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幽都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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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行三侠听了这话后，竟同时抽出腰刀，直视这婆婆。一个来自农村的老婆婆，一个老态龙钟，几乎衰败腐朽状态的老婆婆，就在这一瞬之间，竟忽的将原来的驼背挺得笔直，目露精光，俨然一个武林奇人。这足以令太行三侠和妙善，觉得出乎意料了。谁知，站在那婆婆旁边的少妇，也忽的柳眉直竖，嘴角边露出来一丝狞笑。阴惨惨的笑声，细沉中又带着幽幽的·回音，这哪里是人的笑声？这分明是来自地狱恶鬼的惨笑声！一个农村的少妇经忽然发出这种笑声，难道她有神经病？，非正常人？或者真的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太行三侠和妙善更不敢再想下去了。黑衣侠结巴道：“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在装神弄鬼？难道，难道你们就不怕，我这鬼头刀？可是专门来砍恶鬼的！”说这话时，他紧握的刀，竟已开始颤抖了！黄衣侠急道：“我说大哥呀，你真的是个脓包，那妇人学几声鬼哭来吓你，你就真的上当莫？如果她再学上几声狼叫，你是不是又以为她是一只狼了？唉，今天我们三侠的威名可都叫你给坠了！”说着，他冲青衣侠道：“三弟，大哥胆子小，还是咱俩挥刀先宰了那婆婆！”青衣侠一点头，两柄薄而快的利刀，挂着风声，同时削向婆婆的颈和腿。他们这次出招已使出吃奶得劲，和最快的身法。务求给婆婆来个致命一击。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一道白光闪过后，黑衣侠就发现，自己的两个兄弟已“哎呦哎呦”的惨呼起来。他们倒在地上，痛得不住的翻滚，挣扎。只见，黄衣侠摸着自己的左腿，青衣侠抚着自己的右腿。原来，他们所抚摸着的都是断腿，从自己身上断下来的腿。一个断了左腿，一个断了右腿。鲜血淋漓，狰狞可怖。妙善虽有女侠之风，却心地善良，不忍见这惨状，于是扭过头去不去注视。黑衣侠暗想：“砍断他们腿的人，定是那婆婆了，怎么我没看到她出招呀？”正想着，“噗”地一声，又是白光一闪，等黑衣侠醒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右肩，已被婆婆手中短剑，齐肩削断，并落在了地上。痛的黑衣侠嗷嗷怪叫，浑身颤抖。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稚嫩的婴儿声音，从那婆婆怀中悠然发出：“哎呦，干嘛对人家，那么凶，何必砍下他们的左右腿和右肩？让他们饱受折磨，就算死，也要让他们痛快死去。不如，婆婆再做做好事，把断腿，短肩，给他们接上吧！”太行三侠听到这婴儿竟说起话来，痛叫声中，不禁一齐被惊呆。妙善也是吃了一惊。只见那婴儿嗫动着小嘴，接着道：“婆婆，求求你了，还是帮他们把断腿，断肩接上了吧！”婆婆道：“若天下，都似你这般好心肠，这世上哪还有这许多恶人？”那婴儿又道：“你不是经常说，恶人也非天生，即使是善良人，如果一时不慎，犯了贪嗔痴，仍不免要坠入轮回之苦呢！”婆婆皱眉道：“今天，你怎的教训起我来了。难道你不想替二怪报仇啦？”她语气中充满了怨毒，憎恨之意。婴儿竟叹了口气，道：“唉，以前想的，现在却不想了！”婆婆道：“为什么不想报仇？”婴儿道：“你经常对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者，二怪是死在千面女巫手下的！这太行三侠虽然作恶多端，毕竟还是可以改造的。”婆婆也叹道：“怪不得你称为幽都婴儿，果然人如其名，天真幼稚得很了！要知道，这太行三侠就是那千面女巫的三个弟子，若不是，那一天他们在十里铺，想劫持你和少妇，而致使千面女巫有机可乘，才杀死了郎君。若是我们四人聚在一起，那女巫焉能得手？”妙善忍已听出来话意，忍不住插口道：“原来你们不是农村人，你们是武林人！你们一家四口都是武林人！”婆婆冷笑道：“正是，我不妨对你恩人直说了吧，我们就是幽都四怪。我们隐姓埋名，住在十里铺。本来想了此余生，平淡无求。可没成想，竟偶然遇到了这太行三侠。他们色心一起，竟想劫持三怪和四怪。呵呵！”妙善道：“你说的三怪和四怪，莫非指的就是少妇和婴儿？”她说到这，少妇笑了，就连那两岁半的男婴，也眯起眼睛，咧着小嘴，嘻嘻的笑了起来……。她们的笑容灿烂如春光，笑声却诡秘似幽灵。当这幽灵般的笑声，回荡在这小茅屋中时，妙善觉得身上的汗毛，都似已竖了起来……太行三侠中的黑衣侠，吓得已尿湿了裤裆。少妇接口道：“不错，我就是幽都四怪中的第三怪。”那婆婆怀中的婴儿接口道：“我自然就是那第四怪了。”妙善觉得有些难以思议，又问道：“难道你们不是一家人？”婆婆笑道：“当然不是，我是幽都婆婆，那日，死去的这少妇的丈夫称为幽都郎君，这少妇称为幽都少妇，至于我怀中的男婴则称之为幽都婴儿。我们本来素不相识，来自不同的省份。自从加入幽都门后，才有了幽都四怪的称号。直到有一次，我们触犯门规，被逐出幽都后，才来到十里铺，过起了农民的生活。：妙善又道：“既然你们身怀武功，那次在枫林中，遇上太行三侠，为什莫不显露出来，还装出可怜相，忍受那太行三侠的鞭抽之苦？”幽都婆婆笑道：“那是，我想忍耐过去，毕竟已做起了农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打胜了太行三侠，又引来更大的对头？惹出更大的麻烦？……可，谁知，你们师徒三人那日，竟在枫林中偶遇，路见不平之下，竟拔剑相助救下了我和幽都婴儿。只是，后来回到农舍后，二怪幽都郎君却已惨死于千面女巫的手下。尽管这样，当时我们仍旧不动声色，继续演好农民的角色。而，你们师徒三人走后，我们仇恨激起，为了要给幽都郎君报仇雪恨，我们离开了十里铺，去找千面女巫。我们一路奔波辗转，走到这处荒无人烟的小茅屋里时，竟忽的发现太行三侠和恩人同事在屋里。见这三个色狼，正要对你行非礼之事，我们急忙破门而入，这才现出来真面目。不过，这一下却惊吓了恩人，还望恩人赎罪！”妙善听到这，赶忙说：“没事，若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恐怕，就……”说到这，她又接着道：“其实，我更该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呢！”婆婆道：“不必客气，原是应该的。”她们正叙说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侠朝二弟三弟使个眼色，那意思是说：“既然咱们逃不了，还不快点跪下求饶，说几句救命的话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