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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法不太一样。”
姚鼎言知道赵崇昭对谢则安有多看重,再争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赵崇昭就是这么个浑人,耳根子软,但信了谁就听谁的,很难让他改变主意。离开御书房,谢则安落后于姚鼎言半步,一副乖乖学生的安分模样。
姚鼎言哼了一声:“你装这样子给谁看?”
谢则安叫屈:“我哪里装了?我对先生的敬慕都是发自内心的,比金子还真。”
姚鼎言说:“算了吧,你心里有多少鬼主意我难道还不清楚?”
谢则安摸摸鼻头,不再多说。
说多错多啊!
姚鼎言暂且偃旗息鼓,一时间朝中风平浪静,宁定得叫人很不习惯。
可惜的是安定日子没过多久,徐家传来一个噩耗:徐君诚的父亲去世了。徐君诚父亲已经八十岁,算是喜丧,可他如今是丞相啊!徐君诚去守孝的话,丞相之位由谁来坐?
许多人都把目光投向姚鼎言。
相位极可能再次更迭的消息沸沸扬扬地传开,姚鼎言做事反而比平时低调得多,连找人“开会”的次数都少了。
徐君诚把谢则安找了过去。
谢则安抵达徐府时,徐君诚已经换上丧服。到了徐君诚这个年纪,喜怒哀乐都不会再摆在脸上,所以他看起来很平静。
谢则安说:“先生节哀。”
徐君诚让谢则安坐下。
他说道:“三郎,我问你,你对新法是怎么看的?我要听实话。”
谢则安客观地评价:“姚先生的想法里有很多东西很超前也很有用,如果能真正推行开应该是好事儿。”
徐君诚说:“你说的是‘如果能真正推行开’。”
谢则安沉默下来。
徐君诚说:“事实证明,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你姚先生太过自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他看了谢则安一眼,“你的话他还有可能听进去一点,但他一旦手握大权,不一定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容忍有加——尤其是你和陛下刚在农业合作社的事上和他唱了反调。”
谢则安静静听着徐君诚说话。
徐君诚说:“你行事要比现在更稳妥才行,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别像顾允父子一样落人话柄。”
谢则安说:“先生的话我记住了。”
徐君诚与谢则安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放谢则安离开。
谢则安走出徐府,心中沉郁。他与姚鼎言之间有多少明波暗涌,不用徐君诚提醒他都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他比徐君诚更清楚。要是姚鼎言记着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那他们可以安然相处‘要是姚鼎言记着的是他屡次驳他面子,那他还真是危险了。
再有就是姚鼎言坐上相位,他发下的那一纸公告能不能继续约束野心日益蓬勃的“新党”?
谢则安静立片刻,回家找谢小妹说话。谢小妹已经把《花木兰》和《孟丽君传奇》陆续刊出,她的风格细腻之中带着几分清新,很快赢得了不少人的喜爱,连茶楼酒肆中的不少说书人都开始说起了这两本最新的话本。
谢则安揉揉谢小妹的脑袋:“陛下说了,可以尽快把你和赵昂的婚事办了。”
谢小妹很不舍:“哥哥这么想把我嫁出去吗?我不想离开家!”
谢则安说:“说什么胡话。”他笑了起来,“赵昂不也住在京城?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顶多是逢年过节却裕王那边住一段时间罢了。”
谢小妹想想也对,心里没了抵触情绪,爽快答应:“全凭哥哥做主!”
谢则安听得发笑:“什么时候轮到哥哥我做主了?我写信给爹爹和阿娘,看看他们的意见如何。”
谢小妹点点头。
和谢小妹呆了一会儿,谢则安的心稳了不少。他又开始“不务正业”,重捡起被人刻意晾在一边、听起来荒诞不已的“设立女官”事宜。
姚鼎言看到谢则安的折子时直接笑了出来。
谢则安这个“权尚书”本来就是因为设立女官的事得来的,他不提也不行,不提的话他不仅去不掉“权”字,更可能连“权”都保不住!
想到谢则安也有这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时候,姚鼎言心情挺不错,大笔一挥批了个“可”字,转给政事堂其他人传阅。
于是在姚鼎言登上相位之日,谢则安开始办这么一件让他有掉粉可能性的事——
“亲,今年乡试男女混考哟,来一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