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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并未看向季遇礼，而是看着地板。
苏虎认得那副表情，他第一次向许慕白表白时许慕白也是这副姿态。
苏虎心中生起了一股怨气，许慕白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这难道不是对爱情不忠吗？可当苏虎想到是自己出轨在先又瘪了气，是啊，是他先不忠的，怎么能反过来质问许慕白呢？
但苏虎发誓，他和林日暮只是玩玩而已，绝对没有动真情，男人嘛，哪个不会偷偷出去野一下？可他忘记了，许慕白不会出去野，许慕白只会在空荡荡的屋子内傻傻得等苏虎一遍又一遍，将已经凉了的饭菜蒸热一遍又一遍。
"慕白，今天的晚餐是什么？"苏虎回到家，打开了灯。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句，往常这个时候，许慕白会从沙发上爬起来为苏虎脱去外套，笑盈盈地说今晚的菜是什么。
今天没有回应，许慕白已经走了，桌上没有为苏虎准备的饭菜。
"忘了他已经走了啊……"夜已经深了，空气中带着一丝寒意。屋子里只有餐厅亮着灯，其他地方黑漆漆的。
"他……会害怕吗？"苏虎突然想起许慕白和自己说他怕黑，"原来我没回的日子里，你都是这样等我的吗？"
"点份馄饨吧。"苏虎记得大学刚毕业他俩还在外面租房的日子，也是某天晚上，他点了两碗馄饨，一碗给他一碗给许慕白，但许慕白只吃了半碗。
"你不吃了吗？"苏虎问。
"我吃饱了，你吃吧，别浪费了。"许慕白把剩下的馄饨推到了苏虎面前。
"行吧。"苏虎没客气，自己一人把剩下的都吃了，许慕白就在旁边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你太帅了，看着你开心。"
这话一说倒是给苏虎讲害羞了。身后的虎尾不自觉得缠上了许慕白的小腿，"你喜欢看吗？"
"当然，我最喜欢看你了。"
"嗯。"
那天晚上苏虎很高兴，睡的很浅。
"咯吱咯吱。"
"怎么又有老鼠？"苏虎很烦燥，这个出租屋又小又破，每天还有老鼠蟑螂做伴。
苏虎开了灯，准备进行一次灭鼠行动，可却在窗台处看到了许慕白。
许慕白右手拿着几片老面包，左手端着杯水，就着窗外的路灯为自己"加餐"。
"你不是吃饱了吗？你骗我？"苏虎吃过那种老面包，又干又硬，吃着咯牙，必须要喝一口水软化之后才能吃，口感非常不好，但却出奇的顶饱，"你当时不是还有半碗吗？为什么不吃？"
"因为你吃不饱。"许慕白把面包向后藏了藏，"你就吃一碗怎么够……"
"那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只点两碗，而你只吃半碗？"苏虎抢过了许慕白手里的面包，"你就这么喜欢吃这种便宜货？"
"省点钱，我想让你早点娶我。"许慕白捂住了眼睛，颤抖出声，"我们刚毕业，我和你的工资加起来不到一万，结婚要等好久……"
"什么？"苏虎把许慕白手里的水也端开了，他抱住了许慕白，"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来吃这个面包？"
"这面包你不爱吃……"许慕白断断续续出声，"馄饨好吃一些，你多吃点……"
苏虎也哭了，他站起来三指指天，他说以后一定会在认识十周年纪念日之前给许慕白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他要和许慕白住在属于他们大房子里，吃着最好吃的东西，告诉全天下人，他，许慕白，是他苏虎此生唯一的爱人！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苏虎的回忆，外卖到了。
"一点也不好吃。"里面的馅都没有熟，有些的馄饨馅都漏了出来。
苏虎想吃许慕白煮的馄饨，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啊。
即便不好吃，苏虎还是没有浪费。既然许慕白连那种干硬老面包都吃得下去，他苏虎怎么能吃不下这种馄饨呢？既然许慕白把好吃的都让给了他，他有什么理由去厌弃呢？
吃着吃着苏虎流下了眼泪，眼泪顺着脸滴在了馄饨汤里，让本来就咸的馄饨变得更咸了，他以前怎么就让许慕白过上了那种苦日子呢？许慕白怎么就不抱怨一下呢？为什么许慕白那时总是乐呵呵地面对所有困难呢？许慕白就不觉得苏虎无能吗？
可现在，苏虎一年能挣200个w的时候许慕白却不在了，不，准确来说是苏虎一年能挣200个w时从没想过许慕白，而是找了林日暮。
"好咸啊……"
"这个屋子好黑啊……"
"我好冷啊……"
"慕白……你在哪？"
"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