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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低沉,委婉动听。其他人见此心痒痒的,你一句我一句斗起歌来。
“要唱山歌只管来,拿条凳子坐下来,唱到鸡毛沉落水,唱到石头浮起来。”
高亢的声音哟哟嗬几声后唱起来:“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一道绵长回环曲折的声音接下去:“榄树开花花揽花,阿哥揽上妹揽下,牵起衫尾等郎揽,等郎一揽再回家。”
......
云夕梦负责这次寿宴的菜式,酉时(3-5AM)就被挖起床教村民烤烧猪。忙了两个时辰,因为吸入油烟过多,她觉得喉咙很不舒服,
“喏,阿花,给。”黎宇贴心地送上一杯暖水。
“呵!”云夕梦一口气喝完,舒服地长叹一声。黎宇心里想,如果将脸上密布的伤痕去掉,阿花肯定是个大美人。
“宇哥,发什么呆?”云夕梦睨他一眼。黎宇猛地回过神来,脸红耳热地接过杯子跑了。
这里的风俗是中午吃糍粑不吃饭,婶子们在钟糍,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一根长一米多,宽高为十多厘米的四方木头,一头朝下嵌着一根高30厘米,直径5-6厘米的圆木头。跟木头成直角,像一个七字,也像一只马头。
这就是她们钟糍的工具,叫岱,那朝下的木头落下的位置是麻石做的樁凹。
一个婶子将泡了一晚的粟米倒下去,另一个婶子踩着这一头,那一头起来了,真像一只直着脖子的马头。跟着脚一松,马头就大力落在樁凹上。
如是者周而复始,直至米成粉,粉成团,粘在马嘴上。一个婶子蹲在一旁,时不时加水,用手将黏着的粉团拉下。就这样,一个踩,一个扯粉团,合作无间。
寨里的人今天很幸福,一早起来就有零嘴吃。有红鸡蛋、冬瓜糖、红豆糖、糖葫芦、瓜子、炒板栗......
中午时候,有艾糍、芋头糍,还有用灼过鸡鸭的汤煮的刀切糍,圆子糍,撒上葱花,香菜,香喷喷得直引人流哈喇子。
云夕梦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阿嫲逢年过节煮的糍就是这味道。
她很疼爱老人,看见黎祖父如此可怜,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为他筹谋做生日。
思念亲人的心无比强烈,自己的身体已经康复,至于脸上的疤痕,且过且算吧。哪天心血来潮了,一颗碧血凤凰草神丸就恢复了。
既然下了决心让这里的村民过上好日子,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兑现后就得想办法回去。她深信因果关系,能来就肯定能回去,希望自己能有这运气。
这次共邀请了十五台的客人,光寨里的人就占了九台。寨外的亲友都是三百里内的山客,他们陆续来到。
以前刀耕火烧的日子,烧山的时候只要一通知,大家不远百里纷纷聚集起来。一起砍树割草种地,耕种好方离去。
现在很少烧荒山了,加上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喜庆事都没能力办,三五年没见面是正常的。所以一见面,大家热泪盈眶,握着的手不肯松开。
重头戏来了,晚宴开始了!食物的味道飘得远远的,连燕子麻雀等都低飞流连着不肯离去。首先捧上来的,是一盘喷发着诱人清香的牛肝菌鸡汤。
一个头发胡子发白的阿公站起来,他是寨里目前最长寿的老人,现年82岁。只见他舀起一碗汤走到黎祖父面前,嘴里念念有词:“寿汤煮来喷喷香,捧给寿星亲口尝。
男女食了增福寿,椿萱并茂永健康。老当益壮多精神,寿如彭祖八百龄。多子多孙多欢喜,儿孙代代穿朝衣。今日听我祝赞后,松鹤延年寿天齐。”
听完祝寿语后,身穿葛布新衣的黎祖父笑逐颜开,他接过后尝了一口放下,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那老人。
跟着上来的是金黄色的脆皮烧猪,浓郁醇厚的味道让人们馋的集体吞口水。
“呵,好香的味道。”一个衣衫松垮的白胡子老翁随香而至。黎祖父心里疑惑,这人是谁?看衣着不会是山里人,不过来者是客,也就对着他和善地笑了笑。
那老翁眼里没有他,只有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烧猪,他伸出手,飞快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好吃,啧啧,真好吃!老朽还没吃过如此美味。”
跟着鼻子嗅了嗅,眼睛转向汤盘,舀了一碗,咕噜一下倒进嘴里,“天啊,太好喝了!”跟着再喝了一碗汤,又开始吃肉。烧猪皮的口感爽得无法说,他抓起一只猪肘子用劲啃着,毫不在乎油腻全粘在胡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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