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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翡翠的,你们说说,我就是随便一提,他就记在心里了,谁家老太婆还用翡翠玉盆啊,可让我那些老姐妹把我笑的不轻,还有啊,就是去年冬天……”
林逸衣:我哥最近忙吗?
林徐氏:还行,没有功名在身,到是瞎忙活,决定明年考科举试试。
林逸衣:试试也好。
三个人正彼此说的高兴。
春思慌忙进来:“禀娘娘,林老爷子来了,王爷已经迎出去了。”
林老夫人闻言,脸色立即难看,说好了这件事她先探探女儿,如果女儿不同意谁也不能逼女儿答应,林重阳现在什么意思!
林逸衣回头:“怎么了娘?”
“没事,咱们也迎出去吧。”
“是。”林逸衣与大嫂一左一右扶住林夫人,带着众丫头婆子迎了出去。
林重阳顿觉颜面有光,哪有比别人求而不见,自己一来,永平王立即出迎来的给足他颜面。
林重阳这次不敢像往常一样托大,同僚间对永平王的传言,让他心有余悸,不敢造次,想到平日对着王爷摆岳父的谱都一头冷汗:“下官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元谨恂走出来,一身家居锦袍,却比往日多了说不出的威严:“林大人客气。”他今日休沐,刚才与幕僚在谈事情,按说并不需他刻意出来迎接。
但他依然第一时间迎出来,不为别的,因为后面定也会有人迎出来。
“王爷折煞下官了,王爷繁忙,不必为下官费心,下官就是路过此地,听闻夫人在次,特意来看看夫人要不要与下官一起回去。”
元谨恂嘴角一挑,目光不刺自讽:“是吗?”
林重阳顿觉背脊发凉,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他平日如沐春风的女婿吗?
林重阳顶着压力,擦擦汗点头:“是,千真万确。”
“哦?”
林重阳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哦’是什么意思?是信还是不信?那个……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平易近人的女婿吗?
林重阳感受着周围越来越低的气压和女婿心不在焉的敷衍,林重阳心里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一时间万分后悔走这一遭。
果然,不一会,元谨恂看到林逸衣搀着林老夫人过来了。
元谨恂脸上立即和煦如风,先对林老夫人行礼:“见过林夫人。”
林夫人立即眉开眼笑的错开身不肯受了:“王爷安福。”
“不敢。”元谨恂看林逸衣一眼,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敏感的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具体又说不出来哪不同,应该是多了分灵气。
林重阳那个惊叹,王爷这是——这是——
“都别在这里吹风了,两位里边请。”
元谨恂带头。
林夫人把林逸衣推到王爷身边。
元谨恂自然而然的揽了她一下让她走在身后。
林逸衣没什么意见,走哪边不一样啊。
元谨恂边走边跟林重阳闲话家常,偶然遇到上下台阶会回头扶林逸衣一下,动作不显,但贵在用心。
一旁的林夫人看的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林逸衣当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心里捉摸着元谨恂这是要策反林家?
林逸衣觉得元谨恂换个林家女儿娶策反的更快。
林重阳琢磨不定的审视着王爷,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但待女婿离开的时候,林重阳瞬间对上女儿:“你娘通知你了吗?”
林逸衣抬起头,他们现在在刚走过王府花园,正在经过第一回廊的凉亭了,元谨恂有事离开一下:“什么事?”
“你大堂叔家的孙女进府一事!”
林老夫人脸色立即难看。
林逸衣看了父亲一眼,淡淡的道:“我帮你问问王爷。”
“你说什么!你——”林重阳气的半死,刚要训斥女儿一顿,便见王爷回来了,立即噤声:“王爷……”
林逸衣直接道:“我爹想把我堂侄女给你做侧妃,你觉得如何?”
林重阳、林老夫人、林徐氏顿时看向林逸衣,模样无异于见鬼。
元谨恂闻言宠溺的一笑,点点她凑过来的鼻尖:“你呀,这么多年也改不了老毛病,不可能的事也能酸上了,我纳你侄女为侧妃,那你以后叫我什么——”
林逸衣闻言,暂时抛开被当宠物对待的举动,顿时眼睛雪亮:“对啊,侄女婿,呵呵——”
元谨恂宠溺的一笑:“没正经,多大的人了。”
林老夫人、林老爷顿时面如死灰,惊悚的险些把眼珠子掉下来,心里像滚过油锅一样羞愤,王爷这是说他们不知廉耻了!
林老夫人虽然面上挂不住但莫名觉得解气,让你们看着我女儿好欺负打我女婿的主意,活该!
林重阳再没脸待下去,不等走到后院,拉着老婆子,赶紧走了。
林逸衣目送爹娘走远后,用手帕扫扫前面还在装孝婿的元谨恂:“别看了,走远了。”
元谨恂收回目光,面色多了丝凝重:“他们来找你麻烦的?”
林逸衣闻言从头把他打量到脚:“变的还真快,不是,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事。”林逸衣掩嘴一笑:“你可真敢说,侄女婿,都把他们二老吓跑了,呵呵。”
元谨恂站在原地,看着她,此刻她眉目弯弯的,人很柔和,仿佛从自己答应让她去死后,她就一直心情不错。
元谨恂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不笑了,反复审视自己有什么不妥,元谨恂突然道:“真难看。”说完抬步走人。
林逸衣猛一转身,想说什么,最后想想……忍了。
春思见娘娘受了委屈,担心的疾步跟上:“娘……娘娘……”
林逸衣依然心情不错:“恩?”不能去常来便当难得的度假。
春思松口气,王爷太过分了,怎么能说娘娘难看,娘娘没生气太好了。
林逸衣春思久久没有开口,回头不解的道:“有事?”
“没。”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寿妃几乎要气疯了,孝敬皇后都死多长时间了,突然在这时候跳出来蹦跶,想抢她儿子的果实,门都没有,既然早就死了,就该老老实实的当鬼,不要企图跳出来丢人现眼。
寿妃气的头昏脑涨,尤其《龙功》戏曲中唱给孝敬皇后的两句词,简直把她们一众嫔妃比成了玩物,皇上的原配只有一个。
可论漂亮谁有她漂亮,就是孝敬皇后活着她也敢一争高下,轮心机,一个养在深闺中不因世事的女人有什么心机,还能斗得过她。
可偏偏这个事事不如她,如果活着已经被皇上厌弃的女人死了。
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斗不过一个死人,怨气没出撒的寿妃娘娘这些天要气疯了。她必须找个宣泄口,发泄她这些天以来的怒火。
那个女人她没法斗,永平王暂且她也动不了,总有一些小鱼小虾,让她痛快一下才行。
寿妃想,虽然一切事情表明,皇上想起孝敬皇后跟戏里文当点缀的‘杂草’没有关系,但不能把孝敬拉出来出气的寿妃,把所有的不甘都怨恨寄托在了唱孝敬皇后的角色身上。
哪怕出出气也是好的!
单凭她自己,足不出宫当然不敢这样想,但她儿子早已成年,手里有的是人让她征用。
一个男人长成那样不是妖孽是什么!姓郑的原主能死你也要死!
寿妃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平日高贵的容颜,首次如此不痛快,本以为永安王死了,剩下一个永平王不成气候,太子之位还不就是儿子的。
“来人,去请永寿王妃进宫。”这个媳妇一样不让人省心,婚前不检点,婚后又不能拿事,要不是前面有个永平王妃顶着,她就是圣都最丢人的儿媳妇。
当初如果娶了罗红夕多好,她当初看中的可是那个孩子。
罗家的是是非非,更是一出不可对外人说的大戏。
总体来说就是被嫡母养大的二小姐抢了嫡母生的大小姐的婚事。
罗红颜谈不上比她姐姐多漂亮,但在罗府时,比端庄明理的罗红夕多了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娇憨劲,加上是么女,爹娘宠溺,便养成了为所欲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性子。
寿妃娘娘为儿子选妃时,看中的是罗家大姑娘,觉得此女不单漂亮也知书达理,性情温顺,是为主母的不二人选,罗家与他们也都有这样的默契。
可人算不如天算,逢年过节去罗府拜访的永寿王,被罗红颜撞了个正着,一瞬间便芳心暗许。听说是姐姐的未婚夫后,顿时恼了,凭什么最好的东西都是她的,仗着自己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从小就高她们一等,连她这个记名嫡女都不如她。
母亲成天只教导姐姐,只对姐姐严厉,人人都说姐姐是罗府的希望,生来便不凡,将来定有一番造化。
罗红颜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她也是嫡女,凭什么姐姐有的她都没有,这次她要自己争取,这次她要让全罗府知道谁才是罗府的骄傲。
罗红颜不顾男女不婚不见客的习俗,威胁了自己的丫头后,几次三番与永寿王相遇在各个她能想到的角落。
一来二去,男男女女,深喑其中之道的永寿王焉有看不出小姑娘心思的意思,这样娇憨可人秀色可餐的小姨子频频暗示,他焉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两人真正乱闹在一起是一年后,闺中小姐放低身价,风流王爷一夜留情,再正常不过的男女之事,尤其闺中千金不把自己当闺秀,他堂堂永寿王焉有送上门不吃的道理。
罗红颜非常高兴,觉得姐夫十拿九稳是自己的,没有嫡妻之位怎么了,到时候她也比姐姐得宠。
可,在罗红夕又抢了她风头,母亲又背后骂她是狐狸精生的时,她便决定让罗氏母女好看,你们不仁,她便不义,这嫡妻的位置她要定了,而你的女儿要想再进永寿王府只能做妾的份!
这件事罗红颜计划了很久,为了滴水不漏,她实验了很多次。
但讽刺的是,真正的东窗事发却是意外,打了罗红颜和永寿王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罗红夕找妹妹寻绣花样子,见院中无人守着,就自己进去了,想不到却撞见未婚夫正跟妹妹苟合!
罗红夕当时气的手脚颤抖,不可否认也有些自尊被创后的不冷静,直接闹了起来。
整件事在罗府闹的非常难看,惊动了很多了。
罗父罗母都没脸当场给她们争个是是非非。
罗父当场便怨上了大女儿,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说,有什么委屈不能低下谈,非要大呼小叫,现在好了,全府都快知道她们多丢人了!
因为这件事罗府杖毙了二十多人,永寿王面上也有些挂不住甩袖就走。
罗红夕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一直哭。
罗红颜也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一直哭。
哭的罗父罗母十分烦躁,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但要说他们完全没有责任不可能,深门大院,一个男子出入会没有察觉?
只能说他们暗地里也想生米煮成熟饭,加重罗家的戏码,永寿王可是寿妃娘娘的儿子,而寿妃娘娘最得宠,将来的储君之位……
本计划着大女儿端庄知礼是主母,二女儿俏皮可人为妾,永寿王后院还不是他罗家的天下,谁知道……谁知道……大女儿发了疯,撞见后不避让,竟然闹了出来,实在是……
罗家到底是名门望族、簪缨世家,女儿发生这种事,不娶你也得娶,量你是天王老子也一样,更何况是‘老子’的‘儿子’。
罗家想尽快让两个孩子出嫁,免得夜长梦多。
可大女儿不识好歹,就是不嫁,甚至上吊自杀!隐约罗府传出大小姐有疯病,经常半夜发疯。
寿妃立即退了与罗家大小姐的婚事,选了二小姐,寿王府选的不过是罗家,罗家两个嫡女哪个嫁都无所谓。
永寿王也不介怀,两位小姐他都喜欢,是娶大的纳小的,还是娶小的纳大的都无所谓,反正大小姐也不可能嫁出去,给他做妾,是她最好的出路,想到罗红夕清高的性子当妾,永寿王觉得也别有一番滋味。
永寿王大婚,罗家小女儿披嫁衣,众人虽然疑惑,但也觉得无可厚非,罗家不禁庆幸,好在对外只是说两家联姻,具体没有说明是哪个女儿。
罗红颜心里痛快的不得了,让你清高,让你平日看不起我们高高在上,到头来嫁给王爷的是我,嫁给你心上人的是我罗红颜,罗家的希望也是我。
从此再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命运,她记名嫡女的事再不会被人提起。
罗红颜婚后颇有手腕,一改府中的活泼俏丽,对下,雷厉风行,手段极尽狠辣,就是永寿王也好几次栽在她手里。
永寿王焉能受下这份委屈,娶妻只是摆设,还真以为能干涉他的生活,当他是大哥那个懦夫!
一个男人要想对付一个后宅的女人,有的是办法。
罗红颜从意气风发,变得暴躁易怒,她整天要面对永寿王数不清的女人,这些女人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挑衅她,让她措手不及,事端频发、焦头烂额。
甚至一月半年她见不到永寿王一次。
有一次她没有办法,处置了一位身怀有孕的爱妾,永寿王竟然说她善嫉!
罗红颜委屈的不得了,不停的哭,可是这次哭,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好言好语的哄她,她如一个突然闯入鬼窟的孩子,茫然受了惊吓。
她开始如所有主母一样,开始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对相公不闻不问,学会了在对方失宠后疯狂的报复,更学会了手染鲜血。
不管她过的怎么样,她都不觉得委屈。
因为有令她痛快的事,就是姐姐嫁给懦弱的永平王为妾,哈哈,为妾,她那高傲的姐姐啊,还不是去给人当妾了,而她是妻,这就够了。
她倒要看看谁还敢背地里说她是野种,说她不过是太太怜悯才做的二小姐,而那位施恩般的母亲还会不会温柔的看罗红夕,恶毒的看她。
她们都以为她小不懂事,听不懂,其实她懂,并且一直记得。
没有什么比罗红夕当妾更令她痛快的。自己的女儿当了妾,以后是不是就没脸骂妾生的孩子了!何况如今她有了身怀,水涨船高的罗红颜不懈把罗红夕放在眼里,回了家,母亲父亲也是围着她转,甚至说她是罗家唯一的女儿,罗红夕是谁?谁记得。
要说最近春风得意的罗红颜有什么不痛快的事,真有,便是永寿王在外包了一个戏子还闹的人人皆知!
但罗红颜心里不痛快,却苦于没有办法,这个人跟以往的不一样,永寿王特别看中他,碰都不让她们这些女人碰一下。
“臣媳参见寿妃娘娘,娘娘千福。”
“快起,有了身子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是正理。”狐媚的东西,若不是罗家还有用处,如今又有了孩子,她真不想看到她!
“是,母妃。”罗红颜也不喜欢寿妃,谁会喜欢一个总是盯着儿子后院的婆婆,最近更是了不得,要把王家贵女抬进寿王府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