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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dd.net,最快更新弦月狼烟情何以堪最新章节!



    赢得在场大臣们一阵掌声,皇帝没办法。不得不维持原判,独眼龙高中探花。

    再说这殿试,对大多数考生而言,三年一次的会试、殿试,又何止十年寒窗!最紧张的自然是殿试,一般乡村、县镇的考生衙门都没进过,县太爷都没见过,见到皇上那是又激动、又紧张。

    殿试考试题目选题也广,有要求现场作古韵诗的,有评判历史人物的,有经济财税的,有忠孝人文的、有农耕水利的、有天文星象的,有边塞军事的,有治国策略作答的。考生根本无法准备周全,押题更是不可能,加之皇帝身边都是饱学之士,什么大学士、老翰林、国子监专家一大堆,谁瞎说一通弄不好被治个欺君之罪,岂能不紧张。

    欧阳冲也一样,当进入朝堂殿试看见皇上时,紧张的心几乎要悬到喉咙口了,以往都是大臣出题,这次是皇帝亲自出题,题目为《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工异,何也?》。

    这天,不知怎么,也许是紧张,欧阳冲平常那种行云流水的思绪一下子没了,突然开始卡文了,最终凭着毅力和功底把文章写完了。

    当轮到他向皇上作答时,他走进大殿面向皇上行叩拜礼:“青州贡生欧阳冲恭祝吾皇万福金安!”

    “平身!”皇上和蔼地说。

    欧阳冲看到皇上如此儒雅,和蔼可亲,悬着的心算定了下来。皇上先问了他父母身体如何这类家常问题,然后就文章询问了他用典、论据的要义,时间不长就结束了。

    殿试结束后,欧阳冲冷静下来复盘一遍,感觉自己写的文章一般,又左思右想皇上问的话,发现自己真的是不小心,竟然有一处典故用的不准确,容易产生歧义,如果给自己打分0-10分的话,应该在8分——“良”。

    “一甲是不可能的了,二甲中间应该还是有希望的。”欧阳冲自我安慰道。

    果然,不久皇榜公布。就在这年——宋神宗元丰年间,三十岁的欧阳冲终于一鸣惊人考中了进士,巧的很贤弟林儒风也榜上有名,欧阳冲名列二甲,林儒风名列三甲。这一晚,两人又在那间酒馆原座位,高兴地一醉方休。

    老话说得好:“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意思是说,考中进士五十岁还算年轻的。况且这是青州欧阳家的第一位进士,真是偌大的喜事。

    在东京,欧阳冲、林儒风兄弟俩和其他新晋进士受到了皇帝和皇后盛大的宴请。筵席完毕后,又随皇帝、皇后及嫔妃、大臣一同游览了御花园,皇后安排乐府艺伎现场演出,同科进士中年纪最大的六十岁,最小的二十一岁,此刻都忘我的吟诗赋词、泼墨书画,现场名臣武将儒雅威风,美女贵妇金翠耀目,一片歌舞升平,好不热闹,一时成为美谈。

    在青州老家知州袁大人更是清早派出人马,上轿前说;“本州多年才出个进士得好好宣扬一下!”

    “各个城门口张榜喜报,三路仪仗队得把每条大街给我巡游一遍,最后在欧阳宅院门口集合!”

    “得令!”

    城里城外,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旌旗飘飘,仪仗队弯弯曲曲巡游许多里地,最后都赶到欧阳府前聚集。

    欧阳冲父亲欧阳烈长年在西北镇守边塞,官居忠武将军,此前恰好到兵部述职完,顺道回趟老家歇几天。

    这天清晨,家丁刚把大门打开,官府的前哨人马已到,挂彩绸的、插旗旌的、侍卫守门的、进门通报的各自忙碌一番。

    欧阳烈正在院内活动筋骨,打着五行拳,听到通报说欧阳冲金榜题名了,甚是大喜,连忙招呼报信人客厅就坐,一听说知州袁大人马上要到,赶忙召集家眷、下人到大门口接喜。

    门口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些是街坊邻居,有些是凑热闹尾随多里地过来的百姓,有些是小商小贩担着炊饼、果枣、杂货跟过来看热闹做生意。熙熙攘攘人流把欧阳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些小儿甚至爬到树梢看得清楚。

    魁梧的侍卫分开人流,让知州一行近前落轿。随着一阵更热烈的铜锣声,小吏赶紧点燃地上的炮竹,铜锣声、鞭炮声、欢笑声震耳欲聋,袁知州下轿整整行装。

    “欧阳将军好,恭喜贺喜!欧阳冲金榜题名,咱州县大喜事呀!”袁知州下轿子行礼,宣读敕令递上金匾。

    “劳烦知州大人亲临,同喜同贺!” 欧阳烈微笑着回礼,“袁大人光临,蓬荜生辉,快请中堂就坐!”

    “管家,快去奖赏外面府衙的兄弟!” 欧阳烈回头又补充道,“邻居街坊和门外的乡亲也打赏一下。”

    人生三喜之一,金榜题名时。欧阳府邸连续数日笙箫齐鸣、筵席流水,灯烛通明好不热闹。

    只是在第三天,忽有八百里快马急报,说是西北狼烟又起,大将军请欧阳将军速回军营商议大事。欧阳烈只得匆匆上马奔赴兵营去了。

    欧阳烈前脚刚走,欧阳冲便风尘仆仆地从京城赶回了青州,准备在家休整一个月。骑马刚到青州城门口,就被城门士兵认出,拦住马头喊道:“欧阳先生,我们知州府上有请。”欧阳冲赶紧勒住马缰绳,这一喊不打紧,周围百姓一听说欧阳冲,都欢呼道:“文曲星回来了!文曲星回来了!”霎时,街头巷尾都传开了。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欧阳家佣人看到少爷的身影,赶快向杜老夫人汇报。

    “我儿在哪儿呀?”

    “我在城门口看见的。”

    “怎么还没到家呀?”

    “被知州大人请去喝酒了。”

    这一个月欧阳冲比平日里更忙,天天各种宴请答谢不断,穿紫色衣服的媒婆来说媒牵线者络绎不绝,因为家父欧阳烈到前线走得匆忙,家母杜桂英拿不定主意,说媒的事没能最终确定。

    要说这说媒,确是一份十分讲究的差事。首先要起草一份求婚帖,双方家长同意后,再列出清单,上有三代前辈的姓名、官位、家产,然后男方挑提亲酒去女方家,扁担上要系八朵彩色绢花,叫作“缴担红”;女方家再用淡水、活鱼、筷子放入男方送了的酒瓶中,这叫“回鱼箸”。如果长辈和媒婆去看未来的媳妇,满意的就将钗插入她冠中,不满意就赠送些绸缎压惊,总之是个技术活。所以穿紫色衣服的媒婆为上等媒婆。

    而此时的欧阳冲似乎心思格局更大,更关心到哪里当官,未来前途如何,加之他叔公有消息说朝廷的任命即将下达,欧阳冲在家只休息了二十余天,他匆匆告别了母亲。

    欧阳冲骑快马先到金陵瓦官寺烧香还了愿,又去洛阳向老师叔公欧阳挺谢恩,举办了一场大型的谢师宴,酒席上宫廷式洛阳水席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场面华贵风光。办完这些事情又赶去东京,等候吏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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