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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这里边,跟老圣人也有些关系。”
林妃一听见太上皇的名字就头大,急急忙忙进去换了衣裳,一面又打发人回家去问,一问知不知道什么内情,二问应该怎么应对。
荣嬷嬷临危受命,带着林妃的殷切期盼赶往林府寻求护驾,林妃自己则带着全副依仗执事,踩着合理范围内最慢的节奏宫里晃荡。
荣嬷嬷赶到林家,进门先找大爷,大爷不在,进宫“侍寝”去了;扭头去找二爷,在书房门口倒是看见了,正跟只大型犬似的围着三爷讨好呢,荣嬷嬷追在后边把大小姐的话转达了,就得了一条建议:“有事儿去找她‘大嫂’。”无比干脆霸气,饶是熟知内情的荣嬷嬷都被震撼到无法言语了;没法子,只能去找四爷,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好不容易堵到了小七爷,被告知五哥作业没写好被先生骂哭了,四哥领他去西山散心去了;荣嬷嬷回身抓着管家又问六爷何在,答曰:教环小三爷骑马去了。荣嬷嬷一张老脸挤成一个遄郑谂w哦宰约倚】ぶ髦乱陨钌畹耐椋禾险饷匆蝗河谢衙幻妹玫母绺纾≈髯诱婵闪
“可怜”的林妃在看到更可怜的宝钗的时候,瞬间惊悚住了。天,什么时候见过梨花带雨的宝姐姐?这不是林妹妹的专利吗?木皇后看见她进来,端庄的招招手:“妃儿过来这边坐。”林妃一手拈着帕子,一手搭在一脸严肃的鬼嬷嬷手背上,款款走着,绕过宝钗身边的时候特意使劲儿看了两眼,是真哭,伤心欲绝的那种。
林妃坐定后先问皇后:“皇后娘娘找妃儿来有何指教?”
木皇后微微一笑:“呦,我可不敢指教你这活宝贝,我呀,是讨好你呢,喏,你的人,哭哭啼啼的跑来找本宫诉苦,本宫召你进来是为了做个人情给你瞧呢。”林妃澹飧龌屎蠼憬闶裁炊己茫褪亲炱ぷ犹俏换市稚┳佣纪吮苋幔飧龅姑姑妹萌床坏貌惶嶙约夷俏豢辛巳思依瞎母绺缋刺獾日凼俚姆缌够啊
当下苦着脸求饶:“这是要折死妃儿了。”
木皇后特别诚恳:“哪有的事儿,本宫这可是实心实意的感激你。你们一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日辅业助,特别是你长兄忠烈侯林学士,真是我朝不可或缺之栋梁。本宫身处后宫,无法亲自代皇上表彰肱骨之臣,只好曲线施为,奖赏你这小功臣略表心意了。”林妃满脑子就剩四个大字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眼见着林妃被挤兑的快钻地缝子了,木皇后总算略出了一小口气,她家男人被压神马的,真是给她丢脸,霸气的皇后娘娘一脸正直的表现完对皇上权益的维护,一扭头就去找了最新版的八卦小册看得兴致勃勃,甚至还拉着自家妹子开了赌盘,赌下一回她俩的男人谁能占上风,截止到昨日,灵曦郡主一直是大获全胜的。
见好就收的木皇后心情舒畅的转开了话题,招手示意宝钗上前把借据呈给林妃看:“你瞧,就为这档子事儿。薛赞善哭诉她兄长重伤卧床,缺医少药,拿着借据上门想要回一些欠款给兄长治病,却不料你那蛇蝎心肠的二舅母太过阴狠歹毒,说什么也不肯舀出钱来还上,反还连她母亲嫁妆的金镯子都抢走了。”林妃这才知道,宝钗是打着这个旗号来告状的,也对,不说的凄惨一点儿,谁会去管一个女官家的欠条。
宝钗适时展现悲情:“奴婢再料不到,二太太竟会狠心至此。奴婢的哥哥都病成这样了,她却还是这么着,若是真没钱也就罢了,可是分明的有人看见她舀着银票四处奔波,想给她儿子拉个好出路,明明都已经托了王大人代为照料了,现在人也出了京,却还拿这个当理由。莫不成只有她的儿子是生养的,别家的儿子都是捡来的?奴婢的哥哥也是独苗,一家子的顶梁柱,若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和奴婢的母亲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木皇后早知王子腾带走贾宝玉的事儿,也猜到王子腾多半还不知道贾宝玉头上有花,只是这事不归她管,便没做计较,而今听到薛宝钗字字句句往王子腾身上拽,心里倒有几分佩服她的决绝,亲舅舅亲姨娘,说卖就给卖了,虽说也是他们自找,可是这份很绝果断,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至少林妃就没有,不然也不会被贾府缠到今天了。木皇后叹了口气,也没脸说别人了,连她自己和自己娘家,不也还被贾珍那个混不吝的畜生拖着后腿呢嘛!有这份果决的祖母本就上了年纪,连日来又是七灾八病的,早已不过问外事了,那贾珍生平只惧木老夫人一个,现在掌家的,不论是她娘还是婶子木三太太,都根本扛不住这等流氓死皮赖脸没有下限的骚扰。但凡她二人有谁能豁出去让人说嘴,舍了宽厚仁善的名声,灭了贾珍还不是易如反掌的。这么想着,不自觉的就转移了几分怒气到同样没脸没皮、至贱无敌的王夫人身上去了。作为出嫁女,虽是皇后她也不能天天去管娘家的事儿,贾珍又是男子,她一个皇后没法去管,皇上倒是能管,可是人家却嫌大材小用而不肯理,而今,有了现成的靶子,还不出气简直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木皇后风轻云淡的给王夫人定下了罪状:“说句实话,薛赞善,你哥哥是死是活本宫半点儿也不关心,本宫肯管这件事为的也不是你。本宫为的是你主子——慧玉郡主。”
林妃一愣,这关她嘛事?
木皇后愉快的生拉硬拽:“本宫实在是看不下去此人的无礼放肆了。先前就有两次想打妃儿家里财产的主意,没皮没脸的连妃儿母亲的嫁妆都去算计。这倒也罢了,横竖那会子妃儿人小式微,反抗不得。可是现如今,妃儿贵为郡主,她还敢如此藐视皇威,这是大不敬。”林妃想插嘴,木皇后不等她开口就截断:“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薛赞善是你身边的得意人,她欺侮薛赞善,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她不尊重你,就是藐视宗室,藐视皇家,藐视你皇兄和父皇。”木皇后无限夸大,把能拉来坠秤砣的人全拉来凑数了。
林妃还能说什么,若是到这会儿还看不出木皇后是在借题发挥她也不用在宫中混了,虽然不知道王夫人是触到哪块凤凰的逆羽了,但是,管她呢,能收拾王夫人,谁会去阻拦?她还要去顶个好位置看戏呢!
于是,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状极力附和:“她藐视我也就罢了,可是不敬父皇和皇兄,不敬皇后娘娘您是绝对不可饶恕的。还请皇后娘娘降下凤谕,妃儿愿做这个恶人,出面惩治这等大不敬之狂徒。”
木皇后像摸小狗似的摸着她的头,笑得像个巫婆:“哎呦呦,这种粗活儿哪里值得你这小玉人儿去做?有天牢呢!虽然说她一介民妇还不配住天牢,但是嘛,本宫愿意破例给她这个优待,毕竟荣嬷嬷身为宫中资格最老、位份最高的掌事嬷嬷,便是纡尊降贵也是有限的,不能去应天府大牢招待她。”
林妃心头莫名的升起一种错位感:“这与荣嬷嬷有什么关系?”
木皇后的笑容重新回归女神范儿:“她瞧你不起,你不去教训?荣嬷嬷自然是去替你出气的。”
林妃小心翼翼:“怎么个出气法儿呢?”
木皇后做回忆状:“早在本宫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就曾听说,宫中有个荣嬷嬷,最擅使用绣花针。”
林妃:……
一旁的宝钗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直觉却告诉她,貌似,她那位虽然还没彻底十恶不赦、但也相差不远了的姨娘,这一次,好像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