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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权的声音有些沙哑。
关系户等候通知，其他人原路返回。这是潜规则，白景权没有被情绪冲昏头脑。
齐默进去之后，白景权缓缓开口：“老李，你这次收了多少钱。”
老李抬头，看着青筋尽显的白景权。
人是你安排的，回头还问我？心下有些不爽，却还是平缓开口：“这是白校长安排的人。”
白景权闻言有些讶异：“谁？白校长？我叔？”
老李点点头。
正在学校组织会议的白校长接到电话有些不悦，一看来电，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侄子的声音：“叔，你往我剧组安排人了？”
“没有，开会呢。”
白校长淡定挂断电话，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老师们。
“我们继续，回到刚刚的那个问题...”
挂了电话的白景权，也不说话，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盯着老李。
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景权，老李依旧淡定，只是手开始有些抖了，看似稳得一匹，实际慌如老狗。
正当老李琢磨着怎么开口的时候，白景权叹了口气，悠悠开口。
“老李，你跟我多久了？”
老李听到这句话，只感到头皮有些发麻，电影中反骨仔阵亡前的标准台词，要灭口？
这电话里说啥了，想了想，试探的回了句。
“老大，别开枪，自己人。”
老李看着拿起烟灰缸又放下的白景权松了口气。
下一瞬间，白景权脱下自己的帽子，对着老李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你他妈的是不是缺心眼啊，个狗东西，神尼玛别开枪，收钱还他么打着我叔的幌子来骗我，你他妈的是不是以为我傻。”
老李一边躲着，一边回忆，也挺委屈：“这不是学院老师给牵的线么。”
本来火气渐消的白景权一听，血管差点爆炸了，手上的帽子又开始抡了起来。
“你他妈不会来问我！这他妈剧组从上到下到投资全他妈是我的人，你他妈不会来问我！找个智障来演戏，我他妈还不如让我读小学的儿子来演，还他妈省钱！”
看着越抡越起劲的白景权和狼狈躲闪的老李，代表投资方的中年妇女及时拉开劝架。
看着眼前暴跳不已的白景权，摸着自己被打开的眉角，老李想起辅导员和齐默，阴沉着脸：“小比崽子，给老子等着。”
学院的隔音还是不错的，起码在隔壁和几位关系户正在聊天的齐默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当齐默面试完，进入这间房间时，里面已经有二男一女三个演员，正聊的热火朝天，看到眼前的齐默，几人颇有深意的扫视了一眼，关系户之间的心照不宣。
对付几个刚出茅庐不久的小菜鸟，齐默这种前世酒局里混过来的老油子简直不要太轻松。
简单任务。
不一会，几个小朋友便一口一个齐哥的喊着。
想起白景权的表情，齐默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就有点逼数了。
对于这平白无故得来的机会也是抱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豁达心态。
毕竟以他人的经历来开始一段自己不擅长的人生，齐默一直持保留态度，此次前来更多像是完成前身的愿景。
两小时后，当老李在门前叫齐默出去时，被齐默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三个小朋友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
显然，他们的理解是积极的。
齐默起身看着面无表情的老李，眼角的纱布与胶带有些显眼。
走在安静的过道中，良好的隔音致使整个过道中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走过试镜室，老李没有停下脚步，齐默有些欲言又止。
直到走到教学楼的另一个出口处，老李才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看着齐默一字一顿的道：“小比崽子，有我李天在一天，这个圈子你别想出头。”
阴狠，毒辣。
看着眼前面色凝沉的老李，齐默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笑了笑，推开门出去了。
身后传来巨大的摔门声。
齐默终于知道了老李的全名，之前都是李导李导的叫着，想起刚才老李说的话，齐默笑了笑，也没有在手机上改备注的必要了把。
齐默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当了四年的小透明，这个机会来的过于诡异，他相信这个故事从开始到结束一定有一个精彩的过程。
有误会，自然有人与他说明，反之，解释无用，相信他人也并不关心。
又或者其实他自己就是误会本身。
齐默对于试镜结果不置可否，作为音乐制作人的他来说，对于演戏他的态度有些佛系。
摸遍身上一无所获，齐默无奈的笑了。
烟，还抽不抽？
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