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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姑娘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言姽救下她后连声道谢也没有。
掌厨大娘这时候才出口,让杂役姑娘将饭菜端出去。
“那姑娘好没礼貌,救了她也不说声谢谢。”戌禺撇着嘴,不满地看着杂役姑娘的背影。
言姽回到桌子旁坐下,面上表情没有变化。
“鬼王大人,您不生气吗?”戌禺感到奇怪。
之前它在言姽面前放肆也是,这次杂役姑娘不领情也是,她难道不会生气吗?
“生气?”言姽挑眉,“我觉得情有可原。”
“啊?”戌禺还是一副感到莫名其妙的表情。
什么情有可原?是指杂役姑娘不领情吗?
回到厢房里,白烛问她刚刚在堂里可是发现了什么?
言姽平淡道:“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在那个杂役姑娘的身上,应该是衣裳上沾的。”
“血腥味?鸡鸭鹅身上的血吗?”戌禺呆愣地问道。
言姽瞥了它一眼,“鸡鸭鹅身上的血还需要我说?”
戌禺倒吸一口凉气,“那姑娘看着不像是那么凶残的人啊。”
言姽弯起嘴角:“今天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她身边只有两位老人,却还能活得好好地,不就说明不对劲了吗?”
在刀尖上的走路,不见血也会疼,若是两者都没有,那就是持刀的人。
言姽从来没有睡过炕,以往睡过最硬的地方就是她无头面后院的枯树上。
但是这炕,明明是个正经床,躺一会儿就觉得难受,像是睡在一块冰上。
她死后在冰窖里睡过,但那感觉也比这炕好。
昨夜一觉醒来,她就觉得浑身疼,今夜她就直接睡在那个上锁的木柜上。
白烛从不躺在炕上,他只坐在炕上,后背靠着墙面。
言姽很是好奇他为何后背靠着墙面,衣裳上却不脏。
想着想着,言姽就趴在木柜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她以为是白日里在杂役姑娘身上闻到的,睡梦中又回想起来的。
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但是浓郁的血腥味随着呼吸让人觉得作呕,言姽闭着眼睛皱皱眉头,开始屏息。
就算是憋死,也不想闻到难闻的气味。
嗅觉不起作用了,听觉就异常敏锐起来。
“咯咯——”
在她头枕着的木柜里,像是有人在用指甲缓慢地挠着木板的声音。
“咯——”
“咯——”
声音拉得很长,长到像是被捏住了心脏一样,听得人窒息。
言姽不耐地睁开眼,正巧与坐在炕上的白烛对视上。
白烛冲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来她听到的声响不是假的,而那一直萦绕的血腥味,也不是假的了。
言姽转了下头,将耳朵贴在木柜上听着。
听了半晌,也没听出来里面是在干什么。
是鬼的话,言姽早就知道了,但若是个人,能动为何不发出声音?
——!
声音戛然而止,好似言姽刚刚听到的都是幻听。
声音消失后,血腥味也跟着渐渐淡了下去。
言姽打了个响指,戌禺小鬼出现。
她指了指木柜,示意戌禺进去看看。
戌禺从木柜外探进去半个身子,随后往里爬了爬,又猛地从里面飘出来。
“木柜里有一个通道,通道里面好像是个阵法,阵法是用来压制厉鬼的。”
幸好戌禺在发现时就立刻飘了出来,不然它也会被压制在里面。
“那我进去看看。”言姽翻身下了木柜。
正要一掌劈开上面的锁时,外面传出动静。
是店主一家三口去堂里做活儿。
言姽这边的厢房外,正好挨着水井,杂役姑娘打水的声音就在外面。
她抬个头就能从窗户外看到厢房里面。
言姽就此作罢,躺在木柜上继续睡。
天亮后,去堂里,离开厢房的时候,言姽奇怪地看了眼对面的厢房。
饭点的时候,只有言姽和白烛两个,还有其他来客栈吃饭的行人。
“跟我们一同住宿的那伙人走了吗?”上菜的时候,言姽拦下杂役姑娘问道。
杂役姑娘点头:“一大早就走了。”
“我咋没听到动静。”言姽问道,眼睛看着杂役姑娘。
杂役姑娘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
这副样子,看在别人的眼中像是言姽在欺负她。
堂里有一桌客人,坐在凳子上阴阳怪气地说:“有的人看着像是家世好的,谁知道出来会欺负人小女子。”
白烛扫了眼那桌的人,淡淡说道:“有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说,看似是在为人讨回公道,实际上连和一个姑娘对峙的胆子都没有。”
但凡真的想为杂役姑娘讨回公道,有本事就和言姽面对面来,在一旁阴阳怪气跟个孬种一样。
言姽冷眼瞥了眼那桌,伸手在白烛手上顺气似的拍了拍:“这种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知是不是被言姽和白烛的话刺激了,那伙人居然当晚在客栈里住下了。
回房的时候,言姽正好和那伙人一同去后院。
她小脑筋转了下,眼看客栈一家三口都在忙,小声说道:“呦,就你们这胆子,还敢住客栈呀?”
那伙人中的其中一人咬牙,正要反驳时,言姽先说道:“这家客栈可是会吃人的。”
说完,不等他们有反应,转身就回了厢房,将房门摔得巨响。
“我可给他们好心提示了。”言姽对着白烛耸肩。
白烛坐在炕上,从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堂里。
言姽来到木柜前,拔下头上的簪子,正想试试看能不能将这木柜上的锁打开。
突然,她在锁上发现了什么,又将簪子扎回头上。
那恶狠狠的手劲,像是这个发现很让她生气。
白烛看过来,视线落在言姽发髻的那根簪子上:“你现在才发现那个锁是假的吗?”
言姽咬牙。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现在才发现。
锁其实不是假的,只是这木柜的门上只有一扇门上面有挂锁的钩子。
只上锁一扇门有个啥用,一拉就开了。
但言姽伸手拉得时候,柜门并不动。
让戌禺再探头进去看看。
“这里面有个锁,我晚上没看到。”戌禺仔细地看着,“里面这个锁是真的。”
言姽烦躁地摆手,“行了行了,哪有那么多假锁?”
他们住在这里的第一天晚上,言姽睡着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声响。
她以为昨晚有了动静之后,今晚会消停一会儿。
但这次,她连觉都没睡着,刚躺在木柜上就听到了与昨晚相同的声音。
言姽示意戌禺探头进去看看。
戌禺点头,如以往一样,伸进去半个身子。
这次,它才只伸进去半个头,身子就僵在原地。
言姽伸出脚丫子踢了它一下,戌禺还是没有反应。
戌禺震惊地看着木柜里面,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它面前。
眼睛、耳朵、鼻子,还有嘴巴的地方全是血窟窿,这个人的五官被挖去了!
两个眼眶周围的皮肉翻出来,还有血丝露在外面。
它侧头看了眼木柜,言姽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人在用手往外爬着。
手指上的血肉被磨得见骨。
戌禺侧身将身子往里飘了点,就看着这个人后面的身子。
后面……没有身子。
这个人没有下半身,它拖着的身子后面还有从斩断处耸拉出来的肠子与其他脏器。
戌禺怔愣着一时忘了该做什么,从通道里又出现一道身影。
只要木柜大小的通道里,有着一个半的人,显得很是拥挤。
戌禺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眼熟的姑娘,从通道里伸出一只手,将肠子和脏器往回拉,硬生生连带着其他脏器都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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