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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要在外相会几次。更有甚者,他区区戏子,却大手笔的在在东郊离城二十里以个什么紫檀堡那里,置了几亩田地,盖了几间房舍,时不时过去小住几日,那地方偏僻,人烟罕至,若在其中藏些兵丁人等,又有谁能在知道?这还不是大大的疑点?稳稳的证据?”
皇上的眉毛快挑到脑门上去了:“呵!你挺有理的是吧!算了算了,这个先不跟你论了。说下一话题吧!就算他贾宝玉是通过蒋玉菡筹备的叛贼军队,可是他是怎么联络的?太上皇把他赐给你,他就是你府上的人了,而朕也有言在先,你北静王府一干人等,许进不许出,那你给朕说道说道,他是怎么出去跟蒋玉菡谋划的?”
北静不紧不慢的回道:“贾宝玉不能出去,蒋玉菡却能进来啊!”皇上的眉毛真的气飞到脑门子上去了,该死的混账,他是属耗子的是吧,见缝儿就钻!他是没禁忠顺的足,也忘了顺便禁他府上人的足,结果就这么一点儿小空子,也让他给逮着了。真真混帐透顶!
贾宝玉从头傻笑到尾,一声不吭,除了回答北静的对质,屁也不放一个,急得夏炳忠都想踹他。
那块通灵宝玉,自从回到贾宝玉的脖子上,就好像比先前昏暗了许多,里头的宝色也像格盘了似的,丁点儿也看不到了。最重要的是,它没显灵,贾宝玉戴上了它除了外貌精神了一些,看上去没那么痴呆了之外一点儿过去的用处都没起到。如果这时候林妃在场,或者能辨别一下,更能联想到贾宝玉的“假”宝玉,可是她不在场,其他的人就全猜不到了。他们自然就无法得知,早在秦可卿葬礼上“惊鸿一瞥”之后,北静就倾力打造了无数块伪通灵宝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能用得上,后来,果然有机会用上了。贾宝玉的真宝玉丢的满城风雨,连丐帮没袋弟子都能把过程朗朗上口夸夸其谈了,他会不知道才见鬼呢!
北静在第一时间就命人悄悄搜到了真通灵宝玉,却压在手里不拿出来,一面亲自挑选出最像真的的一块“假”宝玉,严严实实的塞在衣襟儿里,以备不时之需。
俩皇上给北静气得伸脖,却就是拿不出办法来。按照他的说法,谋反是贾宝玉的主意,联络是蒋玉菡的差事,后台是忠顺王的野心,操作是仨异姓王的工作,合着这里边就跟他北静一脉半点儿关系也无啊!太上皇没被气厥过去得算福大命大。
这时候,忠顺王也被传进来对质了,听完前因后果,立马嚎啕大哭:“父皇冤枉啊,父皇冤枉啊!”
太上皇暴躁的高喊:“寡人没死呢,你嚎个屁丧!”
忠顺王从善如流的改口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冤枉啊!”
太上皇给他闹腾的脑仁子生疼,说句实在的,要不是北静还搁眼前儿戳着呢,他真想龙行虎步迈下高台去踹忠顺几脚。见过蠢的,可没见过这么蠢的,更可气的是,蠢成这样的居然还是他的儿子,杀不得砍不得,养着又碍眼,看着就心烦,简直是比异姓王还戳他心窝子的存在。
最终没忍住的太上皇到底砸出了桌上仅剩的最后一只茶碗:“你个蠢货把嘴给寡人闭上!寡人可把话放在前头,你要再敢叫唤一声,即便你是寡人的儿子,寡人也非要缝了你的嘴不可!”
忠顺一缩脖子,摇身一变装成忠厚了。北静倒是面色沉静,可那心里的进宫鼓点打得有多激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太上皇背着抽搐不停的龙爪,大踏步在殿中走过来走过去,再走过来,再走过去,绕的身后的皇上和屏风后的皇后一起眼花缭乱,有昏昏欲睡之感。
忠顺和北静也觉头晕,只是他们不敢抗议,只能尽力把脑袋窝到肚子上,可饶是如此也没法避开太上皇那明黄的耀眼的绣五爪金龙厚底朝靴,没多一会儿就满眼小星星了。
浩瀚的星空往往使人生出自身渺小之感,如此一自卑,对于外界的压迫和不公就不敢抗议了,因此忠顺和北静都没敢对太上皇怒气冲天的审判发表任何意见。两个人低眉顺眼的接了圣旨,忠顺再降一等,好端端的王爷降成了护国公,不过好在有北静垫背,他也就没怎么太过抱怨。
对北静来说,今日一役虽不算大获全胜,却也是大大扭转了被动的局面。首先,他以攻为守的把忠顺这个皇子王爷拖下了烂泥塘,而且还是垫在自己脚底下溃匣屎突噬媳皇x耸纸牛萑肓讼氤桶焖匦胂然龌隽俗约叶/兄长的艰苦命题。
无可奈何之下,皇上只有忍气吞声的收回了昨儿才兴兴头头亲笔写下的革职查办的圣旨,不甘不愿的叫夏炳忠随便传了一个当值的书吏瞎划拉了一份官降三级的手谕,把北静王贬成了北静伯,而且还是伯中等级最低的三等伯。太上皇虎视眈眈,巴不得在北静伯接旨出宫之前能再找出一两个茬子,把他再撸两级,可惜新鲜出炉的北静伯气度雍容的很,太上皇和皇上外带帘子后的皇后六只眼珠瞪成半打铜铃也硬是没找出那鸡蛋上的缝儿。最终,只能气鼓鼓眼睁睁的看着如丧考妣的忠顺像狗奴才似的缀在风度翩翩的北静身后,大摇大摆的踏出了宫门。
皇极殿里,皇后冲出珠帘,和皇上一左一右死死抱住太上皇的胳膊,戴权和夏炳忠满地乱滚,牢牢搂住太上皇的双腿,同声大叫:“皇父/皇上息怒,冷静,淡定,千万别撞柱子,对,别撞,就算您那是龙头,它也未必有金丝楠木坚硬!来人,快,快,快,快宣慧玉郡主入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