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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仙人收那小子为徒，分明是那小子占了天大的便宜，可那小子却各种不乐意，现如今仙人不仅不计前嫌，还要替他接下来这诡异的因果之力，真是……唉！”
“我要是能做仙人徒弟，肯定把命给他！”
远处，无数围观之人纷纷议论，满脸羡慕嫉妒恨。
但脸上的鄙夷和恨意，明显要比羡慕嫉妒多得多。
“替我接下因果，当拜师礼……”
方圆怔住了。
方轻舟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头，浇醒了他脑袋中的一团浆糊。
“他他他……我们才见第一面啊，为何他能做到这种程度？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啊！”
方圆懵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方轻舟竟然愿意替他挡下因果。
而且还是毫不犹豫。
这代价之大，简直让他骇然。
这等恩情，也实在太重了！
“方圆……”
就在方圆胡思乱想之际，方轻舟的声音再度响彻。
只不过，这一次，已经少了许多意气风发，掺杂了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虚弱。
“弟子在！”
方圆浑身一抖，脱口而出。
但他内心并未像之前那般纠结，甚至隐隐有一丝动容。
“你身负莫名因果缠绕，若不斩断，日后必然祸及亲朋好友，死于非命。现如今，为师替你接下来，便可保你安康无忧。但为师也要付出代价，跌落仙人境！”
方轻舟开口，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跌落仙人境……”
听到这番话，方圆更加震惊。
他清楚自己身具怎样的因果。
更清楚那因果之力是多么恐怖，根本不敢去碰触。
跌落仙人境，只是其中一个代价！
更严重的，是因果纠缠之下，方轻舟若是想再渡劫飞升，便会承受与现在相差不多的雷劫。
但他现如今仙人修为都无法承受。
相当于跌落仙人后，根本就再也无法触及仙道了！
“师父！”
方圆双膝跪地，向着方轻舟磕了个头。
“请原谅弟子之前不懂事！”
方圆此时已经彻底臣服。
不管方轻舟为什么帮助他，总之他是欠方轻舟了！
而以他的性格，哪怕心中不愿意，也不得不叫这声师父了。
否则，不说他还是仙帝转世，即便只是个普通人也不配当人了。
“好好好！你能够放下执念，日后修成正果，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方轻舟的声音继续虚弱，却满含欣慰，就像是长辈对待晚辈。
轰隆！
终于，方轻舟踏入了雷海的最核心，无穷无尽的雷液蜂拥而来。
瞬息间将他整个淹没了。
“师父！”
看着这一幕，方圆的眼眶都红了。
“放心，为师福泽深厚，绝对会没事的。”
方轻舟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就再也没了声音。
只剩下那轰隆的雷鸣。
“这才是师父，这才是为师之道！”
“仙人，当为吾辈楷模！”
无数修士仰望苍穹，眼神崇敬。
他们从不认为仙人与凡人是平等的，仙人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不可亵渎。
所谓的仙人，是无上强者，掌握仙法的神只。
但现在，方轻舟为了方圆的因果缠身，毅然决然的选择承担。
这一份恩情，难以用言词形容。
方轻舟为了教导一位凡俗弟子，甘愿冒着跌落境界的危险，这等胸怀。
谁敢不服？
谁能不服？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天穹，紧张、期待……
足足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雷光终于溃散，方轻舟的身影也随之浮现在了空中。
他依旧衣衫洁白，没有任何破损，整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缥缈出尘。
唯独身上的气息，没有了先前的强横。
他真的从仙人境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