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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落殊所在的青杏落轩位置相对偏僻,因此不曾察觉到,此时王府之中人山人海,沸沸扬扬,热闹非凡。
不待落殊到书房,抬头望去,王府里张灯结彩,花天锦地,觥筹交错,载歌载舞,红飞翠舞,高朋满座。
鼓乐响堂,锣鼓喧天,门庭若市,热火朝天,人声鼎沸,人语马嘶,笙歌鼎沸,好一派空前盛况。
大约一刻钟后,落殊便来到书房之外,却说,此时书房里空空如也,并不见景王其人。
落殊心下十分疑惑,撅着小嘴,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不是说好今日辰时来书房吗,可他自己人呢?”
突然间,一阵凄凉低迷的箫声缓缓传来,落殊不由地心下一揪,整个人只觉得异常压抑。
却说,落殊深呼吸了一口,压制住不适之感,随即心下一动,有了自己的猜想,说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落殊叹了口气,一边走,心下一边暗道:“真是奇怪,这大喜之日,为何吹奏如此悲凉的曲子?”
说便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朝梨花林而去。
冷风来,梨花落,丝丝笛声凄,意决绝落叶残,凉意入心,心中百般苦楚无奈。
远远的望去,梨花即将落尽下,一个紫色衣袍的男子背身而立,箫声正是从他口中传来。
那箫声,仿佛春残花落,雨声萧萧,金戈铁马,鲜血淋漓,一片凄凉肃杀之象。
落殊抬头一看,见其一如既往一身紫袍,却说,今日乃景王之日,却不见其换上喜服,实在好生奇怪。
箫声阵阵,落殊脸色不禁有些惨白,身体略微不适,片刻之后,落殊才觉得好了些。
暗自思忖道:“莫非,真如孔雀之言?”
随即,摇了摇头,暗暗道:“还是算了,如今,乃是取得药材,随即我便远离这些是非才是。”
却说,正在落殊胡思乱想之际,那凄迷压抑的箫声已经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只见那紫袍男子缓缓回过头来,声音嘶哑低沉道:“你来了。”
落殊抬头望去,只见往日里,风流自在,优雅贵气,清冽疏狂的男子,如今却是脸色憔悴,胡子拉碴,萎靡不振,黯然无神。
落殊见状,吓了一跳,心里浮出几丝心痛以及不忍,不由地紧蹙眉头,急忙开口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往日里唇色如樱,蚕目含情,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流动的男子,此时双眼干涸又空洞,毫无生机可言。
片刻之后,紫袍男子目光复杂地望着落殊,语气带着几分悲凉无奈之意,隐约又有几分期盼之意,低声道:“落殊,若本王说,娶许月华乃是无奈之举,你可信?”
落殊先是一愣,随即淡淡一笑,满不在乎道:“殿下,此事与落殊何干呀?”
只见那紫袍男子,握住心口,突然之间仰天大笑,笑声里满是自嘲无奈与悲凉无助,隐约之间一滴眼泪没入发际,只觉得喉咙胀痛,再难吐出一字。
不知过了多久,才神色落寞冷傲,苦笑连连,自嘲不已,喃喃自语道:“与你何干?好一个与你何干啊。”
正是:落尽梨花春又了,梨花落尽鸟栖枝。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梨花知。
落殊见状,立感透骨寒意,心下实在是不解,不由地紧咬樱唇,呆呆望着那近乎癫狂的紫袍男子,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那紫袍男子恢复了常态,瞟了一眼身边的青衣少女,淡淡道:“落殊,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想要的是究竟什么?”
却说,落殊思索片刻之后,嘴角扬起,脸色恬静道:“师父曾说过,物忌全胜,事忌全美,人忌全盛,涵容以待人,恬淡以处世。”
随即,眉眼弯弯,梨涡浅笑,满目向往道:“因此,落殊不求其他,只愿与意中人琴瑟和鸣,至死不渝。”
落殊说完之后,不由自主闭上杏眼,俏脸微红,脸颊扬起一抹恬淡幸福的笑容,心下暗自道:“杏花满头,与君白首;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却说,紫袍男子冷冷地望了一眼沉醉其中的少女,眼眸一暗,似笑非笑道:“走吧。”说便,转身离开了。
片刻之后,落殊便跟随着景王回到屋里。稍后,景王便将一紫色宝盒递给落殊,随即,云淡风轻道:“东西本王可以给你。”
顿了顿,神情一变,冷漠决绝道:“不过,澹宁公主须参加完本王的婚礼,才可离去。”
却说,落殊接过宝盒后,心下正十分欢喜。突然听到,景王语气里从未有过的冷漠,不由地心下一窒,微微有些痛楚,随即有些恍惚起来。
却说,那紫袍男子仿佛毫不在意,恢复一惯之态,似笑非笑,漫不经心道:“澹宁公主请吧,本王要更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