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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岩廷一出门,就看见墨卫东和贺兰君。
贺兰君顾不得心疼墨岩廷红肿的脸和破血的嘴角,连忙问:“岩廷!发生什么事了?”
墨岩廷黑眸沉沉,目光扫过忐忑不安的二人,清冽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
“我们去了那家鉴定机构,鉴定结果是,我是墨锐的生物学父亲。”
从这一刻起,他绝不会再说自己是墨锐的“父亲”。
墨锐,没有让他体味到做父亲的喜悦和幸福,唯有恐慌。
如果他能回到七年前,他一定会抹杀墨锐的存在!
因为,他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
这与责任心无关。
要怪就怪那个偷偷把他生下来,又在七年后把他送到墨家来的无耻女人吧。
贺兰君身体晃了晃,虽然早料到结果,却还是被墨岩廷的话给惊住了。
“这可怎么办啊?晚晚怎么说?你准备怎么做?”
“我去确定一下,爸,妈,你们看着晚晚,她现在有点激动,别让她出事了。”
墨岩廷说完,上了车子便踩油门出去了。
贺兰君想问他怎么看莫晚晚,还没搭上话,他就跑了。
她跺跺脚,颤颤巍巍去推门,发现门锁得死死的,而他们没有备用钥匙!
“我的天,晚晚要是出个万一,我可活不下去了!”
贺兰君急红了脸,脑袋一阵阵眩晕。
墨卫东拍拍她肩膀,安抚道:“给晚晚打个电话吧。”
“对,对,我马上打。”贺兰君想起这茬儿,赶紧地给莫晚晚打手机。
接到电话的是墨岩廷,原来刚才莫晚晚的手提包给落在了副驾。
贺兰君又挨个打座机,先是打副楼客厅的,没人接听,又打卧室的电话。
这回莫晚晚接了,声音沉甸甸的,沙哑哽咽:“是我。”
她这会儿安静下来,想了想,虽然感觉自己被阴谋包围,但没确定之前,没敢当面迁怒贺兰君。
之前那些狠话,也就是在墨岩廷面前口不择言喊一喊。
然而,她也不想再叫贺兰君“妈”了,反正墨锐已经存在,她和墨岩廷早晚离婚。
“晚晚,你没事吧?”贺兰君关心地问,没留意到小细节问题。
“没有,您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等岩廷回来,麻烦您把户口本给他。”
拿着户口本,直接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贺兰君声音一抖,贵妇形象也不要了,现在她只是一个担心儿子儿媳婚姻问题的婆婆,唠唠叨叨地说:“晚晚啊,事情还没确定,你别着急,岩廷会弄清楚的。
岩廷的脾气性格你也清楚,从来不做混账事,从小到大,一板一眼,从不犯原则性错误……”
她说了一箩筐墨岩廷的好话。
莫晚晚现在正烦墨岩廷,听得腻味,虚应了两声。
挂了电话,她躺在被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鉴定结果十有八、九不会出错,如果墨岩廷死不离婚,她该怎么办?
怎么跟莫妈妈和莫爸爸交代?
而且从贺兰君的话里,她也琢磨出了一些意思。
墨家是绝对不会送走墨锐,让墨家骨血流落在外的。
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莫晚晚抿紧唇角,之前对墨锐的喜爱,一下子没了。
墨锐无辜,难道她就该遭这些罪么?
难道她活该接受自己认为神圣的婚姻,出现了一个不可抹去的污点的事实么?
脸上冰凉,伸手一摸,满手都是眼泪,不由得自嘲。
哭什么?
哭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之前她还同情辛凉月,没想到才多久,她就比辛凉月更凄惨。
至少,隋晋的那个怀孕的小三是在他们结婚前出现的,而墨锐这个私生子却是在她婚姻内出现的。
莫晚晚捂住嘴巴,眼泪唰唰落,打湿了枕巾和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