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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和三儿家里人交代。
“其……哥……,带……我……回……家……!”抱着火化之后的三儿,孙其忽然想起了三儿临死前没有说话的话。是啊,回家吧,孙其伤心过后决定履行对三儿的承诺。
“小其,真的想走?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就是看中你这点,当初我才破格提拔你……好吧,男儿不可志短,亦不可失了大义,山字营这次立了功,你想走我保你,有一天想回来,我还保你。三儿的死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这是孙其辞别时,队正给留下的话,一般来说,府兵没有退伍一说,除非朝廷裁撤,私自离开那是要受鞭笞的,不过幸好孙其有一个赏识他的上司。
“好像有十年了吧!听说那里还是有些变化的……”孙其望望天色,细数着曾经的过往,这才抬步走了开去,踏上了他的归乡之路。
而他的目的地,竟然是竹林,没错,就是王魁所在的竹林,孙其、三儿都是从那个破落的村子走出来的,许多年前离开的竹林人。
没有马匹,只能步行、不能住驿馆,只能露宿,孙其花了四天时间到达辰州辰溪府。
“那来的,去那里?”可能由于是战时,城门口的卫兵盘查很严。
“三亭来的,卸甲归乡。”张其回答。
“哦?兄弟是折冲府的?”一听是从前线回来的老兵,那个门兵显然很好奇。
“嗯,是!”提起自己的身份,孙其就想起背上的三儿,想起自己手底战亡的手足。其实对于第一次经历战场硝烟的新丁来说,孙其算是干得相当好,不然他的队正也不会对他的离去如此惋惜。但毕竟是第一次面对那种到处残肢断臂的场面,每每想来,孙其都不愿意多提及。
“兄弟们打的真行。可算长了咱们府兵的脸。”这个门神兄弟眉飞色舞的拍了拍孙其的肩膀,完全不理会人家受不受得了他那恶心的表情。
“回乡?兄弟家乡是辰溪的吗?”没完没了的。
“不是!”孙其有些不耐烦。
“那是哪里的?”好奇心之可怕。
“说了你也不知道。”孙其皱着眉头。
“嗯?不会是奸细吧?”这都那跟那啊!
“我……!”孙其也感觉出自己刚才的回答有些过了。于是补充:“我是香河县易城府的。”
“具体点,易城那里的?”这位仁兄很敬业,孙其如是想。
“易城竹林村,南面,有点远,但……!”
“去,兄弟原来是竹林的,别瞧不起人,竹林谁不知道,进去吧!”守门的听到竹林后,有些不愉快的数落孙其。
听到能进去了,孙其也没有多纠缠,径直离开了城门寻找客栈投宿去了。不过刚走一段,孙其觉得有些不对。
“听口气,竹林谁都知道?不对啊,刚才直接说竹林就是怕人不知道引起误会不是,怎么还……!”孙其心理有些摸不着北,晃晃悠悠来到一家客栈,连招牌都忘记看了,当然就算看了孙其也不认识。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小儿热情地招呼着。
“住店,明日一早走。”孙其被打断了思路,也就没有继续想那个奇怪的门神兄弟。
第二日,离开辰溪南下,孙其找了个商队结伴而行,一般远行的人们都喜欢这样,孙其也不例外。
“兄弟去那里?”有同行的人发闷之余,找人说说话。
“易城!”孙其回答。
“哦!我们去竹林,倒也路过易城!”
“啊?”这下孙其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怎么,兄弟不知道竹林?没出过远门吧!”
“我……!”孙其无语。
“竹林可是个好地方,就是……!”
“好地方?”孙其更是大脑当机。
“是啊,果然不知道竹林……!”同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世界乱了?我怎么就不知道竹林了?还好地方?如果好,父亲如何会积劳成疾也养不活一家人,如果好,自己怎么会背井离乡四处求食。难道此竹林非彼竹林?孙其这么估摸着,听听也不错,归乡之路的一点点趣闻吧,最后他定下心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