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bsp; “也无他,只是些课业上的问题罢了,我主修新闻学,因此辩论的题目也时常围绕新闻二字展开,我印象中极深的一次,是我们说新闻与革命的问题,”徐适年轻轻叹了口气:“当年九少也在,我与九少联起手来,还说不过少川一个,可真是……”
他说着,又笑了起来,婉澜却心里一惊,“革命”这个词被他大喇喇地说出来,当着一地父母官的面,丝毫不加掩饰。
她定了定神,语气从容地问他:“九少是?”
“哦,是山东许家的公子,名字就叫许玖——王字边,长久的久,”徐适年道:“他与我同年同船出洋,我修新闻,他便修法律,立志要成为中国的宪政专家,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物,只是归国后便失去联系了。”
谢道中冷不丁插了一句:“徐先生的师友都颇为优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唐大人在光绪二十七年就被任命为天津海关道了。”
徐适年点了一下头:“是,少川是第三批官派出国的,九少仿佛也在官衙谋了个差事。”
谢道中道:“唐大人今年已经四十有四了吧?我看徐先生却年轻的很,唔,第三批官派出国……那应该在光绪七年的时候就回来了,先生说你和唐大人是留美同窗,那……”
徐适年握拳轻咳一声,解释道:“大人,我是福建人,父辈在马来的橡胶园做工,我就出生在马来,六岁的时候才回国,十二岁又出去了,所以一直在国外,唐大人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我也在,所以能与他相识,您若是不信,听说府上二老爷也在外务部供职,既然是唐大人的同僚,那请他代为问一下唐大人,是否认识我徐适年这个人,不就能分辨真伪了吗?”
谢道中立刻摆手:“存之言重了,我并没有不相信你的话,只是你和唐大人年岁相差不少,觉得奇怪,所以才有此一问。”
徐适年笑了一下:“不多,大人,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
谢道中这才吃了一惊:“我以为先生只有二十**。”
徐适年又笑了一下,婉澜留心观察,果然看到他的眼角处因着笑的动作而堆起细纹,只是不易察觉,这才相信他真的三十有五,不由赞道:“看来徐先生颇通长生之术。”
“您客气了,”徐适年道:“我已经受洗,是信耶主的,不讲究长生。”
婉澜对这个西教自然不陌生,她礼貌而得体地向徐适年表示了歉意,并得到了对方的谅解,话匣子再打开的时候,自然又回到“革命”上来了,但徐适年所说的革命,大多是欧洲各国的事情,反倒对中国闭口不谈,她几次想把话题牵过去,都被徐适年轻飘飘地打断。
谢道中似乎确定了他不是革命党,对他的态度也愈发温和,甚至愿意针对“革命”这件事谈一谈自己的看法,顺便对闹得正如火如荼的孙文革命党点评一二:“宪政这个词,我也有所耳闻,前不久朝廷下圣旨,要求各省设立咨议局,谢某不才,当选了江苏咨议局的议员,采取舆论,以指陈通省利病,筹计地方治安,这一年里,也开过了一次常会。”
徐适年微微侧身,时不时颔首,眼神专注诚恳,表示自己正认真听着。
谢道中顿了一下,又道:“宪政的要义不过两点,一是保障每一个公民的基本权利和自由;二是限制公共权力,所有公共权力一并由宪法所赋予,是吗?”
徐适年道:“谢大人讲的不错,宪政即是宪法政治,宗旨是还权于民,包含三个基本要素,民主、法治和自由。”
“那就先说说这公共权力吧,如今我大清官员的权利是由皇帝陛下所赋予的,而宪政却是由宪法赋予的,等于是这部宪法,代替了皇帝,是吗?”
徐适年想了想,点了一下头,随即又补充道:“但宪法的权力是民众所赋予的,它的地位至高无上。”
谢道中便问道:“我们说皇帝是真龙天子,而宪法又能代替皇帝,那宪法和天,谁大呢?”
==========================================================================
唐绍仪,字少川,清末民初著名政治活动家、外交家、清政府总理总办、山东大学第一任校长,中华民国首任内阁总理,国民党政府官员。曾任北洋大学(现天津大学)校长。自幼到上海读书,1874年成为第三批留**童,赴美留学,后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学习,1881年归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