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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问心下生出一股希望,确实他很不想这么死去,如果真的要选择……他可能只好选择投靠叛军了。当然,不是万不得已,张问绝不想投靠叛军,他一个进士,官居一方大员,光宗耀祖,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一帮匪众能给自己什么东西?
张问便冷冷道:“我要是不想投靠你们呢?”
青峰道:“公子杀了那么多人,多杀你一个有什么意思?你不愿意就让你这么呆着,直到你想通了,在咱们的地盘上你还跑得掉?”
张问想想青峰说的应该不假,毕竟自己是一方大员名声在外。
“好,既然这样,我也不着急。”张问说道。
起义军的军士也没押张问,反正他跑不了。青峰把张问安排到了一辆马车上,找来军医上车为张问疗伤。
军队继续前进,走了大半天,旁晚时安营扎寨,升起帐篷休息。他们对张问果然很厚待,还给张问安排了一个帐篷。士兵们自然对张问没好感,张问不仅亲手杀了一个起义军军士,而且指挥过大军与起义军为敌,虽然战败,但是肯定让起义军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但是有上边的人命令,他们不敢把张问怎么样。
吃了饭,青峰就走到帐篷门口,说道:“张问,你跟我去见公子。”
身在敌营,张问自然跟青峰去中军大帐见叶枫。这叶枫本来是首辅叶向高的孙子,居然背地里在老家勾结白莲教叛乱,看样子还是幕后黑手。
进了中军大帐,张问向前看去,正中并没有坐人,只见左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那人穿着一身粗布长袍,身材高大,脸型方正英俊,隐约和叶向高有些相似,此人恐怕就是叶枫。帐篷里没有其他人,除了坐着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个穿男装束髻的带剑女人站在旁边。
那人见张问进来,居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作了一揖,说道:“区区叶枫,久仰张大人威名,今日相见,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张问身为俘虏,被他这么一揖,倒有些惊奇,但是既然对方以读书人的礼节见礼,就算是敌人,张问也不愿荒疏了,便回礼道:“败兵之将,汗颜之至。”
叶枫呵呵一笑,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张大人有伤在身,不宜久站,请就坐。”
张问走到椅子旁边坐下。叶枫也坐了下去,说道:“张大人好手段,在杭州坏了我的棋馆,牵连祖父丢了官位。不过,成大事者绝不计较这些旧事,张大人不必有任何介怀。”
叶枫一副大人大量的姿态,张问却没那么大度,他对这叶枫没有好感,因为沈碧瑶的事,张问对叶枫还有敌视态度。张问完全不是一个为了成大事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私人恩怨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现在张问表现很客气,是因为他现在在别人手里,没有办法的事。
张问道:“各为其主,身不由己;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叶枫抚掌道:“好!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大人文采武功,修身齐家,让人佩服之至……但是我也有不同的看法,忠乃谋事之本,但忠谁?是忠于昏君,忠于污吏,忠于鱼肉百姓的腐朽朝廷,还是忠于天下苍生,忠于民族社稷?”
张问默然许久,他也不觉得大明朝廷有多好,但是同样也不觉得白莲教叛乱又有多好,甚至也不了解叶枫利用白莲教起义,占了地方,他打算采取什么政略。所以张问比较谨慎地不表示任何立场。
叶枫见张问没有说话,很自信地笑道:“张大人在辽东痛击蛮夷,让我华夏族人为之振奋,你的功绩不可磨灭。但是现在却帮着昏庸的朝廷打内战、荼毒百姓,这是你的错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加入我们,大伙就能同舟共济,推翻腐朽的朝廷,重建乾坤,澄清宇内,何其壮哉!”
张问心道:叫这支起义军草寇显然低估了一点,从他们的上层人员和军队的装备就可以看出,他们和一般的起义军完全不同,以白莲教的名号起义不过是借助白莲教在百姓中的声望收取人心而已……当初太祖起义也是借明教的名头,明教其实就是白莲教中的一支。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怎样,起义军现在不过只占了一个省,而大明有两京一十三省,人才济济,地广人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谁灭谁还说不一定。
张问这一仗败在起义军的手里,其实是犯了轻敌的错误,谁也没料到一股造反的草寇会有这样的军队。要是引起了朝廷的重视,让朝廷感到威胁巨大,福建叛军能坚持多久恐怕很难说。
而且张问也在考虑:自己屈身在他们手下,打了天下,能有什么好处?封王封侯?太祖当初手下帮他打天下的王侯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张问压根不想加入起义军。
他也不能假降,文官和招安的那些武将不一样,不能朝三暮四,文官最看重的是气节。你只要降了,不管真假,以后不可能再回去。
叶枫这么看重张问,希望他投降自己,也是看重了这一点。不仅张问有才能,投降之后忠心也比较靠得住……还有更大的好处,张问投降了,等于是给其他官员做了表率,以后对起义军是大大的有利。
张问想了想,不说自己根本不愿意投降,就算真愿意投降,也得做做样子,否则人家一说就变节,会给人靠不住的印象。所以张问便断然拒绝道:“我说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张问吃朝廷的俸禄,命就是大明朝的,恕我不能答应你。不必多费口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