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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指很温暖，声音也让人如沐春风，但不是那个他——而是司晨。
“你怎么在这里。”司晨笑容爽朗，眼角弯弯，穿着灰色大衣，系着一条黑色毛绒围巾，虽是一身暗色却在这秋日街头格外打眼。
“我——”陆归晚张了张嘴，喉咙像充血一样发不出声音。
“冷吗？”司晨摘掉围巾系在陆归晚颈间，摸了摸她头发，“怎么了，不舒服吗？”
陆归晚摇摇头，只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附近有家火锅很好吃，今天休息我就过来尝尝，你要一起吗？”
陆归晚正要点头，肩头猛地一沉，她错愕抬眸，对上一双漆黑不见底的双眼。
“司先生，我太太和我有约，恕不奉陪。”方墨言像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冲司晨略一颔首。
“我在问晚晚。”司晨固执的没有走，“晚晚，你去吗？”
方墨言站在原地，揽着陆归晚的肩膀，视线牢牢粘着那条黑色围巾。
陆归晚腹背受敌，咬牙婉拒，“下次再约阿晨，下次我请你吃饭。”
不等司晨再回答，方墨言耐心耗尽，掐着陆归晚肩头转身就走。
“放开我。”陆归晚摸不透方墨言想法，背后司晨还在看着，又不好马上划清关系，她只能被迫忍受。
“什么意思？”在司晨看不到的地方，方墨言停下来，“你很渴望被人爱？”
陆归晚突然觉得很滑稽，又讽刺又滑稽。
五年，她所求不过是爱人多看她一眼，方墨言是真的看不懂吗？
“你怎么在这里？”
陆归晚反问。
“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瞎吗？”
五年的隐忍一股脑全喷发出来，陆归晚痛得揪心，“我在找男人，你不是都看见了？”
“所以谁都行吗？”方墨言点了支烟，看着她颈上的围巾，“那为什么不直接找司晨？”
陆归晚一噎，“跟你没关系。”
方墨言无言，许久，他掐掉手上的烟，“怎么来的？”
“走路。”
她撒谎了，她的车就停在附近。
点了点头，方墨言淡淡道：“那走走吧。”
这条街算不上繁华，人也不是很多，陆归晚和方墨言保持一定距离，走在人行道上。
“哎！慢点！”身后传来小孩嬉笑打闹声音，一个小男孩忙着追哥哥，不看路猛地把陆归晚撞到方墨言身上。
“哎呀对不起！”
小孩又哒哒跑开了。
男人怀抱很温暖，陆归晚是真的忍不住依偎，鼓足勇气埋在他怀里，低声道：“我很难受，今天走了很远的路，让我抱一会。”
方墨言身上男士香水混合淡淡的尼古丁味，很上头，陆归晚深吸一口，冰冷的体温逐渐回暖。
男人也没拒绝，任由她这么抱着。
“最近好吗？”
知道她想问什么，男人沉默。
“你会和她结婚吗？”
“嗯。”
“住我们之前那套房子吗？”
“我给她又新买了婚房。”
陆归晚知道这个“又”什么意思，上一个婚房被她当成违建拆除顺便盖了火葬场。
“跟她结婚以后会把我忘了吗？”
“这是我欠她的。”
男人声音凉薄。
是啊，五年前宋尽染拿了钱仓促离开这里，他们本要结婚的。
那她呢？
她五年的情爱与时光，就没人亏欠吗？
终究是错付了。
陆归晚很想问一句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我，想了又想还是把这句话嚼碎吞回肚子里。
问了也没用，什么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或许有些问题根本没有答案。
整理好表情，她放了手，眼眸弯弯，“祝你幸福，方墨言。”
男人神色一厉，攥住她细瘦的胳膊，“那你为什么满街找男人？”
陆归晚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要死了。
她说过的，只是他认为那是谎话，或者知道她死了，也依旧没放在心上而已。
男人就牢牢抓着她，固执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有答案不肯罢休。
半晌，陆归晚猛地抽回手，只觉得有些可笑。
而后一言未发朝反方向狂奔离开。
跑到车边打火，超跑发出极有韵律感的轰鸣，一路飞驰。
方墨言并没有追上来。
往郊区别墅回的途中手机响了，是万予。
“过来找我。”万予说：“我在老地方等你。”
十五分钟后，超跑出现在一家面积不大装修别致的咖啡厅。
万予坐在落地窗边，一眼看到陆归晚，朝她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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