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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已无可用之人。
“真是这样吗?”熊荆不完全了解公族和世族的情况,但从亡国时只有项燕流传后世看,说不定真的是无人可用。
“是这样。”熊元点头。“合纵惜败,景阳自缢于紫金山下,军中诸将从殉者众。景阳死,国中无人为将。子歇欲举廉颇,寡人不许,淖狡于是做了大司马。”
“廉颇?”负荆请罪的廉颇熊荆当然是知道的,没想到他差一点就当上了楚国的大司马。
“子歇门客有万人,廉颇初为赵相,赵孝成王死,新王免其职,颇抗命而奔魏,居魏数年,不得用。子歇迎之入楚,本欲为合纵之将,赵王不许。”
“请问父王,廉颇现在何处?”熊荆带着期盼,战国四大战将之一,他或许能见到一个。
“颇为子歇门客,居于郢。”熊元不知儿子仰慕廉颇。
“父王,公族无可用之人。我观兰台学宫,虽然教人明事懂礼,却不习兵法战术。楚国既然与韩魏赵燕四国交好,何不请四国善战之士入楚,然后于郢都设一军校。公族子弟、老公族子弟,都入校为学?赵国之将可教骑射、韩魏之将可教守城、我楚国之将可教阵战,廉颇、鶡冠子可教将兵与战略……”
军校当然是这个时代的大杀器,优秀的军官才是军队真正的脊梁。熊荆正兴致勃勃的描述军校如何如何时,熊元打断道:“自古兵家之术乃不传之秘,多为口口相授,焉有教公族公子之例?公族知战,楚国乱了啊!”
父王反对,熊荆赶紧道:“先武王时公族也知战,楚国乱吗?”
熊元一愣,不答。熊荆又问:“提防公族不如亲近公族,王命赐自上苍,王位传自先王,何人敢夺之?有人若夺,始作俑者不惧有后?以诸国名将为师,公族世族公子入校为学,他们将是孩儿同学,手足之情俱在。日后有功赏功,有罪罚罪,何人敢行不义之事?
一树之茂,繁在枝节,而非躯干;一国之强,强在公族卿士,而非孤家寡人。昔年晋献公诛群公子,方有六卿专政、晋分于三的事情。强秦暴起,楚国国难在即,唯有亲公族挽世族,才能与秦一战。不如此,整日提防公族、远离世族,败亡之日不远了。”
熊元眼睛闭上了,似乎睡着,又似乎仅仅假寐。
儿子所言,与他成为太子后所习的王家心术秘传截然不同。
鉴于前车,为王者第一个要提防的就是自己的兄弟,虽不至于杀掉,但也要封而远之;再就是要提防那些公族,公族如果得势,定会像若敖氏那样,叛乱篡位,自立为王;朝中的大臣也不可全信,最好的办法是促使两派相斗,互为制衡;国人也不可尽信,但若大臣制衡失败导致一人独大,可让国人谤之……
总之,公族、臣下、国人之间不内斗,就会团结起来制约国君。挑拨一群斗另一群,惨剧发生后再为弱的一方主持公道,助其报仇,结果就是双方都遭受削弱,国君永远独大,众人还会称赞说大王贤明。法家三派,法、术、势,楚国变法虽然没有成功,但法家之术、法家之势,楚王未必不学、未必不用。
‘儿子年幼,想法太天真……;儿子是圣王,上天必眷之……’
熊元闭着眼睛,两个念头在脑子里打战,谁也说服不了谁。良久,他才睁开眼睛道:“此事或要与子歇相商。他与赵国相熟,颇也是为他的门客。”
“唯。”熊荆还以为父亲不答应,没想到他让自己和黄歇商议。
“亲者需亲,亲者也需防。”楚王嘴唇挪动,说了这么一句。
“谢父王赐教。”熊荆拜道,“孩儿唯愿父亲心疾可愈,助父王再兴楚国。”
熊元笑了,“父王入黄泉不久了,到时候楚国社稷皆负于你。”
“孩儿年幼,恐大臣不服。”熊荆认真道,“唯有父王在位,去弊政、行改革、兴大楚,社稷方能永固。今孩儿已试一药,也许可缓父王心疾之症。”
只要是楚国王族子孙,皆有心疾。传说,这是东皇太一对祝融为火正之惩罚。几千年来,死于心疾的王族不知凡几,熊元对儿子说的药根本无动于衷。他只道:“不是父王去弊政、行改革、兴大楚,是荆儿你要去弊政、行改革、兴大楚。军校之事父王促其成,其余事也是如此,但荆儿日后为王,所言所行务必慎而慎之,切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