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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但康利谢却是初出茅庐,只靠一个谢道中,便能在镇江站稳脚跟。
谢怀安在通州逗留了三日,与张謇一道去看了他选中的校舍地点,先前镇江兴办女子学堂的时候,谢道中曾经处理过有关校舍地点的问题,谢怀安耳濡目染,因此也能给张謇一些相关建议,虽说不知有不有用,但心意是到了的。
谢怀安努力想让自己在张謇面前显得从容镇静,但这并不是装便能装的出来的,没有经历并成功解决过困境的人总是会对未知心存胆怯,这不容易隐藏,却很容易识破,尤其是张謇曾经师从翁同龢,直接参与过与李鸿章的斗法——那个京城里出来的官员,所有全身而退者,都有一双成精的眼睛。
翁同龢被太后勒令告老,永不叙用,以致郁郁而终,但张謇却摇身一变,从一个站错队的状元,变成了如今坐拥大生纱厂、通海垦牧公司、广生油厂、复新面粉厂、资生冶厂等等可以组成一个实业区的创始人。
谢怀安对他心存崇敬,在表达谦逊的同时,名门之后的傲气更不愿让他看低自己,张謇很明白他的心思,毕竟他也是从年轻时代走过来的。
分别的时候他备了重礼,请谢怀安带回去向谢道中问好,说他在京城时曾与谢家二老爷道庸先生有所接触,勉强能称一句私交甚好,如今又与谢怀安合作,这些礼节便更不可废。
谢道中现在已经不太管谢怀安在做什么了,一个人价值甚至能力有时的确是可以通过他所拥有的有效人脉来体现的。谢怀安带着张謇的重礼回来,向谢道中汇报这几日做的事情与收获,谢道中思忖了片刻,什么都没有说,却在晚膳时取出厚厚一叠文稿交给谢怀安,并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评语。
“有些人是不怕改朝换代的。”
这世间太多人想做树,却有不少人还是变成了藤萝。
谢怀安晚上打发丫头到绣楼里去请婉澜,他在内书房等着,一边等一边翻看谢道中交给他的文稿。
婉澜早就对那一沓纸页好奇不止,却碍于谢道中夫妇在场而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谢怀安相请,想也是为了文稿的事情,她来得很快,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父亲交给你的是什么?”
谢怀安抬起头对她微笑,将已经看完的几页整理好递给她:“是张季直的过去以来经历,真叫我惊讶,他家居然是个冷籍,还是冒了别人的名字才参的考。”
婉澜取了纸页来看,她阅读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目十行,看到某一处,还笑了一声:“我们家与袁项城可真算是有缘分,这张季直在同治十三年到光绪十年这段时间给吴筱轩大人做过随军的文幕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吴大人麾下的另一位幕僚正是袁项城。”
谢怀安点了点头,又道:“还有最令人惊异的一点,你没有发现。”
婉澜“哦”了一声,将她翻过的那几页纸又瞧了一遍,毫无所获,还伸手去拿谢怀安面前的那一摞。
谢怀安也不组织,任她拿去了,口中却道:“和张季直这个人没有关系。”
婉澜疑惑看着他:“别卖关子。”
谢怀安笑了一下,道:“你没发现这份经历写的很详细吗?就连他出身冷籍,冒名顶替这回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婉澜恍然大悟:“这是父亲交给你的。”
谢怀安点了点头:“这么短的时间内,纵然是有心收集,也未必会这么齐全。”
婉澜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事先就有的。”
“父亲在收集朝中大员的资料,”谢怀安笃定道:“或许不只是朝中大员。”
婉澜没有说话,书房内有半盏茶的时间都是静默的,两个人看着彼此,婉澜又低头去看那份资料。
“父亲曾经提过一句,说镇江出去的官员,无论高低,都是旧友,”谢怀安压低了声音道:“先前玉集大哥出事,我拿着父亲的帖子去拜访他那些老朋友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些听到了风声,却还热情招待的大人。”
婉澜笑了一下:“是我们,我们俩自视甚高了,怀安,我总是忘记父亲是曾经将家族从长毛乱中带起来的这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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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先生:张謇兄弟五人,他排行第四,后被称“四先生”。
冷籍:祖上三代没有人取得过功名称冷籍,当时科举规定,“冷籍不得入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