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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果然只有隐隐约约几颗星辰，于是讪笑道：“佛曰，心中有佛所见皆佛。而我现在则是心中有星辰，满天皆星辰。”n闻言，宋灏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抒，你不是向来不信鬼神么？什么时候又开始参禅了？”n“刚刚。”n宋灏缓缓走到了顾若抒的身旁，坐在了台阶上，“明明是胡说八道，却又说得有模有样不让人反感，若抒，你总是这么特别。”n“谢皇上夸奖。”顾若抒回答道。她想了想，站起身来，对宋灏道：“皇上，夜晚台阶寒凉，你还是坐在凳子上为好，以免着凉，感染风寒。”n宋灏回过头看着他，眼中忽明忽暗，“若抒，你这是在关心孤么？”n“当然。”顾若抒淡淡道，“皇上，我早已说过，你是皇朝的君王，我作为皇朝的子民，自然是要关心你的。”n“你知道孤想要的不是这个。”n闻言，顾若抒叹了口气，道：“皇上，今晚月光明朗，安静祥和，实在是适合推心置腹地聊天。”n“的确。”宋灏缓缓道。自从她成婚后，每一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他们已经很久未曾好好说过话。n“皇上，你说你对我执念颇深。可是我想问一问，你对我的执念究竟是因为深爱，还是因为不甘？”n顾若抒开门见山的问话让宋灏微愣，事实上，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很多遍。是因为深爱么，可若只是因为深爱，自己为何还步步算计于她，甚至亲手喂她服下‘殇尽’那样的毒药？是因为不甘么，可若只是因为不甘，自己为何还次次沦陷在她的眼眸里，坚硬的心总是化为绕指柔。n“半源深爱半源不甘吧。”宋灏淡淡道，“若抒，你可知道，昔日孤是真的喜欢你。情之所浓时，父皇答应把你指婚于孤，一向稳重的孤竟然兴奋得整夜都睡不着觉。孤曾那么笃定，你会是我的妻子，哪知道却陡生变故，父皇竟然把你指婚给宋乔。天堂到地狱的感觉，莫过如斯吧。n此时，宋灏的眼眸不再似平素一样深沉，蒙上了一丝忧伤，“若抒你说，夺妻之恨，焉能甘心？”n“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妻子。”顾若抒缓缓道。n“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妻子的唯一人选。”n“那昔日你与皇后在莲池的对话又是何故？”顾若抒清晰地记得当日宋灏对罗玉函说过，要娶自己，是因为因为顾知祥手里那三十万兵权。n“当时皇朝前有太子宋临这名正言顺的储君，后有宋乔这样战功赫赫的王爷，孤所筹谋之事需要丞相的助力，所以当发现罗玉菡对孤情根深种时，孤骗了她。”宋灏淡淡道，“丞相无子，极为宠溺于她，孤若娶她，他定会助孤。”n“所以皇上当初是想娶我们两人？”宋灝果然好计较。n“是，你为妻她为妾。”宋灏缓缓道，“那样孤在朝中既有文官辅佐又有武将支持，地位自然稳固。”n闻言，顾若抒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茬，又见宋灏正等待自己说话的样子，仔细想了想，道：“你这想法挺好。”n“是吗？”宋灏苦笑，“招惹罗玉菡是孤这一生最严重的错误之一。如果不是她的设计，你早已是孤的妻子。”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他还是要日日违心与罗玉菡虚以逶迤。n“我早已说过，就算没有罗玉菡的设计，当初我也会拒婚。”顾若抒坚决道：“我早就知晓，顾知祥与陈德贵妃这一生剪不断理还乱，害我母亲郁郁寡欢，我不可能喜欢你。n是啊，母亲和顾国公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他既痛恨他们这一层关系，因为是对父皇的不忠，也是若抒把自己拒之心外的原因。却又不得不仰仗这层关系，因为顾知祥是他帝位稳固的强有力支持。n若抒，你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孤现在最想要的不过是你长伴君侧，至于你的心，我们来日方长。n“为什么是宋乔？”宋灏一直想不明白，就算若抒心之所属不是自己，也不该是宋乔，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当初他们嫁娶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几面。n“或许因为缘分天注定。”n缘分天注定？宋灏忍不住冷笑，那自己与她的缘注定是孽缘？他不甘心。n“宋乔他究竟有什么好？”心中这句话，他终于问出口来。n“皇上，你先告诉我，宋乔究竟有哪里不好？”n宋乔究竟有哪里不好？顾若抒这突然一问，竟然让宋灏愣了起来。昔日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如今意气风发的燕北王。他竟然挑不出一点儿不好，真是够讽刺。n宋灏站起身来，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n顾若抒抬头看了看天空稀稀拉拉的星辰，觉得甚为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