包,猛力扔下,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雪崩之下,雪潮汹涌,萧春山立即被雪海掩埋。
潘运环得意的冷笑:“你再厉害,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上!”
突然,萧春山破雪而出,被雪花一裹,仿佛披着五彩的霞光,念道:“我不能死,我要见她!”
潘运环惊呆了,更吓傻了,“这样都不死!他、他还是人吗!”
追兵没有萧春山那么高的武功,只得用趟雪、爬行、侧滚、坐滑等方式下山。
当萧春山来到山脚时,不禁回首仰望顶峰,如有在梦中的感觉。
追兵更如蝼蚁般黑压压的往下涌,来时有一千人马,此时只剩两百余人了。
与萧春山登博格达峰的同一天……
瑶池附近的灯杆山最宜观看日落,这里地势很高,登临送目,山原广阔。林秋水看着日薄西山,天地间一片通红,展望西天云彩、霞光霍霍、千变万化、异常壮观。
忽然,天气突变,雾雪交加,掩住了红日,林秋水顶着风雪,向山下径行,灯杆山下有两个较大的山坳,形似锅底,俗称大锅底坑和小锅底坑,传说这是王母娘娘做饭的地方,绝少人来,可是,此时却听到********的呢哝之语。
而且,那名男子的声音特别熟悉,林秋水心情忐忑的向声源走去,拨开笼掩的草木,一副不堪入目的图画展露眼前,只见张天德正压着一名打扮艳丽的女子,那女子的双手还搂着张天德的脖子,又抓、又咬、又掐,旁边燃着一堆篝火取暖,红红的火光映照下,两人****的身躯更显妖艳。
林秋水看得呼吸顿止,冷风吹来,脑袋都要被风吹破了,慌忙逃开。张天德听见其错乱的脚步声,大喝道:“是谁?”迅速披衣,提起随身宝剑,追了过去。
林秋水慌不择路,被藤蔓一绊,跌了一跤,这时,张天德已飞身而来,叫道:“原来是你。”林秋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转。
张天德一边扣衣服,一边道:“哭啥?不告诉你我玩女人,是照顾你的情绪。”
林秋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张天德哼了一声,道:“你就像个僵尸躺在床上,搞得老子一点乐趣都没有,当然要找个野鸡玩玩了!得不到你的时候,觉得千好万好,干过一回,还不跟那个****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告诉你,你给我马上滚回去好好呆着,胆敢再念着别的男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听这话,林秋水只感到脚底的大地像突然间消失了一般,把她一个人留在虚无飘缈的半空中。
这时,那妓院里的姑娘穿好衣裳跑了过来,挽住张天德的手,媚笑道:“怎么,是你老婆?”张天德道:“不错,亏我苦恋了她十几年,好不容易得到她,谁知她竟然在背地里想着别的男人,你说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去!”捧着她的鲜唇狠狠的吻了一口。
一块石头横空飞来,“蓬”的一声,张天德额头上挨了一记,打得他一阵头晕。
张天德大怒,推开妓女,跑到林秋水身边,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下手之重,打得她牙齿松动,口角流血。
林秋水抚着脸庞,红红的眼眶饱含泪水,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道:“你,你打我!”
张天德怒气勃发道:“打你又怎么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嫁给了我,我就是‘天’,不打你不老实!他奶奶的!”(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